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白靈兒終於有機會詢問了。

「爺爺態度變化太大了，原本是客氣，現在……比對白家子女都要好。」

她能明顯感受到不同。

「你們在書房裡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談談秦家、素描之類的，大抵是對我非常滿意吧。」

葉小凡笑了笑。

無非是白家老爺子經過一番心理鬥爭。

從原來潛意識認定的攀高枝，到發現他是個香餑餑。

連秦風石這位大師都想要讓他娶孫女秦蘭芝。

而葉小凡有更好的選擇。

他就急了。

人都犯賤，就像小孩子不要的玩具，卻不願意被其它小孩拿走。

也許還有一絲虛榮心作祟，連秦風石這位頂尖大師都求而不得。

白家也找不到比葉小凡更合適、更有前景的人選。

於是，白仁松態度明顯改變。

「那三哥呢，太不對勁了，他今天甚至還幫我呵斥他媽媽。

「雖說他人很好，但平時很孝順的，不會這樣。」

白靈兒凝視葉小凡，一本正經，同時咧嘴亮一下銀牙，敢有隱瞞就咬你！

「他人很好？靈兒，這你就看錯人了。"

「嗯？」白靈兒斂去笑容，鄭重起來，「三哥怎麼了，他的確對我很好。」

葉小凡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哦……也是，我剛才的說法，可能有些不準確。

「你倆是親人，他或許對你是真心實意，出於愛護。

「人都是多面性的。

「一個作惡多端的壞人，可能也存在孝順、重義氣等品質。

「他對你和對我，差別對待，很正常。」

「……我怎麼聽不懂呀。」白靈兒一頭霧水。

「那一次上賭船，他和人勾結做局，準備坑我。不僅要我那些產業，更是要我背上巨額債務。」

葉小凡如實說出來，「這些的話，你小姨可以作證，她算是從犯。她還有點良心，期間暗示了我多次。」

「什麼！」白靈兒如遭雷擊，不敢相信這件事，猛地盯著葉小凡，希望他是在開玩笑。

「只是太幼稚了，沒能騙的了我。

「看在他是你堂哥的份上，我只是殺雞儆猴。很明顯，效果很好！」

葉小凡笑容淡然，彷彿只是一件小事情。

白靈兒呆愣坐著，一時間無法接受。

「白三哥在那次之前，也不知道做局害了多少人呢。

「人心太複雜，我拿不准他對這兄妹情誼重視到什麼地步。

「之前不想跟提這種不開心的事情，現在看你對他有錯誤認知，不得不提一下。」

葉小凡停頓了一下，「你以後如何對待他，我不好干涉，但你別真覺得他是好人。」

白靈兒許久后才平復下來，嘆了口氣，「唉，沒想到三哥會做這種事情……」

一時間，思緒複雜。

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對待白海亮。

葉小凡看出了她的煩惱，「賭船的事情，已經了結。

「就他剛才那些表現，是個聰明人，往後明面上，我們相處肯定會很愉快！」

白靈兒嘆了口氣，還在沉浸在震撼中，心緒複雜，「你說殺雞儆猴？怎麼做的？」

「這個嘛，只是讓一位更有身份的朋友，出面教訓了一下下。」

葉小凡含糊其辭，教訓手法是有些血腥了，不提為妙。

心下慶幸白靈兒消息有些閉塞。

她也沒有再追問。

……

當晚回到東海市。

除了秦蘭芝再次來電感謝外，張瑤也打了個電話。

「警方鎖定了六個可疑人物，但剛剛都已經確認完畢，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目前毫無線索啊。」

