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管齊下，武神巔峰問題不大。」

「極其可能與風殘雲不相上下，平起平坐，達到半仙之境。」

商夢蝶再贊助一顆藥王參，等於把家底都掏光了。

藥王谷的名聲便會名存實亡。

藥王谷之所以叫藥王谷，就是因為有兩株藥王參而得名。

然而兩顆都被陳不凡給造了。

這是造孽啊。

不過商夢蝶無私奉獻，毫不猶豫拿出來，值得點贊。

也或許不一定為了大義，就為了陳不凡。

僅此而已。

她希望他好，她希望他的弟子可以名揚四海，站在尚武巔峰。

「這件事容我考慮考慮。」陳不凡沒有當即下決定。

此乃大事！不管傳功的或被傳功的出事，都是陳不凡所不願見到的。

傳功的死了，其中可是有三位師娘。

自己若出事，都來不及給任何人道別。

都出事，那更操蛋。

不用風殘雲，自己把自己給團滅了。

此乃尚武界史上最大的冤種。

沒有之一。

有一個算一個，有一頭算一頭，最冤種。

「好，我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如何？」

「行！」陳不凡也不墨跡，點頭應下。

他知道時間緊迫，不容多浪費。

陳不凡走出房屋，壓力不是一般的重。

不止他一個，應該所有人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承擔着巨大風險和未知。

在他這個年紀，剛過十九歲，換做常人應該還是無憂無慮的。

心理不會有太大負擔。

而陳不凡已經經歷了諸多風風雨雨，打打殺殺，重重磨難，用刀口舔血四個字來形容也不過分。

經歷的越多，心性更加成熟。

少年的模樣，中年人的心臟。

他找了個地方，無人打擾，清凈無比，順勢躺下。

一雙手掌放在後腦勺，望着無盡星空。

這一刻他想安靜，不願任何人打擾。

不願多說一個字。

與眾女說危險性？或者交代一定的後事？

他不想。

交代再多又有何用，出了事情，一樣會難受，一樣會哭，一樣心如刀絞。

不如就這樣。

省的讓她們多擔心一個晚上。

陳不凡十分珍惜這份寧靜，久違的放鬆。

慢慢的，他睡著了。

夢中的他很快樂，很高興，沒有一點心事。

彷彿一下回到山上的日子。

時光逆流，美好而懷念。

不知過了多久，陳不凡悠悠醒來。

睜開眼，天色朦朧，逐漸亮了。

灰濛濛的氣氛，依然令人嚮往。

現在的大多數年輕人都睡得晚，起的晚，很少見到初亮，還未有太陽的光景，十分奈斯，陶冶情操。

美不勝收。

就像一個少女身披薄紗，朦朦朧朧，若隱若現，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美好美。

陳不凡起身，苦笑一聲，大步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誰知剛進入小院，便看到了眾女。

一個個坐在台階上，似乎在等待丈夫的回歸。

「你們……」

「夫君，你回來了。」

「小師弟，你衣服都濕了，去洗個澡吧。」

「不凡，我去給你準備熱水。」

陳不凡攔住眾女，「你們一夜未睡？」

眾女相互瞅了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搖搖頭。

「為何不睡？」

「其實……師娘把你的事給我們說了。」

「師娘真是大嘴巴，本來想瞞着你們的。」

「為什麼要瞞？難道我們沒有知情權？還是不把我們當你的婆娘了？」

「瞎說什麼，還不是怕你們擔心。」

「一夜沒回來，我們就不擔心了？」

「對不起。」陳不凡低下頭。

「我們是一家人，什麼事說就好，藏着掖着反而讓我們更忐忑。」

「你自己願意靜一會，吱一聲，我們給你空間。」

「嗯！」陳不凡微微一笑。

「走了小師弟，快去洗澡，讓老三和老四幫你。」

「我親自去給你做菜。」

「切菜交給本姑娘吧。」

「我去洗摘。」

「姑奶奶負責品嘗口味鹹淡沒毛病吧。」

「我叫師娘過來，大家一起吃。」

面臨生死的還有師娘。

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子。

這一頓吃的很開心，很舒服，有說有笑，彷彿都忘記了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

誰也沒有開口詢問陳不凡的抉擇。

似乎眾女心中都有了答案。

知道他該怎麼做。

吃完飯，陳不凡不知道該如何說。

有些壓抑和沉悶。

「小師弟，去吧！多餘的話不講，我們的心意你懂得，不獨生，不獨活，不離不棄。」澹臺皓月雙眸透露著深情。

「嗯！來，抱抱。」陳不凡主動伸開雙臂。

一一抱過眾女，一個不落，就連師娘也在其中。

隨之大步離開，堅定和決絕。

眾女在後面望着他的背影，眼眶紅潤，充滿霧氣。

各種情緒摻雜，說不出的味道。

五味雜陳不過如此。

……

「小子，你考慮如何了？」神測鬼算髮問。

「晚輩想試一試。」陳不凡說道。

「好！」

此處在藥王谷的後山山洞，洞口有許多人把守，嚴陣以待，兵力強壯。

洞內聚集了十幾人，個個盤溪坐地。

「把千年藥王參拿來。」商夢蝶吩咐道。

「是，谷主！」身後一個侍女把背上的巨大盒子取下，放在地上，打開卡扣，藥王參呈現在眼前。

「小凡，吃吧。」

「……」

「師娘，你不會熬成藥？」陳不凡依稀記得第一次生吃藥王參有多痛苦，不說味道，差點撐死。

滋味難言。

「誰知道你什麼決定，這顆藥王人蔘剛挖出來沒多久，你看看上面的泥還是濕的。」

商夢蝶盡量語氣輕挑，讓氣氛不那麼僵硬和緊張。

「就這樣讓我啃？」

「上次你不也是啃的？」

「小子，快造吧，耽誤時間越長，老哥幾個越心裏沒底，這顆心吶，一直吊著。」一個老道士心急道。

「好！」陳不凡不再廢話，抱起來就吃。

咔咔一頓啃，一頓咽，胡吃海喝大概說的就是陳不凡此時的狀態。

干就完了。

一樣的難吃，一樣的噎挺，一樣的撐得慌。

第一顆藥王參都挺過去了，還能被第二顆難倒？

更何況此時面臨的情況更加艱巨，更加艱難。

吃，我吃，我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