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區擺攤如果和在百貨商場那效率差不多。
他們更願意在小區賣。
畢竟這裏七拐八拐。
汪軍輝比較熟悉,想抓住他們不容易。
他是汪家強的兒子,真有人來抓,小區的人都會向著他。
基本上也沒有抓擺攤的抓到小區來的。
就算一天只賣出去幾台。
也比江曉寒賣紗巾強,
她賣了一下午才賣了二十多條,掙了三十多塊錢,就算是賣一台,他們每人就能分四五十塊錢。
易飛也沒準備靠賣這個發財。
能給江曉寒掙點生活費就行。
陳遠被易飛派去了大門口。
他負責盯着,一旦看到有穿制服的或者戴紅袖章的就回來報告。
讓汪軍輝有時間帶上東西跑。
江軍輝大聲小氣地喊:「不買就別圍着看,耽誤哥作生意,小心揍你們。」
「喲,軍輝,在這擺上了。」
外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叼著煙擠了進來。
這人留着分頭,手腕上帶着手錶,紅色的襯衣扎在灰白的褲子裏。
打扮的上班不象上班人,混子不象混子。
「喲,我道誰呢,原來是焦叔叔。」
汪軍輝拉過易飛,「這就是給我們貨的焦叔叔,這是我同學易飛。」
易飛愣住了,這就是焦三胖子?
他應該叫焦三瘦子才對啊。
一米七的個子,體重最多一百斤。
哪裏胖了?
焦三胖子伸手和易飛握了握,「我說你倆也夠膽大的啊,這大白天的,公然在這擺攤還吆喝,不怕當投機倒把抓起來,現在條例可出了,就你們這貨,判你們個三年兩年也是可以的。」
遊戲機這東西價格貴啊。
「我怕個屁,焦叔叔,你知道他是誰嗎?」
汪軍輝指了指易飛,有他在,還怕被抓!
焦三胖子看看易飛,「他是誰?」
這小孩除了長得漂亮外,也沒啥出奇之外。
從穿着的衣服看,家境應該不錯,應該是有錢有家。
窮人家孩子也不會和汪軍輝玩在一起。
「他叫趙秋城趙老闆的妹妹叫姑姑,你說他是誰。」
汪軍輝沒直接說易飛是誰,爸爸說不能說。
當然,也沒提他是孤兒。
焦三胖子當然知道趙秋城。
叫他妹妹是姑姑?
這孩子是誰,焦三胖子當然也能算出來。
沒聽說趙秋城有這麼大的兒子啊,他才多大。
汪軍輝這麼說,這孩子也沒反對,應該錯不了,至少有什麼親戚。
他突然想起來。
前不久,本該處理的電纜廠廢品被趙麗麗和她侄兒給買走。
他當然知道買走的意義。
難道這個小孩就是那個趙麗麗的侄兒?
應該是這樣的。
那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估計也沒有人敢抓他們,就算抓到了也沒有什麼事。
趙秋城一個電話,市管會的就得開車把他送回家。
警務署更不怕了。
趙春城是副署長。
焦三胖子向易飛拱拱手,「那倒是沒啥事,軍輝還有這位小老弟,我這裏這種貨還有三百多台,我不想干這個了,這會兒抓得也緊,我可沒有這麼強硬的後台,一次兌給你們如何。」
他最大的後台是他姐夫。
電纜廠的副廠長,那有個屁用。
汪軍輝問道:「一次性兌給我們,算多少錢一台?」
焦三胖子說道:「你這兩次從我那拿五十台,我手裏還有三百七十多台,總共算你們四百台,一百一台,一共四萬塊錢如何。你們全賣完了,能賺十多萬。」
汪軍輝說道:「焦叔叔,你看我們兩個高中生能拿出來四萬塊錢嗎?他如果去找趙老闆要錢,你說趙老闆能讓他干這個?」
他手裏是有點零花錢,也就千兒八百。
四萬塊錢?見都沒見過!
