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虎喘著粗氣，他小看了對手，那些身材高大傢伙不僅力量強悍，戰鬥技巧也不弱，他連續殺了四人就感覺到異常疲憊，周圍的漢部落族人也漸漸落入下風。

整個戰場雙方的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突然鼓聲響起，一種有節奏的鼓點，止戈衛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動起來，他們放棄面前的對手，戰場上很快出現止戈衛四五人抱團的情況。

四五人配合形成一個小圈，山谷內十幾個小圈在戰場中心移動，一些唐部落戰士想去衝散止戈衛的配合，可惜止戈衛配合默契，兩人舉起圓盾抵擋攻擊，同時轉換位置，一根長槍瞬間洞穿敵人的身體。

時不時還有躲在幾人中間的弓手射出冷箭，小隊配合的戰陣取得了效果，戰爭天平向漢部落傾斜，張起於看到這一幕，他拔出長劍：「隨我衝鋒，砍漢旗，取漢首領頭顱！」

「沖啊！」

見王親自衝鋒，唐部落士氣大振，他們發了瘋似得沖向林凡所在的位置，「首領，戰旗我來守，我讓人護著你後退。」

「族人血戰，我身為首領哪有後退的道理，我就在這裡親自擂鼓！」林凡走到鼓手身邊，搶過他手裡的鼓棒，「咚咚咚！」

漢部落族人看到首領親自擂鼓，將身體潛藏的力量爆發出來，「殺光他們！」

雙方此刻已經有過半的人躺在了地上，戰虎、衛等人披著紅袍拚命殺敵，唐部落最後一次衝鋒就停在了漢旗前十幾米處，他們的凝聚力戰鬥力沒有輸給漢部落，但很多人的意志力卻不如止戈衛。

北地野人畢竟歸降唐部落不足一年，之前的戰鬥用戰斧砍死幾個人，敵人就徹底崩潰了，可這一次他們的斧頭都砍卷了，對方沒有一個人後撤，紅著眼發瘋似的揮舞刀劍。

他們害怕了，不是每一個都會無畏生死，有一個開始跑，隨後就出現七八個，越來越多，幾十人潰逃，張起於身邊的戰士喊道：「首領，北地野人跑了！」

張起於沒有太多表情：「你們也可以走，還有勇氣的戰士隨我殺過去，即使戰死，越要砍下漢部落的旗幟！」

一些忠心的戰士護著張起於一路衝殺，張起於身材高大，體力本就比林凡強，加上在這個世界的鍛煉，也是有統領級別的戰力。

漢部落的人開始圍住這小股敵人，長槍和冷箭不斷這些敵人倒下，張起於身邊的戰士越來越少，林凡看見他滿是血污的面孔，「抓活的！」

「叮——叮——」

張起於將面前的一排排刀劍揮開，不顧一切地向前沖，身邊最後一個戰士也倒下，他也沒有停止，距離戰旗還有四五米的距離，炎推開周圍的近衛，走向前。

「殺！」張起於怒吼一聲，揮刀砍向炎，炎輕鬆擋下，然後拉進距離，一拳將張起於放倒。

張起於躺在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喘著粗氣，林凡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起於，你輸了，以後就聽我的。」

「呵呵，凡哥你知道嗎？其實來之前我想在這裡準備幾千斤炸藥，可是我還是選擇跟你堂堂正正一戰，因為我知道，你帶500人就絕對不會多帶一個，你從來都並沒有欺騙過我們。」張起於一口氣說完這麼多，隨後一陣咳嗽。

林凡伸出了手將他拉起來，張起於沒有多少力氣，剛起來就雙膝下跪，林凡跟著多年好友跪下，他扶著張起於的肩膀：「起於，到此為止了。」

「凡哥，我殺了漢部落那麼多人，不可能融入進去了，你身為首領，若是強行接納我，必然會失去部分民心。」張起於苦笑道。

林凡眉頭一皺：「這些事以後再考慮。」

「不，凡哥這一次我不想麻煩你，我想知道，這一戰你覺得我唐部落強嗎？」張起於神情嚴肅道。

林凡抬頭看了一眼漢部落族人：「強，如果你不這麼著急，將那些北地野人完全馴服，這一戰我們很可能會輸。」

「哈哈哈！謝謝你，林凡，這一次我贏了。」張起於低下了頭，突然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對著林凡的胸口刺了過去。

戰虎等人神情巨變，「首領！」

「找死！」炎反應很快，長刀只比張起於慢了一點點，可惜匕首還是刺中了林凡的胸口，寒光一閃，張起於的脖子出現了一道裂口，血液濺到林凡的臉上。

張起於露出了笑容，他想說什麼，卻被血液堵住了喉嚨，唐部落的王就這樣倒了下去。

林凡顧不得胸口的刺痛，抱住張起於的身體：「張起於！」

戰虎等人這才看清楚，匕首隻是刺在了林凡的肩和左胸中間的位置，林凡這一刻手腳冰冷，張起於猜到自己不會殺他，他卻用這個辦法自我了斷，這一切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炎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所有人都看出來。首領和唐部落的王關係匪淺，自己殺了首領的好友，他有些慌張。

戰虎走到林凡身後，他蹲了下來：「首領，我們贏了。」

林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若是表現的過於痛苦，會寒了戰士們的心，他站起起來，舉起了張起於的匕首，「我們贏了！」

「漢部落萬勝！！！」

劫後餘生的嘶吼聲中，山谷捲起了一道風，無數紅葉隨風而起，林凡舉著匕首淚流滿面，他為漢部落的勝利流淚，也為好友的選擇流淚，他不知道現實世界那邊張起於是否安好，他很想立刻就回到現代世界。

......

現代世界，躺在床上的張起於猛然坐起，他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彷彿那邊的痛苦也被帶了過來，他捏了捏自己的臉，「沒有死......」

張起於看著窗外的明月，猶豫了許久，拿起手機撥通了女友的電話：「輕雪，我想辭職了，你馬上放十一假期了吧，送我去西域待一段時間吧，開學你就先回來。」

「啊？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你的腿傷還沒有好。」

「我這輩子還沒有看過沙漠和雪山，我想去看看。」張起於聲音低沉，身為女友，木輕雪傾盡了溫柔，「好，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