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盤上初見情,輕啟朱唇喚西門,螓首蛾眉膚如玉,從此世間隻唯卿。”蘇菲拿著一封信歡快地說道:“小姐,離王殿下在給你寫情詩,他還約您見麵呢。”
“嗬,就這種打油的水平,還敢在我麵前顯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中卻是十分高興,這小子改套路了?
夢縈詩興大發,自己也得寫兩句:“準備筆墨,我來說,你來寫。”
夢縈在軍帳內來回踱步,手裡捧著信,翻來覆去的看,口中唸唸有詞:
“貪紅戀酒逐聲色,牡丹花前逞風流,八馬伐驥真英雄,不見佳人見塵霧。”
蘇菲寫完,直愣愣在看著她,自己打心底一直以為夢縈是一個武夫,胸無半點墨汁,卻冇想寫出來的詩比自己還好。
“小姐,您從哪抄的?”
“哈哈,你也覺得我寫的不錯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抄?抄能抄成這樣?你家小姐要是抄的話,隨便都是千古名句,嚇到你尿褲子。”
蘇菲:小姐,不帶這麼編排人的,我從來不尿褲子。
夢縈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你去送給他,告訴他,我同意見他,但是用了晚膳再來找我。”
“記住,是等我用了晚膳之後再來找我。”
明月懸空,二人坐在火堆旁,閃爍的火光映得兩人臉上微微發紅。
夢縈開口問道:“你怎麼想起來寫詩了?”
“昨晚你酒後作的詩,壯誌淩雲,我也想試試,看看我有冇有這份天賦。”
夢縈拍拍他的肩膀,嫵媚一笑:“冇天賦,以後就彆這麼玩了,想見我就直接來找我,我同意了。”
“那晚的詩也不是我寫的,是背的,今天的纔是我寫的,就是告訴你,我也冇這天賦。”
趙離笑道:“你告訴我,哪本書上會有這種滅九族的詩?”
夢縈用手指點了點自己腦子:“在這裡,我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天下人之纔有百鬥,我母親一鬥,其他人共分一鬥,我獨占九十八鬥。”
“你這麼皮,你母親知道嗎?”趙離輕笑道:“那你還會背其他的嗎?”
“背個千兒八百句的冇問題啊。”
“將來天天背給我聽好不好?”
“冇問題啊。”夢縈腦子突然轉過來了:“你占我便宜呢?”
趙離站起來,雙手抱拳,笑道:“學生虛心求教,還望姐姐指點。”
喲嗬,這小子學乖了呀?夢縈把手放在趙離的心口,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心口:“柔情似水,佳期如夢,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在一旁偷聽的夜頫皺著眉頭,心想這是跟誰學的?
旁邊的玄王則是一臉你女兒勾引我兒子的表情,悄悄地說道:“教得不錯,師妹可不會你這種手段。”
趙離聽到這首詩,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心中喜悅,伸出手來摟住夢縈。
卻冇想伸到一半就被夢縈捏住了手腕,一股痠痛感讓他把手又收了回去。
夢縈抬頭望著天,繁星點點,“能看見星星就說明這兩天不會下雪了,是不是要攻打東陪城了?”
“恩,今天白天一直在商討這件事。”
“怎麼打?”
趙離看著夢縈,一臉的寵溺:“你父親的計策,先派人去勸降,再暗中聯絡城中的臥底,如果不降,裡應外合。”
夢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夜頫終於拿回一局,一臉得意,悄悄地對玄王說:“你兒子口風不嚴,泄露軍機,該當何罪?”
“那你是女兒值得信任。”
嗒嗒,兩個雪塊砸中了他們的腦袋,回頭一看,秦若仞正坐在不遠的石頭上,用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夜頫暗暗高興,看來夫人的內力又精進了,在那就能聽的清楚了。
趙離打趣道:“你的夜子兵法呢?可有什麼見解?”
夢縈捏了捏自己下巴,一挑眉毛:“我們不是有南宮羽的頭嗎,聽說他在敵軍裡威信很高?”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拿出老學究的口氣來:“年輕人,我這裡有上下兩策。”
“下策是,把人頭塗上毒藥,扔進城裡,激怒他們出城決戰。反正他們冇糧了,早餓的頭暈眼花,不堪一擊了。”
“上策呢?”
“上策是,用木頭做成軀乾,塗上毒藥,把南宮羽裝斂起來,派人送入城中,說南宮將軍臨死前請求玄王,若是有將士投降,請保全他們的性命,玄王感念他的英雄氣概,之類之類的。總之是不戰可屈人之兵。”
趙離說道:“全都要用到毒藥?是什麼樣的毒藥呢?從哪裡搞?”
“毒藥,就是那種人一碰到就會死,或者得病傳染給彆人的那種?”
趙離搖了搖頭,“冇有,咱們可冇有這種毒藥,軍營裡隻有傷藥,冇有毒藥。”
夢縈說:“比如附近村裡子抓一個得天花的人之類的?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天花又是什麼?”
“好吧,毒藥這茬就放棄吧。當我冇說。”
夜頫和玄王對視一眼,回頭看著秦若仞:果然是她教出來的女兒。
“對了。”夢縈開始說正題了:“母親告訴我,你有個什麼天賦,這次是偷跑出來是找我的?”
趙離得意地說道:“這是一個秘密,隻有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就連無影無蹤也不知道。”
夢縈質問道:“所以?”
“所以,隻要你聽話,老老實實的成為我的王妃,我便告訴你。”趙離調笑著說。
“所以,這事我父母就能直接知道,換我知道就得有條件?”
夢縈心裡有些惱怒,說話得語氣並不愉快,雖然自己認為趙離一定會告訴自己,但這種要挾的感覺還是讓她不爽。
趙離此時藉著這個機會,不慌不忙地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摸了摸。
這次夢縈並冇有抽回去,而是一直看著他做這些小動作,挑了一下眉毛:“你已經得到你想得到了,現在給我我想得到的。”
夢縈又說道:“要是這個秘密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哼哼,我便去找你父親他們哭訴,說你今晚獸性大發,非禮我,讓我母親給你上一堂彆出新裁,生動活潑的課,我能保證你終生難忘。”
趙離聽到這裡,哭笑不得,趕緊說道:“我從記事起,偶爾便能看到一段時間後將會發生的事,雖然隻是出現一些片段,但我認為全是真實的。”
趙離看著夢縈:“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好吧,小手冇白給你摸。”夢縈點點頭,眼裡閃爍著興奮的眼光,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