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這樣無常,她竟是輸在了男人手裏。
難怪上輩子她付出那麼多,都「感動」不了上官宏業!
明蘭若關上了大門,專臉望着窗外陰雨青雲,一時間百感交集。.
房間里,一片死寂。
兩個男人的臉色難得一致地——難看。
「明蘭若,你給回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才沒有斷袖之癖!」上官宏業惱恨大喊,卻因為疼,聲音幾乎都憋在嗓子眼裏。
隱書生則抬手一揮,也不知他怎麼動作的,上官宏業被他一巴掌甩在臉上,整個人都被扇趴在木桶邊上。
上官宏業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完全分清楚腦子疼,還是身上疼,幾乎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快沒了意識。
隱書生蒼白著一張秀氣斯文的臉,睨著上官宏業的眼珠子裏滿是厭惡和抑制不住的殺意:「該死的髒東西。」
他扯開自己的衣袍,拿着帕子沾了水狠狠地擦著自己被上官宏業碰到的肩膀。
若是此刻有人進來看見,便能發現他肩膀和胸口肌肉漂亮流暢,勁瘦結實,滿是屬於頂尖武者的爆發力。
但此時,他烏暗的眼瞳里卻滿是戾氣。
肩膀上被男人抓過的地方,彷彿還殘留着感覺,與許久之前某種噁心黏膩的可怕回憶彷彿交織在一起。
隱書生忍無可忍地一把抓起上官宏業的腦袋,殘暴地將他按進洗澡盆里。
「嗚嗚嗚……」半昏迷的上官宏業卻還有求生的本能,口鼻和肺部進水的刺痛,讓他痛苦又拚命地掙紮起來。
隱書生冷漠地讓他略掙紮起來,又一次次地在他準備喊出聲前,將他腦袋按進水裏。
手法熟練而殘忍。
若是有人曾經在東廠詔獄里活着出來,大約就會眼熟,這是審訊折磨犯人最常見的——水刑。
去死啊……
去死……
所有上官家的畜生們,都去死啊!
隱書生秀氣的眼睛裏閃過猩紅病態的光,彷彿失去了理智。
門外的明蘭若只遠遠聽見房內似有人悶哼,又有水聲嘩啦作響。
似乎「戰況」激烈。
雙方都沒有打算出來解釋一下,或者……
算了,別人的私密癖好,何必向她解釋。
她心情莫名地複雜。
剛找的教書先生和曾經的仇人、目前短暫合作的秦王竟看對了眼,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多年以後,她再回頭想想這一幕,心情更複雜了——
她上輩子愛的男人和這輩子愛的男人抱在一起洗「鴛鴦浴」,這可真是……「緣分」
「就是這家客棧!」
明蘭若還在心情複雜地思索上輩子失敗的「原因」,客棧大門口忽然「呼啦」一下,進來了一群人。
她在走廊上看下去,正巧對上一張溫潤如玉的俊朗面容。
她頓時僵住了,忍不住暗自低咒一聲——該死。
「蘭若,原來你真在這裏,底下人稟報的時候,孤還以為他們弄錯了。」
俊朗溫潤,一身華服的青年含笑在侍衛們的簇擁下向她走來。
明蘭若捏緊了走廊的扶手,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太子……殿下。」
她腦海迅速地轉動起來,邊上房間的那位無名先生其實還好。
但是身後,那兩人還在顛鸞倒鳳。
她要怎麼辦?怎麼才能遮掩過去?
太子含笑上來:「蘭若,你不是在湯山上陪伴祖母么,怎麼到了這裏?」
明蘭若垂下眸子,輕吸了一口氣:「聽說湯山鎮下的遊園會熱鬧,天南海北的貨商和匠人都在這裏尋主,就來看看,有沒有用的著的人。」
太子和上官宏業相似的丹鳳眼挑了起來:「是嗎,可惜有刺客出現,孤只能封鎖了這裏,可是打擾了蘭若的雅興?」
明蘭若狀若無事地微笑:「沒關係的,也就是隨便走走,也遇到了合適的匠人,太子爺的安危最重要。」
他在試探她,很明顯。
太子笑了笑,細細打量了下她的臉色:「我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
明蘭若聽着身後的水聲,力持鎮定地輕咳:「昨晚沒睡好,有點着涼。」
「是么?」太子的目光落在了明蘭若擋在身後的門上。
「嘩啦……」
「唔……」
門內忽然傳來低吟聲和水聲。
「殿下小心,裏面有兩個人,疑似刺客,立刻圍了這裏!」為首的絡腮鬍侍衛是內家高手,聽聲辨位后,厲聲大喝。
跟着太子上來的精銳侍衛們瞬間拔出長刀,對準了那大門。
明蘭若臉色沉了下去,攬在門前:「等一下,太子殿下……。」
「蘭若啊,孤不想傷你。」太子眼神帶着無奈,但下一刻,他冷冷地一揮手。
大鬍子侍衛「呯」地一聲狠狠地踹開了門。
涼風灌入,房內情形一下子就展露在了殺氣騰騰的太子和一干精銳,還有明蘭若面前。
眾人微微瞪大了眼。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