張瑤有些無奈，「所以要有心理準備，這案子可能需要調查很久，甚至……唉。」

葉小凡微皺眉，「知道了，實在找不回來也沒什麼。」

「可之前已經有老闆私下聯繫我，願意出價四百萬呢。」

張瑤越想越生氣，「拿去拍賣，肯定不止這個價。還想借它拍賣炒作，找幾個朋友支持，這樣多次下來，你身價肯定還能往上漲呢。」

「可別這麼做，弄虛作假的手段就不必搞了，順其自然就好。」

葉小凡連忙強調。

他早已經聽說過書畫古玩市場水很深，包括這些畫家書法家的身價，存在一定水分。

一些大師，是靠炒作營銷包裝起來的，名不副實。

「唉，畫都找不回來，我想實施都不行啊。」

張瑤十分無奈。

聊了幾句，葉小凡掛斷了電話。

實際上，在得知偷竊者是武者，更是疑似有宗師實力后。

他對警方的調查，就不抱太大希望了。

有宗師實力的武者，只要不是太孤僻，都會有一定社會地位和人脈。

就像葉小凡沒有主動往富人圈子靠近，雷子舟、洪塵武等人卻是主動貼上來。

葉小凡收起手機，目露些許殺氣。

擅自動了他的東西，就必須付出代價！

不能靠警方調查，只能走武者這邊的關係網了。

晚上八點，葉小凡和白靈兒前往機場。

賀峰父女晚上會到達東海。

機場出口，父女倆對葉小凡態度恭謹，向兩人打招呼。

白靈兒打量虎背熊腰的賀峰。

「這位是賀峰師傅，賀芳的父親。」

葉小凡給雙方介紹。

白靈兒客氣回應，只當賀峰是來東海辦事的。

之後，葉小凡讓賀芳跟隨著白靈兒，送靈兒回去。

在路口葉小凡將車停在了路邊。

「賀師傅，在東海這段時間，就煩請你秘密保護靈兒。

「這一次任務，就當初步演練了。」

特意調來父女倆，就是為了讓他們一明一暗保護。

東海藏龍卧虎，意外太多了。

就像葉小凡對素描作品失竊一事始料未及。

他從沒想過，會有武者盯上他隨手畫的一幅畫，跌份兒到去偷竊。

實力的增強，眼界的提高，對現實認知的改變。

反而讓他越發警惕，這段時間，無形中應該樹敵不少，比如那個賭船的小股東刁明飛。

那人有一定背景，且和其餘股東關係複雜，指不定會密謀些報復行動。

不得不未雨綢繆，避免自己重視的人受到傷害。

「是！我一定會誓死保護白小姐。」賀峰鏗鏘有力地回答。

……

夜晚。

白靈兒家。

白靈兒穿著睡衣，去客房找賀芳。

「哇，你這身材也太好了吧。」

她本想談談正事，敲門進入。

賀芳見識她，就沒太在意，脫去浴袍，準備換上睡衣。

白靈兒驚呼出聲。

「……」賀芳略顯羞澀，匆匆換上衣服，「哪有，都是肌肉，女孩子肌肉多不好看的。」

「誰說的，你這肌肉線條看看好，多一分太壯，少一分太瘦。

「這肌肉線條，這大長腿……太完美了。女孩子就不該只是環肥燕瘦，像你這樣健美身材，顯得特別幹練有英氣勃勃。」

白靈兒忍不住摸了兩下，笑呵呵道。

賀芳臉皮薄，「白姐，你別瞎誇我，我覺得你更漂亮呢，我跟你站在一塊，跟黑人似得。」

「什麼黑人，這小麥色的皮膚多健康多有活力啊，女人的美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是白幼瘦。

「你要自信一些，連金飛揚這小屁孩……」

白靈兒咧嘴一下，沒往下說。

「我就當他是弟弟。」賀芳搖搖頭，「他挺煩人的，唉。」

「那臭小子沒談過戀愛，行為上失了分寸很正常。給他點時間。」

白靈兒坐到了她旁邊，一時間都忘記正事了。

「不來電就是不來電，跟時間無關，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胡說，要不然怎麼會有日久生情這一說。」白靈兒反駁道。

「那你跟老師是怎麼談到一塊的，屬於哪一種？」賀芳好奇反問。

白靈兒愣了下，大大方方點頭道：「看對眼，水到渠成咯，當然也有慢慢相處，漸漸彼此吸引的成分。」

賀芳若有所思點頭。

下一秒突然扭了下身子，「白姐，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別亂摸啊。」

「不好意思，我就摸摸小蠻腰、人魚線。你們練武的，身材是不是都這麼好啊，小凡那身材更勻稱完美呢。」

白靈兒自言自語

對賀芳又摸又捏，第一次見到這麼健美有力的女性身材。

「不一定，楊師傅和我爸，一個偏瘦，一個偏胖一些，只不過我更注意身材。」賀芳搖頭。

「哦……所以，小凡讓你們過來，是來給我當保鏢的？」

白靈兒突然詢問。

「……」賀芳有些遲疑，「嗯，是的。」

「這傢伙也真是的，我在東海待了二十年，活得好好的。

「這幾天深居簡出，不是在四季畫廊就是在家裡陪我媽。」

白靈兒有些無奈。

「小心無大錯。說明老師非常重視您啊。」賀芳說道。

白靈兒一想也是，並不抗拒，「只是委屈你了，要跟著我。」

「不會呀，說起來這工作多輕鬆啊，我還沒來過東海呢。跟著你吃吃喝喝玩玩，哪裡委屈了。

「不過來的話，我也是在武館幫忙，更辛苦。

「而且，還能躲一躲飛揚那小子。」

賀芳笑道。

白靈兒哈哈大笑，「行，明天帶你好好玩一玩，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