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四十多分鐘。
冷穎珊才針灸完出來。
她這算快的了。
針灸是個體力活。
幾十分鐘下來,馮青山都累得渾身是汗。
冷穎珊小心地問馮青山,「馮神醫,多少錢?」
她還真有點忐忑,現在不是以前。
她的錢,都被前夫搶走了,還被小白臉騙走幾十萬。
要不是趙秋城把這錢填上。
她後半輩子就在監獄里度過吧。
青山診所的收費標準,她是知道的。
像她的這種病,又是針灸,又要吃中藥,沒有幾千下不來。
現在的她。
兜里也就幾百塊錢。
馮青山擦擦手,不緊不慢地說:「你是趙秋城公司的員工,就不收錢了。」
他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冷穎珊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公司。
她把福利院後院建得不錯。
早晨,那些孩子現在都自覺去跑操了。
當初,她來福利院,也是想把福利院管好的。
兩人起爭執,也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趙秋城也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
冷穎珊說道:「我現在不是趙總公司的員工了,是易飛和麗麗的麗飛公司的員工。」
趙總也說了,再過幾個月麗飛電器公司成立后,她就正式離開秋城公司了。
現在,她都在二樓上班了。
馮青山淡淡地說:「那就更不收錢了,今天中午都在這吃飯吧,毛毛,做飯去。」
陳悅站起來,「還是我們倆去做吧,她一個小姑娘,這麼多人,不知道做到什麼時候呢。」
鄭韻也要去幫忙。
毛毛說:「廚房小,人多了轉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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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山說道:「冷丫頭,易飛正和我學中醫,你讓他給你號號脈,我考考他。」
旁邊坐著一個比自己醫術還好的人。
讓馮青山都沒了信心。
冷穎珊的病並不太好治。
看看易飛有什麼說法。
易飛也不客氣。
坐下來給冷穎珊號脈。
屋裡人都覺得怪怪的。
易飛還真的會治病啊。
易遙都很奇怪。
當初讓易飛跟師兄學醫。
他死活不幹。
還是自己連哄帶逼,他才同意跟師兄學針灸。
學針灸,他也不上心,有一天沒一天練習下手法。
這是啥時候學起中醫了。
還學會了號脈
號完脈。
易飛也不多言,來到馮爺爺面前,寫了針灸的手法和一個藥方。
馮青山看了。
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
還好,沒有丟人。
易飛寫的藥方和他寫的基本一致,針灸方法基本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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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穎珊坐在趙麗麗旁邊,「被馮神醫這麼一紮,頓時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
不孕症治好不治好另說。
腰酸腿疼的感覺倒是輕了許多。
臉上抹了藥水,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沒有,也不疼,涼涼的,像抹了護膚品。
她才真服了馮神醫的醫術。
鄭韻問道:「冷姐,你什麼時候成了麗飛的員工了。」
她不是接自己的班,做趙總的秘書嗎。
怎麼就成麗飛的員工了。
她倒也不是對冷珊沒有多大敵意,只是有點奇怪。
「昨天啊,昨天趙總通知我的,我以後就負責麗飛電器公司了。」
鄭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立個麗飛電器公司。
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趙麗麗。
「昨天才決定的,不過先成立個研發部,研發一些新產品,再過一段時間才註冊公司,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鄭韻是麗飛公司的總經理。
公司突然多了一個分公司,怎麼著也得通知下總經理。
鄭韻嘿嘿笑道:「冷姐,我是麗飛總公司總經理,以後可是你的領導了哦。」
冷穎珊並不否認:「你是領導就領導,我不如你,就象趙總說的,我生活生活一團糟,感情感情一團糟,工作最後也是一團糟。」
她這麼說倒是讓鄭韻說不出話來。
這不象冷穎珊啊。
她應該譏諷自己兩句才對啊。
僅比工作能力,她確實不比冷穎珊。
鄭韻拍拍冷穎珊的手,「別誰領導誰了,我們一起努力把麗飛發展起來。」
冷穎珊來了,她也非常高興。
不用交待,她就會分走一部分工作。
分給她少了,她都不滿意
沒工作的冷穎珊才沒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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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走過來說道:「先別說工作,冷姐,你剛才說你臉上的傷是你前夫打的,昨天趙總不是說要警告他了嗎?」
不顧趙總的警告?
