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看趙麗麗坐在沙發上有點意興闌珊。
他向前挪了挪了凳子。
小心地說:「姑姑,是不是你真的想讓我親你一下。」
在她雪白的小臉上親一下,他倒也不抵觸。
又不是沒親過女人。
只是不知道,趙麗麗是不是真想讓他親一下。
趙麗麗翻了個白眼,「別作夢了,我是你姑姑,剛才不過想騙你說實話,還真讓你親一下,想啥呢!算了不問你了,你去設計那個東西吧。」
還是不是真想讓你親一下。
做夢娶媳婦吧。
易飛答應一聲,站起來想去小卧室。
只要她開心就好。
趙麗麗卻說:「那個小卧室窗戶小,光線不好,去我卧室吧。」
易飛雖然在趙麗麗這住了很多天。
但從未去過她的卧室。
每天,她出來時,都把卧室的門緊緊關上。
還記得他第一天住在這的時候。
趙麗麗特意叮囑他,不要偷跑到她卧室。
這很正常。
女孩子的卧室是個隱秘的場所。
就算趙麗麗對自己很好,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還是很讓人尷尬。
「還是算了,我去小卧室吧,桌上有枱燈,光線沒問題。」
「我卧室又不是龍潭虎穴,你怕啥!」
趙麗麗推開卧室的門,「進來吧。」
易飛很是無語。
不是你特意叮囑,不要進你的卧室嗎?
我還能怕啥。
趙麗麗的卧室除了大點,裝修奢華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和剛才所見的毛毛的卧室風格有點像。
以白色、紫粉色為主。
寬大的白色雙人床上擺着一個大半人高的玩具熊。
靠着窗戶下是一張長條形的辦公桌,上面放着幾摞書。
和窗戶相對的那面牆上擺了一套組合櫃。
她有那麼多衣服,是得有大的衣櫃。
房間的角上擺着一弧形的梳妝台,一邊和辦公桌相連。
趙麗麗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進入女孩的閨房,不要東張西望。」
易飛摸了下頭。
我沒東張西望,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
總要打量一下。
趙麗麗伸手把書桌下面的椅子拉出來,「你要怎麼設計,是不是要畫個圖,桌子上有紙有筆,自己看哪個合適。」
「姑姑,你這有捲尺嗎,我得量量你這壁爐的大小。」
趙麗麗從一個抽屜里找出捲尺,「這些壁爐看起來尺寸應該都差不多。」
易飛跑到客廳量了一下。
果然和毛毛房間的那個大小基本上一模一樣。
估計都是羅勇設計的。
尺寸都一樣。
壁爐並不是挖個洞,隨便壘個煙囪就行。
裏面有嚴格要求的,否則煙會跑得一屋都是。
「易飛,如果沒有壘壁爐的房間,怎麼裝?」
「這個好辦,有壁爐的我們做成嵌入式的,這樣好看。沒有壁爐的房間就做成櫃式的,加個煙囪就可以了,和平時爐子差不多,但要好看一些。」
「那就好,弄一個放在衛生間,冬天洗澡的時候總是凍得我夠嗆。」
趙麗麗的衛生間用的是燃氣熱水器,裝在廚房裏。
每次洗澡得先找去廚房打開,調好水,很不方便。
現在的燃氣熱水器都是直排式的。
安全性並不太高。
發生煤氣中毒的事也時有發生。
直排式的燃氣熱水器是嚴禁裝在衛生間的。
她這還比較好點,廚房空間大,通風也好。
比起別人要到大澡堂洗澡,或在鍋里燒水洗澡強多了。
她的衛生間當時裝修的時候加了保溫層,又加了隔斷,放一會熱水也沒有那麼冷。
再過一些年,強排式燃氣熱水器出現以後,以及電熱水器將流行起來。
安全性相對要好一些。
再到省城的時候,看看能不能買一些電器元件,把她的熱水器改造一下。
就算麗飛要生產熱水器。
怎麼也得幾個月後吧。
改造熱水器對他來說,手到擒來的事。
燃氣熱水器的結構,電路控制都刻在他的腦子裏。
不是他聰明。
誰安裝、維修、改造過成千上萬台同樣的東西都不會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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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找了一些白紙和鉛筆。
搜索自己的記憶,開始畫起圖來。
趙麗麗坐在旁邊看了一會,覺得無聊,就到客廳去看電視
