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塊錢真不是小數目。
不知道有多少人從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毛毛還是昨天晚上才見到十萬塊錢。
滿滿的一大提包。
她在馮爺爺這一月掙一百塊錢,已經很高了。
可三萬塊錢她也得掙二十多年。
雖然她知道這些錢的來歷。
但拿出三萬,她可真舍的。
楊葉給她們每人兩千塊錢,她都覺楊姐姐可真大方。
沒想到。
她給哥哥三萬啊。
「瞧你那沒出息樣,三萬塊錢姐就瘋了。」
楊葉從後院走進來,顯然聽到毛毛的話。
她是沒多少錢,但只要有了,多少錢也不在乎。
身外之物,在乎它幹嘛!
楊葉說道:「那三萬塊錢,麗麗給你存上了,我看到存摺了,好像和我的存摺一樣,都是五萬塊錢。」
易飛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和姑姑收廢品,賺了幾萬塊錢。」
楊葉瞪大了眼睛,「你們收廢品能賺幾萬塊錢?」
易飛點點頭。
很稀奇嗎?
他們一共收了兩次廢品,一共賺了十多萬呢。
楊葉感嘆道:「還是在地方好啊,麗麗一邊工作,一邊賺錢,我就苦了,天天訓練,弄了一身的傷,別說賺錢,還得倒帖錢。」
易飛不做評論。
她的津貼是不高。
可是軍隊也管她吃穿。
正常情況下是不用倒貼錢的。
不過,楊葉怎麼看也不是正常的人。
這事得看咋說。
師父剛退伍的時候特別消沉。
原因就是那麼多戰友犧牲了,他活了下來。
榮譽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
兩人看天色不早,就離開了診所,準備回學校。
路上,楊葉問道:「易飛,你不住校的時候住在哪?福利院還是診所?」
「以前住福利院,現在有家了,不住校的時候就住家裡。」
易飛說到有家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
有了家,覺得自己和別的孩子就沒啥區別了。
就有了他一直夢想的生活。
福利院的孩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沒有家。
易飛兩世對有個家都非常嚮往。
「你有家啊?」
「我有家有什麼稀罕的,我不能一輩子住在福利院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走,去你家看看。」
兩人順著青山大道一路下去。
很快就到機械廠家屬區的那個十字路口。
謝奶奶的餃子攤已經收攤了。
易飛讓楊葉把車停在路邊,兩人下了車。
他指著路旁的院子說:「這就是我家。」
他開了門,進到院子里,打開了院子里的燈。
楊葉左右看了一眼,「這是你的家?我還以為就一間小屋呢,你這家不錯啊,我覺得比我家好多了。」
這大院子,這房子,這裝修,絕對都是超一流的。
她家雖然也有院子,還有一座小樓。
但要按裝修規格,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是趙總送給我的,也是他裝修的。」
易飛打開房門讓楊葉進去。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易飛,我現在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秋城哥的私生子!你叫麗麗姑姑,難道你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除了兒子,楊葉想不出趙秋城對他這麼好的理由。
易飛總聽到別人說他是趙秋城的私生子。
他都習慣了。
連余老師都這麼說過。
刑志東他們雖然沒說,也肯定這麼想。
「你不要瞎說,易院長說過,撿到我的時候,我脖子里掛著一個平安符,上面刻了一個肖字,我原來的姓氏應該姓肖。再說了,趙總比我大十七歲,他十六歲就當兵走了。」
有必要跟楊葉解釋下。
別人有猜測無所謂。
如果不跟她說清楚,明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趙總的私生子。
「這倒也是,那秋城哥對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你要是女的,我都懷疑他看上了你。」
楊葉點點頭,確實不應該是趙秋城的私生子。
