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寒神色透著亢奮。

  一直在等這一天。

  當初在漢味樓，葉小凡只一招，就讓他狼狽不堪，選擇低頭認慫。

  那時沒有勇氣繼續和葉小凡動手，和叔叔曹陽誠，只能堆笑面對他。

  「你以為我還是數個月前的實力嗎！

  「自從在漢味樓被你擊敗，我一直在刻苦修煉，為的就是這一天！」

  血紅色的特殊內勁，猶如兩條蛇，一左一右纏繞雙手，隨他攤開。

  隨著他的呼吸舞動

  張牙舞爪，仿佛猛虎在炫耀鋒利爪子。

  他很想大聲告訴葉小凡，這段時間，自己有多麼努力！

  他做夢都在想著一雪前恥。

  血毒經需要大量血煞石。

  原本就只找到一些，大部分還落進了葉小凡兜里。

  不過好在，曹家找到一種替代品，雖說副作用更大一些，但也更容易吸收。

  「他練得什麼功夫？內勁凝練雄渾到這地步，都近乎凝結為血液了，竟然能散發氣味。」

  「肯定是屬於邪派功夫，聽聞曹家早年偶然得到了一本血毒經，淬鍊自身血液，內勁與血液相融。看樣子還具備特殊威能。」

  「我前陣子倒是聽說曹家在搜集什麼石頭。」

  「……」

  周圍不少人忍不住議論，莫名惶恐，隱隱能感覺那兩條血蛇可怕威力。

  就連元峰等家主，目光都有幾分驚奇，「難怪這小子敢第一個跳出來，當真了不得。

  「靠這功法特殊，就算是宗師內勁一二轉恐怕在他手底下都得吃虧。」

  「何況眼下葉小凡自我限制，只靠體魄蠻力，躲閃半步就算輸。相當於活靶子。」

  「這股詭異血勁具有可怕的腐蝕性和穿透力，更能操控如心，對大多數武者都有極大威脅和克制。足以腐蝕掉武者的橫練體魄。」

  「大宗師靠

  

  是真元、心魂，沒了這兩樣，相當於沒了牙的老虎，又不能跑……我覺得曹家這小子勝算很大。」

  「……」

  韋熊、花大鋒都跟身邊人說了一下看法。

  透著期待。

  剛一上來，葉小凡就吃了癟的話。

  換做是他們，會無地自容，直接離開。

  哪怕不走，在顏面大失的情況下，會更加失了分寸、

  也有幾分惋惜和後悔。

  第一個挑戰的人，註定能小小轟動一下上京圈子。

  若是勝了一招半式，無異於在武者履歷上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險勝大宗師？

  韋熊都不禁想要撩袖子上去取代曹敬寒了。

  其餘人或多或少都有類似幻想。

  「……」

  四面八方的竊竊私語

  對葉小凡也只是一陣微風而已，根本不在意。

  看著曹敬寒顯擺了一會兒，遲遲沒有動手。

  「好了沒有？」

  葉小凡有些不耐煩了，「還是你們上京武者圈子的規矩，隔空比試，靠演練功夫和用嘴說，來定勝負？」

  「你！」

  曹敬寒雙手血色巨蟒為之一滯。

  隨之面容浮現憤恨之色。

  葉小凡的姿態、言語，無形中都在羞辱著自己。

  「請指教！」

  低吼一聲。

  和他兩隻手臂融合一塊的兩條血蟒，驟然破空，如同捕獵出洞，氣勢威猛，在空中一左一右，劃出弧線。

  像極了雙龍奪珠，要將葉小凡撕咬。

  血蟒更是散發一股刺鼻濃烈

  的血色毒霧，籠罩而下。

  論威勢，已經凌駕於眾多武學之上了。

  連眾多大家族出身的高手，都一臉凝重，「不出十年，這小子會成為大宗師之下第一人！」

  「十年？我看五年都用不著，只是他所學的功夫，邪門詭異，怕不是某些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功夫，算不上正道。」

  「……」

  一些宗師彼此交談著看法。

  血霧之中，葉小凡雙手已經抓住兩條由特殊血液和內勁組合成的奇特東西。

  入手粘稠，但有實體。

  觸感更像是兩條鼻涕蟲。

  至於腐蝕性的血霧，接觸的剎那，就開始腐蝕葉小凡身上的衣服。

  血毒勁性質極其特殊。

  尋常橫練武者要真遇上了，還真會有些束手無策。

  就是鋼筋鐵骨，也會被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化開，堪比凌遲。

  葉小凡再稍稍接觸後，就有了大致判斷，皮膚溫熱，像是蒸桑拿。

  青木之氣深藏于丹田。

  而血氣自發竄行，形成像罡氣一樣的淡淡光罩，浮於體表，輕易就阻隔掉了這些腐蝕性血霧。

  至於葉小凡手上的血蟒，就真和活蛇一樣掙扎扭動。

  曹敬寒操控它們，跟控制自己雙手無異。

  相當於兩人隔空角力。

  很顯然，曹敬寒的力氣不可能比得過葉小凡。

  但他很天真，以為葉小凡蠻力也就這樣。

  兩人僵持再好不過，正好讓血霧越發濃烈，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

  曹敬寒擠出一抹冷笑。

  「你就這兩下嗎？」

  葉小凡攥著血蟒，從血霧裡走出。

  身上血氣成罡，讓他仿

  

  若身穿血鎧的天神，氣勢越發巍然。

  「比如，讓它們融化成液體，鑽入別人口鼻，侵襲敵人內部。

  「又或者讓它們斷開數十截，跟操控暗器，隨心所欲，鬼魅無蹤。

  「不會就只能像揮動兩條毒鞭一樣吧？那還不如去練點鞭法，製造點劇毒藤鞭來，都比你這要實用的多啊。」

  葉小凡露出面目，搖搖頭。

  眾人面色怪異，情況遠非葉小凡說得這麼簡單。

  換位思考，他們可不敢硬接。

  能讓他們退避的腐蝕性血毒，對葉小凡毫無影響。

  或者說葉小凡有克制它們的辦法。

  「他身上的血罡……怎麼做到的，我沒見過這樣的橫練功夫。竟然快化為實質了。還是說他在橫練一道上也有大宗師境界了？」

  韋熊眉頭緊鎖，忍不住浮現駭然想法。

  身邊心腹，韋家一位宗師若有所思，搖搖頭，「不可能的，他才幾歲啊，別人兩輩子都不一定有他一半的水準。

  「他所使應該是某種介於外功橫練與內家拳之間的秘法，取了巧。」

  在他們議論時。

  曹敬寒已經惱羞成怒，驟然主動斷開了血蟒，蛇頭留在了葉小凡手中，蛇身旋轉回歸，與他雙臂肌肉、血管融合。

  只是外形並不好看。

  仿佛是一個有一雙巨大血球虬結手臂的怪人。

  踏步衝出，渾身所有血毒勁都匯聚於雙臂，在一拳蠻力上，已經不遜色於橫練頗有造詣的榮傲。

  在葉小凡以手掌擋住時。

  曹敬寒露出奸詐的笑容，要麼躲，要麼擋。

  躲的話，就是他贏了。

  擋了的話，正中下懷。

  他的右手猶如炮管，源源不斷匯聚的血毒勁，轟然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