易飛沒有學過專業畫圖。
每張都要畫很長的時間,而且不能保證加工廠的師傅能看得懂他畫的圖。
他畫得不規範,估計得現場向師傅解釋。
當然,可以找顧萬鈞給重新畫一下。
這東西簡單。
到時候他找機械廠的師傅說一聲就行。
不用麻煩顧萬鈞。
他剛弄好那個自動轉簾機,正琢磨著改進、生產呢。
易飛覺得沒過多長時間。
就聽見余春芳隔着牆喊,「麗麗,易飛,過來吃晚飯了。」
趙麗麗跑到院子裏,「算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我和易飛隨便吃點就行。」
「別廢話,都做好了,快點過來吃。」
「好好好!那你等一下。」
趙麗麗先到餐廳,從柜子裏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瓶紅酒。
「易飛,別弄了,我們先去芳芳家吃飯。」
「姑姑,石老師在這,我們去方便嗎?」
「管他呢,反正芳芳說已經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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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余春芳家。
發現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
石銘生正把圍裙從身上解下來。
趙麗麗說道:「石銘生,怎麼着,你今天親自下廚?」
她是不喜歡石銘生。
平時說話,多少帶點刺,關係還是能說得過去的。
畢竟是芳芳的男朋友。
他們又不分手。
將來就是她的家人。
趙麗麗也不能鬧得太僵。
石銘生笑着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飯給你們吃,有啥稀奇的。易飛,快過來坐,嘗嘗我的手藝。」
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信心的。
趙麗麗把酒放在餐桌上。
石銘生拿起那瓶白酒一看,「國酒啊,那今天得喝兩杯,我和易飛喝白酒,你們兩個喝紅酒。易飛是學生,但都是高中生了,少喝點沒事。」
石銘生很客氣,也很熱情。
但給易飛的感覺並不是太好,總覺得有點假。
不象跟李文朝或者鄭韻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那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就算跟趙秋城在一起,也覺得比跟他在一起隨意。
有時候,對方越客氣自己越不自在。
也許他是受了趙麗麗的影響,有點先入為主。
儘管這樣,余老師深愛着石銘生,易飛還是非常客氣,也非常地尊重他。
他不是趙麗麗。
不會把心中所想帶到臉上。
易飛發現石銘生幾次想說什麼,都被余春芳眼色制止。
趙麗麗喝了一大口酒。
她漫不經心地說:「石銘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二中編製的事,我也和我爸爸和大哥說了,他們也不是管教育口的,這個得等機會。」
易飛不說話。
他知道就算趙麗麗去找市文教署,想把石銘生調來都不是太難。
只是她還想考驗他兩年,不給辦而已。
易飛也不明白考驗的意義何在。
似乎就是為了拆散他們兩人。
石銘生尷尬地說:「我不着急,反正都在一個市裏,總比兩地分居強多了。這都很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也分不到市裏,更不可能有這麼好住的地方。」
他工作了兩年,自然也少了上學時的浮躁。
趙麗麗也不多說。
她自己把杯里的酒喝完了,「易飛,你不要多喝,晚上還得弄你那個壁爐呢!」
余春芳奇怪地問:「什麼壁爐?」
趙麗麗指指客廳壁爐的位置,「我們現在這個壁爐不是敞開的嗎?易飛要改造成封閉式的,用高溫玻璃密封起來,效果更好,還乾淨,也不擔心火苗躥出來,到時候把你這個也改了,還可以做一個櫃式的,衛生間也裝一個。」
余春芳笑道:「易飛,你還會做這些啊,你小小年紀,都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