這人膽子倒是不小。
冷穎珊有點喪氣,「今天趙總一大早就去省城了,估計還沒有來得及,他這幾天都向我要錢,我現在哪有錢啊,今天我出門的時候被他堵在一個衚衕里。」
易飛問道:「你為什麼不報警啊?」
冷穎珊無奈地說:「報警也沒多大用,把他抓起來,關幾天又放出來,更加變本加利。」
就算打了她,也最多關個十天半月。
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易飛說道:「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收拾他。」
對付這種人就一種方法,你不講理,就用拳頭讓你講理。
只要不打死、打殘他。
他報警也沒用,大不了關幾天。
冷穎珊搖搖頭,「你不知道他有多無賴,你還是個孩子,又是學生,不能影響你,還是等趙總回來再說吧。」
事情鬧大了,影響易飛上學,那就不值了。
易遙也說道:「易飛,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能打過他,可這也不是打一架能解決的,還是等秋城回來再說吧。」
小孩打架沒輕沒重的,真打出事,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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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麗說:「你晚上回家,說不定他還得堵你,要不你也住在診所吧,反正這幾天我也要住在這裡,就是毛毛床睡我們三個太擠了。」
冷穎珊晚上也不敢回家。
她聽說麗麗也住在這,當即就答應了。
「沒事,我睡剛才給我針灸的那張床就可以,就是沒有換洗衣服。」
趙麗麗說道:「我帶了兩身睡衣呢,睡衣比較寬鬆,你穿得上。晚上把衣服洗了,第二天就幹了。」
冷穎珊個頭比趙麗麗高一點,也比她胖一點。
估計她的衣服穿不上。
冷穎珊小聲說:「那內衣呢?」
「你晚上不會把內衣也洗了,你一個快三十歲的老娘們就算光溜溜地躺床上,怕個屁。不過,你可得把窗帘拉好了,易飛住在另外一個治療室。」
趙麗麗嘿嘿笑道。
冷穎珊白了她一眼,「你都說了我一個三十歲的老娘們,我怕個屁!」
易飛本來正在喝水,一下被嗆住了,咳嗽不止。
這女人一多了,什麼話都敢說。
易遙笑道:「你瞅瞅你們倆,能不能說話靠譜點,易飛和小燕還是未成年人呢。」
鄭韻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
趙麗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以前怪精明一個人,現在怎麼變傻了,離這不遠就有一個服裝店,你吃過飯不會去買套衣服啊。」
冷穎珊當時哭笑不得,「麗麗,我都這樣了,你還嘲笑我。」
「我不是嘲笑你,你說你愁眉苦臉的,不就是那點破事,等小哥回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你那前夫是不是亡命之徒?小哥真要嚇唬他不住,還真麻煩。」
說是說。
趙秋城總不能真的把他拉山裡埋了吧。
真要碰到個滾刀肉,還真不太好辦。
鄭韻冷笑道:「這種人最可恨,真嚇唬不住,直接扔山裡。」
趙麗麗奇道:「你這個嬌柔可愛的小姑娘,怎麼也說出這麼狠的話來。」
冷穎珊說道:「你們放心吧,他除了會欺負我,屁膽沒有,當年他看到我和錢一民在一起,連個屁都不敢放。哦,錢一民就是我養的那個小白臉。」
易遙看著嘰嘰喳喳的三個年輕女人。
突然有點不想讓易飛跟她們一起作生意了。
現在的女人都這樣了嗎?
啥話都敢說。
易飛坐在桌旁,拿了一隻鉛筆,在一摞信紙上開始寫寫畫畫。
並沒有參與她們的話題的意思。
易遙放下心來,易飛是個好孩子。
他前世干過不同的工作,穿過各種各樣的工裝。
他又精於繪畫,很快,信紙上就出現幾副工裝的效果圖。
比現在大部分工廠穿的工作服新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