明蘭若垂下睫毛,歪著臉靠在手臂上,閉上眼。
嘖,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不正經了……
蒼喬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捏了一片桃子,自己試了試味道:「太子殿下這人心思多,能讓他這麼小心珍藏的人不多,我會讓人東廠的人去查。」
這蜜桃的味道還不錯,汁液豐沛,香氣四溢,可以在路上給他的小娘娘備著點。
明蘭若「嗯」了一聲,猜來猜去沒什麼意思,不如交給東廠的人查。
蒼喬隨意地捏了一片遞到她唇邊,投喂:「過幾日起程,我準備去正式拜會一下姐夫。」
這些天他忙著礦山和兵器廠的事情,回來了,也是一時間沒有想好要去怎麼見這個曾經的姐夫,所以一直就迴避這件事。
但既然他要帶著小娘娘走,總不能一點交代都沒有。
明蘭若朱唇一張,含了桃片,懶洋洋地道:「督主確定還要叫我爹姐夫?」
蒼喬一頓,輕哂笑:「這不是你不願意承認我的身份么?」
明蘭若挑起眼角:「我也是沒辦法啊,這不是怕你挨打么?」
本來她爹就寵她跟掌心寶,心頭肉似的,很難看其他男人順眼。
尤其是她有過為別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不良記錄,她爹都說了,再挑男人要他掌眼。
可現在,孩子都有了,她還沒把男人帶給她爹看過。
再加上這男人的身份還是……她名義上的親親長輩,實在不比秦王好到哪裡去。
想死……
明蘭若兩隻手都開始忍不住揉太陽穴,一想到她爹知道這事兒的反應,她就想乾脆把顧碧君或者顧大當家挖出來,再打一架算了。
都好過受夾板氣啊!
蒼喬繼續投喂她桃子肉,淡淡地道:「岳父大人想打,那就打。」
明蘭若咬著桃子肉嘟噥:「別別,你可千萬別當他面這麼叫,他不打死你,也要打殘我。」
改口不叫姐夫,叫岳父倒是挺快的,可只會刺激她爹啊。
蒼喬有點不高興了,冷著臉又不客氣地塞了一大塊桃子進她嘴裡:「那你讓我叫什麼?」
明蘭若噎了噎:「叫國公爺。」
先這麼叫著,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能瞞一時是一時。
蒼喬冷笑,又塞了一塊進她嘴裡,瞧著她小臉都鼓起來了,跟只松鼠似的:「你倒是真打算讓我當見不得人的外室啊。」
明蘭若干笑,努力地吞咽桃子:「也不是,督主冰清玉潔,美貌如花,我怎麼捨得讓你當外室,就先委屈一下下啦。」
嘖,為什麼別人家都是婆媳關係,男的兩頭哄,就她家,是她兩頭哄,心好累。
那些男人三妻四妾、通房外室地養著,也不嫌累得慌,哪來的精力?
等回京城了,她得好好跟那些養外室的大人們打聽一下,怎麼哄得住。
蒼喬瞧著她吃桃子,吃著吃著,就又開始咬他指尖。
他挑眉:「你想做什麼?」
她偷偷咬他指尖好幾回了。
明蘭若笑著眉目彎彎,清艷的小臉帶著點羞赧:「不是,我沒……想做……」
哎,他今天洗完澡了,一身月白的袍子,長發挽在發頂,露出修長細緻的鎖骨,眉目清清冷冷如天上月,可指尖一股子蜜桃香,又是人間馥郁香。
叫她忽然很想親親這天上月……
這麼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那小娘娘就先就寢吧,今晚本座還有事要處理。」蒼喬收回手,淡淡地道。
說罷,他擦了擦手,轉身離開。
明蘭若一臉震驚:「你說真的……」
她在求歡哎,她難得一次的求歡,他趕她走?活見鬼了?
蒼喬頓住了腳步,轉臉輕描淡寫地道:「你睡軟榻去,本座今晚要用床打坐練功。」
明蘭若吶吶地看著他背影:「哦……」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這是生氣和委屈了。
大概是——你藏著掖著,讓我當沒名沒分的外室,還想睡我,沒門的意思?
