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看到趙秋城坐在最後一排。
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趙總,你什麼時候去省城?」
這咋回來還不走了,談判可別出了變故。
麗飛電器公司的是期運轉可都是在這批在冰箱談攏的基礎之上的。
沒有這批冰箱。
總不能也讓趙總在七八城市中也各建一個辦事處吧。
「明天下午就走,這次去了,肯定就定下來了。今天,陳悅打了個報告,說是想建幾間教室,福利院有很多孩子上不了學,我們就自己教,我批了。」
「陳姐和我說過,我覺得行,等建好了,我們還可以再宣傳一下。」
「我也是這個意思,到時候把麗飛也宣傳一下。我今天去公司,看到你招的那群人幹得熱火朝天的,真的不錯。也看了你那個封閉式壁爐,別忘了弄好了給我家也裝兩個。」
「那個東西主要就是給我們自己用的,順道有人買就賣。關鍵是熱水器,等冰箱運過來之後,爭取把燃氣熱水器和電熱水器都弄出來,到時候一起宣傳。」
趙秋城拍拍易飛的肩頭,「你就放心大膽的干,除了技術,解決不了的事情,我都給你解決。」
找房、找地、宣傳,這些都不叫事。
他善長的就是這些。
資金嗎,只要數字不是太離譜,他也有辦法。
楊葉在前面喊道:「秋城哥,你要帶我們去吃什麼啊!」
趙秋城說道:「今天帶你們去郊區吃些好吃的,一會路過青山診所的時候,把毛毛和小鄭他們帶上,那孩子喜歡吃肉。」
大家都認識毛毛和鄭韻、冷穎珊,自然沒人有意見。
楊葉喜歡熱鬧,人越多越好。
車到診所,易飛準備下車去叫毛毛她們。
楊葉搶先下車,「我去叫。」
看她下了車。
丁蘇小聲說:「麗麗,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
「她傻?她比誰都精,鬼精鬼精的。你最好別招惹她,否則一會有你哭的。」
「鬼精鬼精,難道比你還鬼精!」
丁蘇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比趙麗麗更精明的人!
不說她十四歲上大學,看她下圍棋就知道。
那算計的。
易飛看看趙秋城,「趙總,楊教官不是真喜歡上了你吧?」
「說啥呢,怎麼會!她有喜歡的人。」
「你喜歡她?」
「更不可能,你覺得我會喜歡上她?你和她相處也兩三天了,你不覺得她很可怕。」
易飛不吭聲,那你顛顛地大晚上跑來請吃飯幹嗎?
有這功夫,還不如不琢磨琢磨談判的事情。
姑姑本來只是讓你派個人送我們到市裏。
你親自過來,還黑燈瞎火地跑到郊區吃好吃的。
還能不讓人誤解!
趙秋城看易飛一臉疑惑的樣子,小聲說:「她大老遠來了臨東市,我總得請她吃頓飯,你覺得我一個人敢請她吃飯嗎?我是順道,也算我請過了,懂不?」
易飛點點頭。
其實他不太懂,楊葉有那麼可怕嗎?
她也就嘴上說說而已,你不理她就行,越理她她越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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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跟着楊葉上了車。
冷穎珊拉着易小燕站在車下說:「趙總,我就不去了,馮神醫說我這段時間要吃清淡些,也不能喝酒,小鄭今晚回家去了,沒在診所。小燕晚上不能多吃東西,馮神醫也不讓她去。」
易小燕很想去。
可是她晚上吃多了東西就會肚子疼。
她去了,總不能大家吃,讓她看着。
她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哪裏能忍得住。
馮爺爺堅決不讓她去。
趙秋城在車裏應道:「那行,我們走了。」
毛毛上車說道:「楊姐姐,你還說請我吃飯,我看是趙總請大傢伙吃飯還差不多。」
趙總在,還能輪到她付錢!
