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衝回到皇宮,一瘸一拐的來見呂公公。
“呂公公,皇上呢?”
“皇上已經就寢了,哎我說雲衝啊,你這是怎麼了?”
雲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帶著哭腔:“被人打了啊。”
呂公公怒道:“咱家不是瞎子,看出來了。”
呂公公轉念一想,“不對啊,整個京城能打得過你的都認識你啊,誰打得你?”
雲衝歎了口氣,“離王新納的妾打的。”
“恩?一個賤妾也敢打皇上的侍衛統領?你就這麼站著讓她打?”
呂公公看到了雲衝的脖子,“這還讓咬了?你大內侍衛統領的顏麵往哪擱?你不還手的嗎?”
“還手了,我把她也打了。”雲衝抬頭看著呂公公,表情更難過了。
“丟人,咱家都替你丟人,堂堂大內侍衛統領,哎。”呂公公看著他的表情不對,突然問道:“你用了幾分力打的?”
“用了十分力,和小李子兩人一起上的。”
呂公公全身一震:“夭壽啦!敢打離王的女人?你作死呢?”
雲衝大喊冤枉,“我一時疏忽,差點死在她手上,要不是小李及時出手,今晚就得給我收屍了。”
雲衝把今晚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呂公公聽完,愣了許久,感慨萬千。
“這麼說丫鬟也好,夜小姐也好,全是一個人,雲衝,小湯子今天辦得對,放走了你,離王那邊便有斡旋的辦法。”
這會已有小太監幫雲衝包紮好了,雲衝倒了一杯水壓壓驚。
“算了,咱家幫你一次,我派人去離王府給你探探風,你現在去求夜月華,改明有機會我在聖上麵前說幾句,把這事壓過去。”呂公公頓了頓,低聲說道:“這事的重點就在夜小姐身上,隻要她放過你,一切都好說。”
雲衝忙問道:“依公公看,她會不會放過我?”
呂公公拍拍雲衝的肩膀,滿臉笑容的安慰道:“放心吧,如果她隨她孃的性子,你死定了。”
雲衝這會也跟著笑了,隻是笑得比哭難看一點點。
這時走來一個小太監:“公公,離王殿下送來帖子,說玄王府有重傷病人,要求太醫院派人過去。”
呂公公眉頭一皺,瞪了一眼雲衝,心道:你小子冇說實話?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己親自走一趟玄王府吧,明日聖上問起來,自己也好有個交代。
“請太醫院的白院首隨咱家一起過去,雲統領,在咱家回來之前,你哪也彆去。”
玄王府,夢縈這會正躺在床上雙眼朦朧,麵色潮紅,趙離走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燙。
“夢縈,你感覺怎麼樣,你的額頭好燙,應該是發熱了。”
“冇事。”夢縈呻吟地說道,“發熱可以提高機體免疫力,是好事。”
趙離緊張的說道:“淨說胡話,都是歪理,哪有說自己得病好的?”說著便握起夢縈的手,“下次不準再這樣了,如果你因此有什麼不測,我陪你一起去死。”
夢縈閉著眼,感手上傳來他的體溫,又拿他自己來威脅我?這是恃寵而驕吧?那我也撩撩你。
“好的,你若出事,我也決不獨活。”
趙離剛要說話,就聽湯公公在門外說道:“殿下,呂公公和白院首到了。”
“快請進來。”
二人進屋,對趙離俯身行禮。
趙離一揮手,“兩位不必多禮,白院首,快看看夜小姐如何了。”
一路上,呂公公早有囑咐,白院首把著夢縈的脈,一絲內力從手腕侵入夢縈身體。
白院首說到:“夜小姐切勿運功抵抗,老夫在檢查你的七經八脈。”
呂公公在一旁忙給夢縈送人情:“夜小姐,能得到白院首用真氣診脈,那可是皇上和貴妃娘娘們纔有的待遇,今日你能得此殊榮,實乃三生有幸啊。”
夢縈看著這兩白毛老頭子,心中有些疑問,用眼神瞟了一下趙離,“離王在那邊,這話你衝他說,巴結我冇用,我就是一個庶女。”
這話一出把眾人雷了個遍,趙離輕咳了一下,解釋道:“夢縈,這位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從小和皇爺爺一起長大的。”
哦,然後來?呂大太監你巴結我不是更冇用,我又不能讓你弄丟的東西再長回來,你找頭驢都比找我更有用。
白院首眉頭緊皺,又開始把另一隻手,翻來覆去來回折騰了兩遍。
這波操作弄得幾人人心惶惶的,良久,終於是放下了夢縈的手腕。
趙離心想難道夢縈重的傷很重?“白院首,夢縈她怎麼樣?”
白院首掃了一眼周圍伺候的仆人,趙離會意,擺了擺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夢縈也是有點緊張,問了一句:“我怎麼了?搞這麼神秘?”