明蘭若又開始邊揉太陽穴,邊撿剩下的桃子吃。
人家都是媳婦兒生氣把男人趕去睡軟榻,為什麼到她這裡,是她被趕去睡軟榻?篳趣閣
唉,生活不易,貓貓都要嘆氣。
算了,算了,他老人家驕傲了一輩子,如今走哪不是威風八面,臨了臨了,還要給她當每名分的外室,也難怪他不開心。
而同一個夜晚
景明的門被人敲響了,她正在打坐練功,緩緩地睜開眼,隨意地拿了帕子擦了擦汗就去開門。
門外一襲竹色青衣的青年淡淡地看著她:「吃了么?」
景明點頭:「吃了。」
她偏開身體,讓他進了門。
青年挑眉:「不餓了?」
景明繼續點頭:「不餓了,我還耍了兩圈大刀消食。」
青年哂笑一聲:「不愧是你。」
他還能期待她干點別的不成?
進了門,他一轉身,低頭在景明身上掃了一圈,有些嫌棄:「一身都是汗。」
景明低頭聞了聞胳肢窩,然後抬起臉,認真地道:「不臭,真的,不信你聞聞。」
陳寧:「……」
她是故意的吧?掃他的性致!
他突然不想做了,怎麼辦?
景明歪著頭又想了想:「你等等我唄,剛才已經搬了熱水進來,一會我洗完了再說。」
陳寧淡淡地道:「哪那麼麻煩,我也沒洗。」
說罷,他忽然上前一步,彎腰就把她扛上肩膀往內間去了。
景明頓時有點不太舒服,尤其是這腦袋朝下的姿態。
這又讓她想起了自己那天在客棧里被他彈了軟筋散,當麻袋扛走的那個晚上。
她眉心蹙了蹙:「我記得千歲爺不是這麼抱大小姐的。」
千歲爺都跟抱寶貝似的把大小姐攔腰抱在懷裡走的。
陳寧輕哂一聲,照著她小屁股上「啪」地來了一下:「你也不敢看看你這樣子,合適那樣抱么?」
這丫頭手感還是很好的,畢竟是練武之人,身上肌理結實柔韌,該細的地方細,線條分明。
麻袋狀的景明納悶,她怎麼就不合適了?
還沒多想,她就已經被扛進了裡間,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還沒反應過來,陳寧的已經先利落地脫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蜜色的漂亮結實的上半身,將她的腿在自己腰肢邊拉開。
「我替你脫?」他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一般,語氣再平常不過。
景明瞧著他胸是胸,腰是腰的,壁壘分明,肌理漂亮,雖然在軍營里見過不少。
可是……
男人的修長性感身軀貼著自己,透過薄薄的夏衫,她都能感覺到他身軀的熱度滲進自己皮膚里。
她頓時就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上次……跟打架似的,她也沒來得及細細看。
她圓圓的大眼抬起來看著他:「這就出招了?」
這句話,她不自覺地說得軟軟糯糯的,沒了往日那囂張的樣子,里室那蒸騰的水霧氤氳在她的臉上,粉嫩嬌軟。
陳寧只覺得下腹一緊,眯起鳳眸,輕笑了一聲:「是啊,出招。」
他伸手挑開她的腰帶,順勢輕輕吻住她的唇,第一次,溫柔地吻住她。
景明第一次被這樣溫柔的吻,雖然也偶爾會被碰疼了牙齒,生澀得緊,卻覺得心底輕輕軟軟的,像要飛上天一般。
她的衣衫一件件落地之後,他忽然將她托起來,淡淡地吩咐:「替我把頭髮拆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話,被親得意亂情迷的,伸手就替他拆了頭髮。
陳寧托著她向浴桶走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千歲爺怎麼伺候大小姐沐浴的么?」
他笑容溫柔到邪氣:「我們試試,敢不敢?」
景明早就被親得迷迷糊糊,卻不忘張牙舞爪:「怕你啊,試試就試試!」
來來來來,出招,誰怕誰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