年齡有點對不上。
再說了,如果真是的話,麗麗肯定會告訴她。
易飛苦笑道:「你就會亂說,可能是我曾有兩次歪打正道幫過趙總兩次忙,這是他給我的答謝。」
「這也說得過去,秋城哥從小就是個仗義的人。」
楊葉知道,趙秋城是個從不讓別人吃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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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話。
外面響起陳一凡的聲音,「易飛,是你回來了嗎?」
易飛趕緊從屋裡出來。
他看到陳一凡和李小愛都站在院子里。
院門沒有關,他們直接進來了。
「師父、師娘,你們還沒有休息呢。」
「還沒有休息,剛把餃子攤收了,正準備睡,看到你院子里的燈亮了,過來看看是不是你回來了。」
楊葉從屋裡走出來。
把陳一凡和李小愛嚇一跳。
冷不丁大晚上從徒弟屋裡出來個年輕女人,還長得挺漂亮。
不能不讓他們亂想。
「師父、師娘,這位是我們軍訓的楊教官,我們剛從馮爺爺那針灸回來,她想來看看。」
易飛怕師父、師娘誤會,趕緊給他們解釋。
既然是易飛的教官,肯定是軍人了。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軍人天然給人一種安全感、信任感。
尤其陳一凡自己也是軍人出身。
他趕緊迎上去,「楊教官,我叫陳一凡,易飛的師父,這是我愛人李小愛。」
楊葉伸出手和陳一凡握手,「原來是陳前輩,老聽他們提起你,戰鬥英雄,軍人楷模。你另一個徒弟今天在訓練場大顯神威,一人挑戰一個班,當場將兩個男生摔得爬不起來。」
李小愛一聽怕了,「是不是謝楠又闖禍了,楊教官,不會處分她吧。」
在學校公然打架,學校肯定不會放過她。
這才開學幾天啊。
楊葉正色道:「當然不會,他們軍訓期間就是軍人,當兵的哪有不好鬥的。」
易飛看了她一眼。
你是比較好鬥,但和軍人沒有關係。
陳一凡覺得這話在理,不好鬥當什麼兵,不過謝楠他們畢竟不是兵。
楊葉既然這麼說了,那應該是沒事了。
易飛讓師父、師娘往屋裡坐。
陳一凡說:「我們就不進屋坐了,天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們還回學校嗎?」
易飛還沒說話。
楊葉搶著說:「太晚了,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回去,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請過假了。」
陳一凡也不多說,和李小愛告辭出去。
李小愛小聲地說:「老陳,這個楊教官,年輕又漂亮,和易飛單獨住在這個院里,不會出什麼事吧。」
「你瞎想什麼呢,楊教官是軍人,能出什麼事?」
「不管了,就算出了什麼事,反正易飛也不吃虧。」
楊教官是軍人,她也是女人。
還好易飛比較小。
他們來得晚,明天一早就走,不會被人看到。
不然不知道會傳成什麼呢。
楊教官沒有穿軍裝,誰知道她是軍人。
易飛送走師父、師娘,說:「真的不回去了?」
「當然不回了,你有這麼好的地方不早說。早知道你家就在附近,我就住你家了。你都不知道,女生營房住著兩個班的女生,睡覺有打呼嚕的,有磨牙的,還有的腳能臭死個人。」
「行,明天我給你鑰匙,你就住在這吧。」
「你也得回來陪著我,萬一有人來,我又不認識把我當成小偷怎麼辦?」
易飛也不和她爭論,反正軍訓也快結束了。
「旁邊那間一看就是女人的閨房,是誰的房間啊?」
「毛毛的啊,還能誰的,這也是她的家。不過,她通常住在診所,診所那間你見過,也是趙總裝修的,和她這的房間差不多的樣式。」
「你長大要娶毛毛啊?」
「胡說八道,毛毛是我妹妹!」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沒血緣關係比那些有血緣關係的人還親。」
「懶得理你,我去睡毛毛的房間。」
易飛覺得懶得理你這個詞得應該他說才是。
他也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長大娶毛毛,她可真會想。
毛毛和自己沒血緣,也是自己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