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一處咖啡館裡。

  「呸呸，這茶真是難以下咽。」

  葉小凡和袁雲恩各點了一份茶飲。

  袁雲恩嘗了一口，便嫌棄地吐了出來。

  店老闆是個戴眼鏡的文藝青年，聽到動靜，當即有些不滿。

  可一看是袁雲恩，頓時大氣都不敢出，相反惴惴不安，思量再三，把店裡最好的鐵觀音泡了一壺，送了過來。

  只是袁雲恩依舊覺得難喝。

  老闆都要哭了。

  這個老人莫名讓他壓力極大。

  靠近一些，心頭上就感覺壓了一座山，莫名心驚膽戰。

  相反，坐在老人對面的年輕人，卻是溫潤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因此，他站位離得葉小凡更近一些。

  當然，要是葉小凡表達對茶飲味道的不滿，老闆指不定還會大聲反駁。

  「你下去吧。」

  葉小凡擺擺手，示意老闆離開，慢悠悠喝著茶。

  「葉老弟，這種茶，你也喝得下去啊？」袁雲恩嫌棄，「就這一壺也敢賣幾千元？」

  「為什么喝不下去，味道差，但也沒你說得那麼誇張，讓人難以下咽。」

  「反正我是不想再多喝一口，你培育的那種靈茶，還有嗎？」

  袁雲恩瞥了一眼葉小凡腰間懸掛著的小葫蘆。

  懷疑裡面裝著的就是那種茶葉。

  「當然有，只是肯定不會隨身攜帶。」葉小凡搖頭道。

  「那你掛著葫蘆，做什麼？這種個頭，顯然不是裝飾品，太大了一些。

  「我要是你，肯定隨身裝一些，再弄個煮茶的工具，隨時隨地都能泡茶。」

  袁雲恩總感覺那個小葫蘆不簡單。

  「晚點你給我個地址，我讓人在村里郵寄一些給你。

  「袁老哥，先前怎麼突然提到了那兩件東西？」

  葉小凡自然不會將養劍葫透露給外人。

  輕描淡寫轉移了話題。

  一本殺心訣，一顆心臟狀的奇異晶石。

  都是袁雲恩當初和一眾兄弟去荒漠探寶尋到的。

  被葉小凡以清心咒壓制住殺戮欲望，清醒過來。

  出於感激將這兩件東西，贈與了葉小凡。

  「殺心訣，你應該沒學吧？」袁雲恩看不透葉小凡。

  「沒有，對我有用，但學習條件苛刻，副作用大，我可不想像你這樣，殺氣環繞，普通人站在你身邊都會莫名恐慌。」

  葉小凡搖搖頭。

  「哦，好吧。一些大宗師已經止步不前，哪怕提升百分之一的實力，都願意冒險。

  「你不同，你的確不需要練這玩意兒。要是圓滿，其實也能消除弊端的。」

  他話鋒一轉，「殺心訣對你不算什麼秘密，價值一般。但那顆晶石，你研究透徹沒有？」

  葉小凡搖搖頭，「只是知道它能吸收我的力量和心魂，我還沒法把它吸收回來，太詭異了，好處不明，不值得冒險。

  「所以知道它古怪後，就把它丟進保險柜壓箱底了。」

  袁雲恩歉意一笑，撓撓頭，「哈哈哈，不好意思，差點坑了你。」

  「這話怎麼說？」

  「我在凌龍閣待了這麼久，特意看過一些秘藏資料。

  「無意間倒是知道了這顆晶石的來歷。」

  「哦？」

  「這顆晶石名為『傳功石』，十分稀有，效果如它名字一樣。」

  「傳功？」

  「是的，大宗師可以完美將功力和心魂灌輸入其中，再以石頭為媒介，傳給符合要求的目標。

  「當然，是一次性的東西，用完就會碎掉，而大宗師也會失去所有力量。」

  袁雲恩尷尬地解釋。

  「……」葉小凡微皺眉頭。

  「還好你好奇心不重，要不然，以為它是什麼需要足夠功力才能激活的神秘寶物，恐怕要被坑慘了。」

  袁雲恩越發愧疚。

  他當初根本沒空研究這玩意兒。

  殺心訣大成後便入了魔，屠了自己的家族。

  再次清醒，就是葉小凡救他的時候。

  葉小凡都被整無語了。

  如袁雲恩所說，但凡自己好奇心重一些，真把這吸收力量的石頭當成某些特定方式激活的寶物，灌輸了卻沒法吸收回來，就會成為廢人。

  好在他這人容易滿足。

  包括大源寶藏、傳功石。

  往往都會出于謹慎和對後果的權衡，不會輕易冒險。

  在不知道石頭確切來歷時，他就果斷將石頭收藏了起來，沒有去研究。

  「我以茶代酒，跟你道個歉。」

  說著，袁雲恩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隨後又一本正經道：「東西雖然危險，但對一些人價值巨大。

  「某些大宗師時日無多，可以將自己畢生心血，傳給合適的後人。

  「你跟歐陽家有過接觸，應該知道這些家族對傳承的重視，這對他們誘惑極大。

  「這一顆晶石，你能換來莫大的好處，換來他們半個家族，都不是沒有可能。當然也可以自己留著。

  「再強的大宗師，都會有油盡燈枯的一天。」

  袁雲恩笑道。

  「嗯。」葉小凡若有所思，「對我沒用，或許真可以跟某些家族交易。靈藥反而是我目前急缺的東西。」

  袁雲恩接聲道：「它和殺心訣放在一塊，就是因為殺心訣和它有特殊的反應。

  「我可以完美地將力量傳給別人，而那人能完美容納殺氣心魂，不受影響。」

  袁雲恩大大咧咧，將秘密透露。

  「哦？」葉小凡一挑眉頭，「那這樣的話，一位大宗師，可以容納另一位大宗師的力量嗎？兩位大宗師的力量集合，或許能發揮出數倍效果。」

  「誰知道呢，也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

  這一點，袁雲恩並不清楚，且似乎沒人這樣做過。

  東西太過稀有。

  而就算試驗過的人，兩人都死了，自然外人也無從得知。

  「哈哈，葉老弟，那你留著傳功石。

  「哪天我要是快死了，可以試驗一下這種想法。別人絕對會爆體，但你不一樣，你很特殊。」

  袁雲恩爽朗大笑。

  「算了吧，我記得你袁家還有幾個後人存活吧？」葉小凡目光清澈，「你哪天需要傳功給後人，我可以將石頭還你。傳給袁家的後人吧。」

  「後人就算了，他們幾個現在生活挺好的，安逸穩定，沒必要踏足武道。」袁雲恩斂去笑容，有些感動，盯著葉小凡，一邊感慨：「你真是個怪人，你看過殺心訣，該知道它的威力。

  「不應該一點貪婪都沒有啊。

  「你看過完整的殺心訣，你該知道它的威力，巔峰威力，不比十大家族的傳承功法差。

  「我敢肯定，你要是吸收了我的力量，絕對會是世界上最強的存在，可能還會突破武道某些桎梏。

  「風險越大，收穫越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