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陳霽醒來，先去小陽台坐著曬了會朝陽。

雖然不冷，但去過周婉的末日世界后，他現在對陽光有一種莫名的喜歡，沒有經歷過那種暗無天日的人是沒辦法感受到的。

曬著太陽，打開手機，看一眼超時空相親公眾號。

阿斯塔娜的信息最多，她先是發來祈禱讚美詞，接著又虔誠的報告說，她正在教羅塞蒂怎麼向他祈禱。

另外，精靈族少女們的祈禱儀式正在準備中，伊莫瑞前去說服城內各大教派眾人以及五大帝國的國王。

陳霽這個造物主做不了啥，只能給她發祝福，祝一切順利。

周婉還在她家地下室練習她新獲得的異能，與門外的王才成等人隔著鐵門，地上的變異生物躁動還在繼續中。

趙國的小淑女已經起床，給他發來一聲問候。

昨晚陳霽和她以及她父母聊得還行，知道了不少事情。

兩人讓夏書敏代為轉告他，永康城內最近將會有大量江湖人士，包括先天境，宗師境，大宗師，甚至是被人尊稱為無上宗師的江湖高手。

以及，京城長安也會派出錦衣衛與六扇門，前者負責官場朝廷，後者負責江湖，從每一個地方搜查引發祥瑞之人，尋找可能存在的陸地神仙。

陳霽當時想了想之後，回復說道：「事情因我而起，如果你們因此遇到什麼麻煩，我可以下凡代為解決。」

這話說得很霸氣。

但以他輕鬆擊敗一位宗師來看，還是有點底氣說這句話的。

等陳霽多穿越過去幾次，熟悉那股仙氣的力量后，實力會更強。

回了小淑女一句早上好的問候，陳霽點開牧小小的聊天框。

「你說，我要不要殺人？」

天命女帝的第一句話，就讓陳霽震住了。

要不要這麼殺氣騰騰？

……

九域。

「陛下，已經確認有三尊神聖時代的古族蘇醒，一尊位於第三域的千重雪山，一尊位於天外，藏於某個小空間內，有強烈的波動時不時從天外傳來，引來不少強者矚目，還有一尊……」

坐在帝座上的牧天帝，用手撐著臉頰，打了個長哈欠，白皙的圓臉上神情似是沒睡醒，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把沈璇音的稟告硬生生給打斷。

女帝根本不在乎神聖古族！

但怎能不在乎？

神聖古族是九域百族共同的敵人，就算是那位聚攏妖族強者、企圖逆伐天域的鎮天妖皇，也不敢與神聖古族扯上聯繫，更不敢與之聯合。

神聖時代的事早已無人知曉。

但九域百族，都各有古訓留下：

凡遇見古神者，皆殺。若無法殺死，即刻聯手鎮壓，切記！謹記！

無數的聖賢留下一句句相同的警告，到如今，九域生靈已經把這條古訓奉為真理，遇到有神聖古族復甦，立刻放下成見，聯合絞殺。

可九極女帝卻偏偏不在乎。

彷彿根本不知道神聖古族，又或者壓根不理會那條古訓。

「陛下！」

作為唯一留在帝山，待在女帝身邊的人，沈璇音覺得有必要再提醒陛下一次。

「還有其他消息嗎？」

女帝淡淡的打斷她。

沈璇音一肚子話說不出來，只得再次稟告：「陛下，據說太金宮獲得了一株生命寶樹，不少人都前往一觀，說吃了其生長出的果實后能極大程度抵禦生命法則的侵襲。

」

這其實是沈璇音的暗示。

女帝已經執掌天命十萬年，如今又哈欠連連，恐怕已經到了交出天命，離開帝位的時候。

沈家對此是最急的。

「還有嗎？」

女帝再問。

「有，三世大帝已經蘇醒，他是三世皆成帝，在生命法則一道上感悟最深，足足執掌天命十五萬位，如今他又醒來，昔年留下的帝統，數個古老家族已經再次奉他為主。」

「還有其他消息嗎？」

牧天帝又一次問。

顯然，她對那位三世大帝依舊不感興趣。

穩穩的坐在帝山上，等著他來挑戰。

「……有！」

沈璇音一咬牙，說道：「據說，荒古禁區震動，一具古老的屍骸出現，鳳凰，麒麟，九靈玄龜等瑞獸盡皆拜伏，疑似人族第一位大帝，被尊稱為聖祖的聖始大帝，復甦了……」

說到最後，沈璇音已經在微微顫抖。

聖始大帝正是帶領人族擊敗妖族，凝聚九域天命，登臨帝座的第一位大帝。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人族在此後無數年間成為百族之尊。

若是聖始大帝真的復活，只要他有爭奪天命的意願，恐怕天命立刻會到他身上，女帝立刻淪為……笑柄。

畢竟。

九域天命就是出自聖始大帝之手，且九域之內，沒有誰比聖祖更能代表人族。

「他？」

牧小小恢復了些精神，似乎對人族聖祖有幾分忌憚，思考片刻，說道：「讓他蘇醒吧，他若想奪天命，儘管聯合其他人來挑戰我！」

女帝對聖祖有幾分敬重。

卻絲毫不懼。

沈璇音是徹底沒轍了。

陛下對神聖古族不管，對鎮天妖皇，各路妖聖，也不去理會。

對曾經的至尊，大帝，也怡然不懼。

連聖祖復甦都不在乎。

這九域之內，恐怕除了混沌法則之外，已經沒有能讓她提起興趣的東西。

「陛下！」

沈璇音忍不住說道，「您難道不怕聖祖斥責？」

聖始大帝是人族聖祖，也是第一位大帝，他完全有資格斥責身為後輩的九極女帝。

「我已經說過。」

牧小小淡淡道：「時代變了，他們即便蘇醒，也必須接受現在的九域。任何人違背天命，我都將出手將其鎮殺。」

她伸出手掌，天命所化的鏡子落到她手上。

天命在她身上。

可天命若是要屠戮眾生，女帝難道也要助紂為虐，跟著一起屠戮九域生靈？

沈璇音想不通裡面隱藏的玄機，只能告退。

她不知道沈家還有什麼用，女帝壓根不在乎九域之事！

「你說，我要不要開始殺人？」

她離開后，獨自坐在帝座上的牧天帝，像是自言自語，對那位混沌至尊問道。

地球。

「有人想搶你的天命？還是搶你的電子，不，搶你的混沌粒子？」

陳霽給她回復道。

「不是。」

「那你幹嘛殺人？閑著沒事幹啊？」

陳霽的確不理解她，對九域更不理解，「如果別人冒犯你，你可以把他關起來懲罰，坐牢聽說過嗎？」

「你當我傻瓜啊？」

牧小小哼了一聲，「你想關就能關嗎？就算想關，也找不到合適的大牢……大牢？」

她忽然想到什麼，伸手拿出天命鏡子內的混沌粒子，放掌心裡思考起來。

尋常的大牢肯定關不住那些他們。

九域內外，不管哪裡都關不住。

關住了也沒用。

天命還是會被引動，殺機升起，到時候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九域甚至都有可能因此崩潰。

除非。

是一個獨立於九域的大牢！

類似地球。

第十域。

「我明白了！！」

「幾天後我去找你，等著！」

牧小小興沖沖的結束了聊天，不知幹什麼去了。

陳霽哭笑不得，也沒去管太多，九域的事離他太遠了。

牧小小想來地球就讓她來，說不定還能讓外掛升升級。

「呼，曬舒服了，去上班！」

陳霽伸了個懶腰，收拾收拾去上班，堅守完最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