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麗有點擔擾.
菜是好吃,天天吃,真吃成個胖子卻是她不能接受的。
余春芳有點不好意思,「麗麗來就行,我就不用了,我吃啥都覺得好吃。」
畢竟和李小愛沒啥直接關係。
偶爾來吃頓飯還行。
天天來吃,就不像話了。
李小愛說道:「余老師,您就別客氣了,材料錢是趙總出,你們吃也不是吃我的,是吃趙總的。」
她是大氣的人,就是吃她的,也不在乎。
易飛經常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余老師也是易飛和謝楠的老師。
她教的東西可別陳一凡教的東西強多了。
趙麗麗也說:「芳芳姐,你放心吧,周六和周日不讓你來。」
不就是吃頓飯嘛,有什麼客氣的。
余春芳倒也不好再說什麼。
李小愛和陳一凡都是實在人,太客氣了反而不好。
謝奶奶吃完了,去換來了陳一凡。
陳一凡回到家,盛了湯喝了兩口,「好喝是好喝,可是好象入口沒有馮神醫做得醇厚。」
「你以為是喝酒啊,還沒有師父做的醇厚!」
「我只是這麼形容,總之還欠缺一點。」
他也說不上哪裡不好。
覺得比馮神醫做的還差一點。
趙麗麗卻道:「和老爺子做的也差不多了,嫂子第一天學,做到這程度可以說是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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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余春芳要回去。
她還要去看著住校學生上晚自習。
趙麗麗這次堅決不住在這裡,也要跟著回去。
朵朵太折騰人了。
陳一凡讓謝楠和易飛送他們回去,「還是讓他倆送送你們吧,別碰到了混子。」
她們也不堅持,萬一碰到混子,真有點麻煩。
真正的混子也不多。
大部分最多看到漂亮的女孩會吹個口哨什麼的。
可是有趙麗麗在,就算只吹個口哨,也可能最後弄成大事。
易飛送完她們回來。
陳一凡說:「易飛,上高中了,你要好好學習,有時間練練針灸,功夫練不練都行。」
他看易飛隨口答應了。
似乎並不太放在心上,接著說:「功夫不能當飯吃,上大學、學針灸可是能當飯吃。」
他考慮了一段時間。
謝楠和易飛跟他學功夫,真的沒多大用處。
李小愛在旁邊說:「你就別擔心易飛吃飯的問題了,我看他已經夠努力的了。」
才十五歲,弄那麼大攤事。
有幾個人比得了。
她也知道易飛不想當醫生,就不要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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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春芳經過一個周的努力。
終於跟一班每一個學生都談過心了。
為此這一周的每堂自習課,甚至晚上住校學生上晚自習的時間都用了。
她決定周六的下午開個家長會。
和每個家長都見一面,當面探討一下。
為此,周五下午她還提前了兩節課放學。
讓那些離家遠住校的學生回去通知家長。
江曉寒屬於離家實在是太遠,再說她也不用老師和家長督促,家長可以不參加這次家長會。
周六下午,家長們都來了,連一個請假的都沒有。
他們都看到了那個表格。
對這位年輕的班主任充滿了敬意。
慶幸自己的孩子碰到了一個負責任的好老師。
孩子都上了八年學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負責的老師。
家長會是在一班的教室內召開。
家長各自坐在自己孩子的座位上。
易飛還在黑板上了做了一個小板報,寫上歡迎家長的話。
學生則是都或坐或站的在教室外面的空地上。
易飛和謝楠跑到旁邊不完的乒乓球台邊坐著。
江曉寒也跟他們坐在一起。
趙麗麗晃悠悠地從她家的方向走過來。
「你們坐在這兒幹什麼,為什麼不和他們在一起。」
謝楠說道:「我們沒家長來,坐在這兒以示和他們的區別。」
「你怎麼不叫你奶奶來?」
「我奶奶連字都識不得幾個,來了也聽不懂,我和余老師說了,她也答應了我奶奶可以不來。」