趙老闆給易飛買東西行,估計也不會給他這麼多錢。
他自己也說過,他有幾千塊錢。
焦三胖子想想也是,「這樣,反正我不想干這個了,我給你們三個月時間,你們已經給了我四千,三個月後再給我三萬六,怎麼樣,你們稍微賣賣,一百台還是能賣出去的。」
汪軍輝做不了主,這可是四萬塊錢的貨。
他看看易飛,意思是讓易飛做主。
易飛也不猶豫,「行!到三個月就把款全結給你,我們什麼時候去拉貨?」
他心裏估算一下,就算是一周賣出去十台,三個月也能把本錢給賣回來。
剩下的賣一台就賺一台。
汪軍輝和陳遠都說這個是最新的,就算賣的時長一點也沒事。
萬一焦三胖子所有貨給了別人。
他們賣完了,連貨都沒地方進了。
總不能跟着江曉寒去賣紗巾。
那還不如進麗飛的襪子賣呢。
汪軍輝拉拉易飛,「要不要和他們幾個商量商量?」
「不用,不就是三萬多塊錢,真賠了,我賠得起。」
易飛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
趙麗麗那裏兩次收廢品的錢,加上楊葉給的三萬,差不多有十萬塊錢呢。
他身上的錢加上維修鋪的錢也有一萬多了。
但這話聽在焦三胖子的耳朵里,就大大不一樣了。
三萬多塊錢都不放在眼裏。
放眼整個臨東能有幾個人能做到?
趙家的人果然不簡單,這還是個小孩啊。
「小兄弟,你不用去拉貨,我晚上給你送過去,你報個地址就行。三百多台裝二十多個大箱子呢,我晚上用小貨車給你送過去。」
他經常給電纜廠處理廢品,廠里的小貨車隨便他用。
易飛把地址寫下來,交給焦三胖子。
「晚上,你把貨送過去,我給你寫個欠條。」
焦三胖子晃悠悠的走了。
一百塊一台他真的沒賺什麼錢,從南方倒到這裏,還賠了點錢。
他不在乎,賠點錢拉上汪廠長的兒子。
尤其趙老闆的親戚。
有機會的話,趙秋城只要手裏稍微露一點就夠他的了。
另外,他也是不做這個了,現在抓得緊,這麼多貨真兌出去也不容易。
中午,幾個人在路邊買點燒餅吃了,一直擺到下午四點多。
江曉寒她們這邊居然也賣了五台出去。
有人提醒她們,「東門有人賣和你們一樣的遊戲機,人家只賣四百二一台,你們不便宜,誰買你們的。」
江曉寒總是淡淡地說:「一分錢一分貨,我們不降價。」
還真有人相信她的話,居然真的在她們這買。
易飛他們這邊賣了十八台。
汪軍輝說道:「易飛,收攤吧,我看也就賣這麼多了,再擺多久,也沒人買了,能買得起了都買了,剩下的都買不起了。」
一個小區賣了二十多台,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易飛點點頭,「那就收攤,陳遠你去喊她們,我們還去校門口集合。」
沒多大會,兩波人都到了二中的大門口。
易飛把剩下的三百多台貨全拿了跟他們說了下。
大家都沒有意見,反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花大家一分錢。
看樣子,遊戲機也不愁賣出去。
除了江曉寒,剩下的幾人也沒有想過被抓的事。
抓什麼抓,是抓關瑩瑩,還是抓易飛。
成本按一台一百算的話,
他們這兩天一共賣了三十三台,每人都賺了一千多塊了。
易飛把今天所有賣的錢收集起來。
他給每人發了一千塊錢,「這些錢大家先用着,以後賣得錢當本錢,本錢還完了,我們再分。」
關瑩瑩哈哈大笑,「我也有錢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一千塊啥樣。
易飛說道:「所有貨要下來是我定的,如果賠了錢,我一人拿,我有這個錢。」
汪軍輝和陳遠都說:「乾的時候都說好了,本錢我們三人出,女生不出錢,怎麼可能讓你出。」
易飛笑笑,「你們覺得能從家裏能弄出一萬塊錢,那就試試,就算真弄出來了,我害怕你們爸爸會打斷你們的腿。」
倆人當時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