楊葉大大咧咧地說:「有你吃的就行了,誰請這個問題重要嗎?毛毛,秋城哥請吃個飯還專門跑來拉上你,難不成你是他女兒。」
她知道毛毛和易飛都是對面福利院的孤兒。
毛毛苦笑道:「楊姐姐,我哪有那麼好福氣,我就是個被拋棄的孤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多少有點悲涼。
毛毛特別羨慕那些有爸爸媽媽的孩子。
趙秋城不能不接話了,「如果我有毛毛這麼漂亮、聽話的女兒,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也不是完全客氣話。
接觸時間長了,都會喜歡毛毛。
丁蘇突然說:「哎呀,我剛才應該下去給馮神醫打個招呼的,上次採訪的時候,他給我的葯,我吃了,失眠也好了,精神也好了。」
馮神醫也沒收她的錢。
她工作忙,也沒時間專門來謝謝。
楊葉這次沒唱反調,「馮爺爺確實厲害,我被後面坐的那個傢伙亂抹葯,結果過敏了,馮爺爺泡點葯,一洗就好了。我以前不是腰部受過傷嗎?馮爺爺說他針灸可以根治,昨天晚上針了一次,還有六次。就一次,我覺得輕鬆不少。」
趙麗麗突然趴到她耳邊問了一句。
楊葉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脫,當然得脫,脫得一絲不掛。」
毛毛笑道:「姑姑,別聽她胡說,她再胡說,小心馮爺爺不給她治。」
趙秋城一聽就知道她們在說什麼。
這兩人,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他轉移話題說:「楊葉,你每天帶着易飛亂跑,會不會影響他軍訓打分。「
「不會,那個人不說,誰知道他晚上出去了,知道的都是他們班的,難道有人告密?」
「哪個人啊?「
「你找事是不?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你說的是他啊,那易飛倒是不用擔心了,現在你們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分手了唄,我不喜歡慫蛋。」
「你不喜歡,分了不正好,那你還作死作活的幹什麼?」
「誰作死作活了?」
趙麗麗在旁邊介面道:「還能誰,你唄,你以前是愛胡說八道,但比現在可愛多了。你看,你都開始打人了。」
「那老頭不該打嗎?」
「是該打,可是也不能你動手啊,你是軍人,動手也得李文朝動手啊。」
李文朝一邊開車一邊說:「麗麗,想打誰,你們學校的嗎?」
趙麗麗白他一眼,「想打你!」
李文朝便不吭聲了。
不是你說要動手也是我動手嗎?怎麼就成了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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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的那個飯店店離市裏並不是太遠。
也就十多公里,很快大家就到了。
飯店在一個小山坳里。
此時,天已經黑了,四周黑黢黢一片。
從喧鬧的城市突然來到這裏,多少讓人有點不適應。
易飛發現店門口掛了一個大紅的燈籠,上面寫着一個酒字,讓他想起來以前看的電視中那些古代的酒館。
燈光的照射下,飯店是一個用木頭轉起來的大院子。
裏面矗立着幾座小木屋。
酒店門前還停著兩輛車,看來今天這店裏還有其它客人。
飯店的老闆娘,一個中年婦女迎了上來。
她一看是趙秋城,馬上堆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趙總。」
看來趙總經常來吃。
飯店的老闆娘都認識他。
趙秋城指了那兩輛車,「有人在?」
中年婦女低聲說:「有七八個人,有一個認識,臨山區警務署署長,另外幾個不認識,看着挺凶的。」
臨山區警務署署長錢意,趙秋城也認識,倒也沒有在意。
「你們夫妻倆在這開店,也得注意點安全,這荒山野嶺的。」
「謝謝趙總關心,這兩年治安還行,倒是沒有人找我們麻煩。」
「有什麼可吃的?」
「還有半隻黃羊,兩隻山雞,和一些野菜。」
「把黃羊和山雞全燉了,另外再整幾個野菜,搬兩箱飲料,酒不用,我這帶的有。」
中年婦女也不多說,帶他們到後院最邊上的一個木屋。
路過一個木屋時,聽到裏面划拳喝酒的吵鬧聲。
聽着人不少,趙秋城也不太關心。
木屋做工雖然粗糙,但收拾得非常乾淨。
中間一張大桌子,坐他們八個人也不擁擠。
不大一會,中年婦女端來幾盤涼拌菜。
余春芳給介紹了每種菜,她倒是都認識,什麼曲曲菜、馬齒筧、灰灰菜。
楊葉搖搖頭,「秋城哥,你大老遠拉我們到這,就讓我們吃這個?」
趙秋城笑道:「哪能呢,這只是開開胃,大菜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