趙麗麗誇張地說:「你們班主任余老師瘋了,從開學到現在就沒有見過她休息過,也沒有見別的班主任這麼忙過。」
江曉寒輕聲說:「余老師有責任心。」
趙麗麗說道:「本來周六下午學校是不上課的,不知道多少學生心裡罵她呢,有的家長還要請假,就怕她好心不得好報。」
謝楠說道:「我覺得不會,大家又不是小孩。」
正說著,汪軍輝慢慢地走了過來。
謝楠問道:「你爸爸在裡面呢,你不去那邊等著,來我們這兒幹什麼?」
汪軍輝說:「我們才是一夥的,我當然得來這邊。」
謝楠嗤之以鼻,「誰跟你是一夥的。」
汪軍輝也不多說,向易飛那邊靠了靠。
他算是發現了,易飛並不可怕,他師姐謝楠才可怕。
趙麗麗說道:「得,你們在這等吧,這會估計一時半會散不了,我進去看看。」
「趙老師,現在是家長會,你進去幹什麼?要不我倆玩會乒乓球吧。」
謝楠從台下跳下來。
「我是易飛的姑姑,也是他的臨時監護人,你不知道嗎?」
她說完向一班教室走去。
胖子陳遠也跑了過來,「易飛,謝楠,我爸爸說晚上正好請你們吃飯,你們沒事吧。」
陳如平聽了兒子的話。
正好今天都在,就準備請兩個孩子吃飯。
兒子都說了,不能讓他丟臉。
一頓飯錢,他是不在接上的。
謝楠說道:「沒事是沒事,你爸爸還真的請啊?」
她當時也就是說說,沒想到陳遠的爸爸還真的準備請他們吃飯。
誰會把小孩的話當真。
陳遠說道:「當然是真的,他開學時就說過了,平時怕影響我們學習,今天不正好是周末嗎?」
謝楠想拒絕,和他爸爸又不熟。
再說了陳遠正好分到一班,他們連跟余老師提都沒提。
無功不受祿。
易飛想起來由於晚上賣水餃,他們幾個人糧本的細糧一個周都用完了。
每次都得去市場買高價麵粉。
麻煩還質量不好,而且貴了不少。
他想起來那天陳遠的父親好象說是在市糧食署上班。
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他倒也沒指望能便宜多少,能多搞些質量好的麵粉就行。
他也不缺那點錢。
易飛說道:「好啊,我們正好晚上沒事,我還想找你爸爸幫點忙呢。」
「啥事?」陳遠好奇地問。
謝楠和汪軍輝也很想知道,易飛找陳遠的父親有什麼事?
「晚上見了你爸爸再說。」
易飛笑笑,沒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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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
遠遠地看到趙麗麗和一個中年婦女從教室那邊走過來。
關瑩瑩跟在後面,那中年婦女應該是她媽媽。
這種家長會,關副府長肯定不會來。
趙麗麗並沒有帶她們走過來,而是直接領著她們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她遠遠對易飛說:「我晚上就不去你師父家吃飯了,你說一聲。」
易飛答應了一聲,估計她晚上陪關瑩瑩的媽媽吃飯。
一個高大的男人向這邊走來。
易飛讓出是汪家強。
其實兩人長得挺像的,只是易飛沒有想到會那麼巧。
他站起來,主動迎了上去,畢竟從人家那裡沒有少掙錢。
「汪叔叔,您好!」
汪家強馬上認出了易飛。
似乎比兩個月前高了一點,體格更強壯些。
他親熱地說:「是易飛啊,沒事了?晚上叔叔請你吃飯!」
汪家強聽兒子說,這段時間和易飛處得不錯。
他非常的滿意。
當初把兒子送到二中,是他最正確的選擇。
學習成績都無關緊要,和易飛處好才重要。
「汪叔叔,晚上真的沒空,我姑姑還說呢,有機會請您吃飯。」
「那好,你和軍輝是同學,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周日了、放假了去叔叔家玩。軍輝那小子別的沒有,玩的東西可不少。我聽余老師說了,你學習好,以後可得多幫幫軍輝。」
「叔叔放心,以後有時間一定去玩。」
聊了幾句,汪家強帶汪軍輝走了。
剛才他在教室里和趙麗麗聊了幾句,她說是易飛的臨時監護人。
臨時監護人。
一個才二十歲的年輕老師能是一般人的監護人嗎?
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易飛叫她姑姑,這還用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