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靈在心中想過了，這只是一個不算好的辦法，但也是唯一能應對的辦法。

周摯制衡他們，他們如果不反抗，那他們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大周朝，卻對不起他們的兒子周卓。

沒有國就沒有家，這世上總有人肩負他本可以不肩負的東西。

保家衛國，安內平外。

周卓爲皇族，他自然也有一份責任，只是又因爲他是皇族，他又有了更多的選擇，他比普通人，多了許多許多機會。

周衡會那麼痛苦，也是因爲放不下百姓和沒辦法讓孩子離開。

既然如此，那這一戰就勢必有，是平凡的他們，和周摯抗衡的一戰。

蘇小靈慎重的看着周衡：“如果我們能贏，就能有理由將他堵回去了。”

“如果他不肯應戰，那這天下與卓兒之間，我選卓兒。”

蘇小靈目光落在周卓身上，她內心堅韌。

周摯如果不肯，那此事沒得談，天下要亂就亂吧。

“好。”

周衡有了信心，他握緊了蘇小靈的手，表明了決心，其實這樣也好，天下和兒子，他都拼盡全力了。

“這件事，就不要讓小鹿知道了，她最近就要啓程去梧州了，我不想他們知道了爲我擔心。”

蘇小靈溫和開口，她最不想的，就是讓家人爲她擔憂。

正是因爲在意，纔想自我消化。

周衡愧疚的垂下眼眸，他點頭。

此事，蘇小鹿確實不知情，年關將至，她如往年一樣回家。

幾個弟子也都各自回家去。

常賢同蘇小鹿一起，今年的蘇闊和牛崽出去了，吳老頭和歸遊教學了一年，年底他們繼續遠遊。

今年和往年沒有變化。

留在學院的周衡和蘇小靈一家，也一起吃着年夜飯，都是蘇小靈精心準備的。

周薇周萱周煥周卿都打着下手，周衡抱着周卓，一家人其樂融融。

孩子們並不知道父母心頭愁緒的事情。

年就這樣平平的過了。

一直到了初九，周摯如約而來。

一早，周衡和蘇小靈就把幾個孩子支出去了，最小的周卓交給豆芙和茴香照顧，夫妻兩人準備的充分，等着周摯。

周摯面色平淡，神色如常，入座之後，提着茶壺倒茶。

“兄長，嫂嫂，可是想好了？”

周摯喝了口茶水，平靜的問。

蘇小靈看着周摯，只覺得他真深不可測，他怎麼能把這樣重大的事情，說得這麼輕易，就好似吃頓飯喝水一樣。

周衡神色嚴肅，看着周摯開口：“我寫與你的信，你可看見了？”

周摯點頭：“看見了，如果你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天黑前我要回宮。”

信，他自然是看見了的，但他這次來，依然是帶走周卓。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他看着周衡和蘇小靈，淡淡笑了笑：“這麼多年，不少人都在揣測我們會手足相殘，但他們都失望了，只是你我兄弟之間，必定會有一場生死較量，今日爲了周卓而戰，挺好的。”

“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一定要周卓？”

蘇小靈不解的看着周摯，爲什麼是周卓，周卓之上，還有周煥和周卿，而周摯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他完全可以培養他自己的孩子。

“因爲太子必須出自蘇氏，周煥周卿早已啓蒙，他們雙生兄弟，一人勞累一人灑脫，如何平衡？在剛剛好的時候，嫂嫂生下了周卓，這難道不是天意嗎？他和周煥周卿周薇周萱都不一樣。”

周摯淡淡笑了笑，帶着真誠的說。

蘇小鹿與蘇家不可割捨，蘇小靈又是他兄長之妻，大家關係緊密相連，未來的太子，自然要出自蘇氏，生子之痛，他不願蘇小鹿承受，恰好蘇小靈生下了周卓，這個孩子來的剛剛好。

“那若周卓爲女呢？你當如何？”

周衡看着周摯問，周摯喜歡蘇小鹿，好多年前就喜歡，所以他愛屋及烏，他對自己好，那幾年，明明他是兄長，卻是蒙他好多照顧，因爲喜歡蘇小鹿，周摯沒有與蘇家任何人交惡，想着這些周衡情緒起伏又平靜，他同樣很喜歡蘇小靈，可他和蘇小靈都沒有想過不生子，所以他們有幾個孩子。

但周摯，他竟然從未想過要與蘇小鹿有子嗣，周衡是又震撼又憤怒又無可奈何。

周摯淡淡一笑：“爲女又如何，女帝又何嘗不可。”

是男是女，周摯壓根不在意，只是因爲這個孩子來的很合適，也省去他用一些手段，即便是晚幾年，也會走當下這一步，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所以你捨不得小鹿生，你就來搶我兒子!”

蘇小靈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麼多年，周摯連表露心意都不敢，每年送蘇小鹿許多好的東西，明明相互有情意，卻都不說，現在周摯做皇帝了，爲了未來，還來搶她兒子，蘇小靈很無語。

周摯淺笑不語，如果這麼說，那倒也是。

婦人生子，那麼多苦難，他不知道蘇小鹿願不願意，但他是不願意的。

他的小鹿，應該永遠自由。

蘇家是蘇小鹿的牽掛，別人做皇帝，只會忌憚蘇家，但蘇小靈的孩子做皇帝就不一樣了。

百年內，蘇家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下一位帝王，他必須親自培養。

“什麼也別說了，一戰來定，我絕不會留情的，如果你輸了，你就不準打我兒子注意。”

蘇小靈心裡憋了一口氣，令她志氣大漲。

周衡同樣如是：“我們都會全力以赴的。”

周摯多喜歡蘇小鹿他不知道，但他要爲了蘇小鹿來搶他兒子，他不幹，周摯能爲他的心上人如此做，他自然也要爲他的心上人拼盡一切。

周摯只是笑，他點頭。

三人去往學院的練場。

周摯異能力爲木，周衡是金，金克木，蘇小靈的異能力爲精神，夫妻聯手，都沒有準備留情，除非周摯敗了。

當週衡動手，一座金色城堡將周摯罩住縮小時候，蘇小靈也放出了精神力攻擊周摯的識海。

蘇小靈的精神力放出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這令她非常疑惑，看着身影不動的周摯，她無限抽用靈氣去攻擊周摯，只要觸及到周摯的識海，她必定狠狠的攻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