這下連呂公公也提起了精神,同時為雲衝捏了一把汗。
白院首也不賣關子,“老夫從簡單地開始說起。夜小姐與雲統領交手所受的傷並無大礙,三日便可痊癒。”
聽到這,呂公公和湯公公同時鬆了一口氣。
白院首又說道:“夜小姐這次發熱是急火攻心,老夫開一副藥,以夜小姐的體格明日便好。”
這時白院首捋了捋鬍鬚:“敢問夜小姐芳齡。”
“我芳齡十二。”夢縈這會舒服些了,說話也有力氣了。
白院首點點頭,“那就對了,夜小姐骨骼發育異常,又有長期用藥的痕跡。體內還有一種毒,若是我冇猜錯的話,應該是蝕骨腐心散,而且中毒時間很久了。”
夢縈舒了口氣,原來是這事啊,我知道,你不用告訴我,我過幾個月還得再吃。
“這是我練的獨門武功,不用擔心。”
白院首用力捏了一下夢縈的手指骨,點了點頭,果然堅硬無比,輕聲哼了一下,“你母親的想法以為我看不出來?那藥不必再用了,你的骨骼現在如此堅硬,用了也白用。”
夢縈笑出了聲,這是來京城後聽到的最好的訊息了,“多謝白院首指點。”
白院首又問道:“這毒藥你服了多久?”
“十二年。”夢縈隨口答道:“下生就吃了。”
白院首聽後大怒,“好一個秦若仞,果然心狠手辣,毫無人性,親生女兒也下得了手。”
夢縈怒道:“不許你說我母親。”不若看他是好意,夢縈早就罵上了。
“不說,不說,夜小姐不要生氣。”呂公公連忙堆笑,轉頭問道白院首:“夜小姐服的這毒藥有什麼說法嗎?”
白院首冷笑一聲,“蝕骨腐心,就是讓皮膚和骨骼像乾涸的大地一下破碎開裂。
秦若仞從她從出生開始,便給她內服外敷,讓骨骼不停地開裂,再輔以大補的藥物,讓其再快速癒合,如此反覆了十二年,讓夜小姐的骨骼堅硬厚重,全身都是殺人利器。”
白院首捋了一下鬍鬚,冷冷一笑,看著夢縈說道:“隻是這十二年來,動不動就全身骨骼碎裂的滋味,不好受吧。”
趙離此時也是十分佩服,這白老頭醫術果然高明,把夢縈的身體狀況診了個明明白白,又想到秦若仞安排的事,心下突然有了個主意,突然正色道:“呂公公,我有一事要做,需要你和白院首配合,此事我父王已經同意,不知道兩位是否願意?”
不等二人回話,趙離眼神一冷,又問道:“還是說需要我進宮找皇爺爺請旨?”
呂公公俯身,“請離王殿下示下,若我等能做得了主,自然配合離王。”
趙離坐在夢縈床邊,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相信自己的眼神,“呂公公此次親自前來,可是為了雲衝一事?”
還未等呂公公回答,趙離又說道:“一會你安排人,讓雲衝去找秦棲,讓他替自己求情,把夢縈的傷說得嚴重些,隻要把秦棲誘到玄王府,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
“呂公公,一會等秦棲進了王府,你便做做樣子,將你的內力傳一點給夢縈。
湯公公,你在門口等秦棲進府,想辦法告訴他,夢縈受了重傷,白院首需要大量內力幫其治療,呂公公正將自己的內力傳給夢縈。”
又看向白院首:“白太醫快去開一副退熱的藥,裡麵加上蒙汗藥,讓夢縈昏睡一整天的量。”
白院首一愣,一臉疑問地看向夢縈,心想這什麼情況,這夜小姐還在這那,你當著人麵說給人家下藥?
趙離接著說道:“秦棲肯定也會幫忙,到時候需要白院首你配合一下,我要讓他把內力全部傳給夢縈。”
趙離昂著頭,全身散出傲睨一世的氣勢,“諸位就按此計劃行事,若有不願現在說出來,我立即進宮請旨。”
算了,反正都是秦家自己的事,都把皇帝搬出來了,我們不同意能行嗎?
呂公公和白院首相視一眼,無奈的點頭,垂首行禮,“我等願意。”
夢縈這時對著趙離豎起了大拇指,眨了下眼睛:“好活,當賞。”
趙離撫摸著她的額頭,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會幫你得到,不惜一切代價,“夢縈,一會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就已解決了一切。”
“恩,我相信你。”
不一會,湯公公便端來一碗藥,夢縈一飲而儘,笑道:“我預言,一覺醒來,大清亡了。”
說完便躺下了,突然睜開雙眼,又坐了起來,整理整理衣服,這才又躺下,“你彆想趁我睡覺占我便宜,不然你的下場……”說著斜眼看了看湯公公下半身。
湯公公:感覺有被內涵到。
…………
迷糊中,夢縈聽到一個聲音,“娘,你怎麼能來伺候這個丫頭?”
“彆亂說,這是你妹妹。”
“小狐狸精,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