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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
一聽少帥這麼說,軍師連忙拉住他:「轟不了,轟不了。你別忘了,巡夜司頂層,還關著個怪物呢。別說轟不轟的開,就算轟開了,那東西跑出來,也夠咱們吃一壺的。」
「也是。」
少帥踱著步:「難道,軍師你的寶貝,就這樣被白搶了?」
「再等等吧,看看和尚那邊,和姥姥交流的怎麼樣。他們逃不掉的。」
……
此時。
楊雄已經回到皮影鋪。
這一次和少帥府的交鋒,他算是完勝。
這時候,天色已黑,豆腐西施和平兒早就收攤,而皮影鋪的門口,還徘回著個醉醺醺的漢子,對著裡面喊叫。
應該是垂涎豆腐西施的美貌。
因為青龍屏障的緣故,西平城已經解除宵禁,即便是晚上,也出現許多燈紅酒綠的地方。
喝酒的,賣肉的。
倒是慢慢改變了許多普通人的生活習慣。
就連隔壁鳳姐酒肆,都還在營業。
當然,因此引發的治安問題,也愈發嚴重。
偶爾有尖叫聲,驚呼聲,打鬥聲,在街巷中響起。
鳳姐酒肆,沒人敢鬧事,可這豆腐西施,誰都知道,她沒有靠山。
至於皮影鋪掌柜,誰都知道,他只是個夥計上位,啥也不是。
便有人,
欺負上門來。
楊雄見狀,棺材門一拉,剃頭煞被他放了出去。
「當、當、當!」
剃頭煞敲了敲手裡的傢伙事,吆喝起來:「剃頭咯,剃頭咯!」
便走了過去。
「喂,小嫂子,出來陪爺,喝點酒啊。」
醉漢正嚷嚷著,聽到旁邊,剃頭煞的聲音,愣了一下:「剃頭?哪裡來的剃頭的。你有本事,有本事,給爺,來,給爺剃個。」
他話音剛落。
剃頭煞便將手中木凳,放在地上,一把將醉漢拿過來。
然後,手起刀落,動作迅捷麻熘,卡卡卡的一頓刮。
這一刮,好傢夥。
醉漢忽然覺得腦門一涼,酒醒了一大半。
再看時,見刀光揮動,嚇得嗷嗷大叫。
等到剃頭煞把他毛髮剃完,他早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癱倒在地了。
剃頭煞滿意的伸出手:「嘿嘿,老闆,剃頭完成,請付賬。」
……
這種小事,楊雄懶得理會,自行走進皮影鋪。
屋裡,那頭白白胖胖的黑豬,見楊雄回來,連忙迎上來,各種示好。
沒辦法,這次楊雄出門,基本全軍出動,雖然倆魚妖躲在遠處沒有參戰,但畢竟前期抬了轎子的。
甚至就連那個外人「剃頭匠」,都被主人帶了過去。
只有豬梟,啥也沒幹,連帶都沒帶。
這讓豬梟,有種自己跟不上主人步伐的感覺,怕萬一哪天主人不開心,真把自己當豬給殺了。
便趕緊示好。
表示自己,正在忠心耿耿的守著家宅,沒人敢踏進屋子裡一步。
看著豬梟越來越大的體型,楊雄搖了搖頭。
這頭豬,再這樣發展下去,只怕要變成西平城第一肥豬了。
還是之前在河神廟的時候,伙食太好。
「好了好了。」
楊雄揮手讓它走開,回到裡屋。
屋子裡,豆腐西施忙碌一天,累得不行,早就睡了。
畢竟「做豆腐」,是十分辛苦的一件事,磨豆子,煮,過濾,煮,點鹵,各種操作下來,才能做成一鍋最純正的豆腐。
古時有三苦,便是撐船打鐵賣豆腐。
見楊雄回來,守候在一旁多時的平兒,迎了上來,對楊雄微微鞠躬:「主人。」
便去從廚房,熱了熱飯菜,端上來。
楊雄倒也沒客氣,接過來,吃著。
看著平兒一旁靜靜伺立,楊雄的腦中,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個人。
先是想到襲人。
但很快,襲人隨之消散,而平兒,居然和花魁的身影,重疊到一起。
是的。
襲人雖然服侍他也挺好,但本質上來說,更像是為了服侍而服侍。
花魁不同。
花魁是那種只是聽命於你,為你做事。
平兒這女孩,現在他越看,越覺得,有幾分像花魁。
特別是性格。
兩人都不愛說話,是悶葫蘆。
但又都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雖然平兒沒殺過人,但楊雄能感覺出來。
難不成,花魁和平兒之間,有某種聯繫?
好像還真是。
想到這裡,楊雄忽然想起來,之前的花魁,最擅長的,就會取心。
平兒卻正好無心。
難道,她倆真有某種聯繫?
楊雄搖了搖頭,感覺沒那麼巧。
等他吃完飯,平兒端來熱水,待他洗完臉腳,去睡下后,這才自行去休息。
……
少帥府。
「什麼!」
少帥再一次被軍師,從被窩裡拉出來,並順帶,殺掉少帥枕邊的兩個美女。
「那個大和尚,還要兩箱黃金?」
他氣得罵娘:「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么,這和尚,怎麼忒他娘的這般貪財?」
「給他,給他。」
軍師在一旁勸他:「只要他真能談成事情,這點黃金,不算什麼。」
「不發軍餉了么?」
「反正也不夠發了。遲早要想辦法。」
「也對。給他,給他,都給他!」
少帥氣呼呼的說著,轉身離開,去準備黃金。
……
接下來的幾天,楊雄秉著「外松內緊」的策略,表面上看起來一天無所事事,不是去酒肆喝個酩酊大醉,就是打趣豆腐西施。
但實際上,卻暗中,一邊讓花魁緊盯神器煉製的事情,一邊讓兩隻魚妖通過地下河,剃頭煞挑著剃頭挑子出去遊盪等,時刻關注少帥府的動靜,打探情報。
當然,總有不識時務的傢伙,看見剃頭煞,就過來理髮,然後被理得一毛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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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城中其他剃頭匠,因此可莫名其妙的,背鍋不少。
而鳳姐,和楊雄的接觸中,愈發覺得這個「楊掌柜」,很神秘。
奇奇怪怪的。
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又好像什麼都懂。
明明看起來,隨時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可卻又怎麼都死不掉。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明明之前只是個沒有經歷過什麼學習的皮影鋪學徒,卻又好像學富五車,天文地理,甚至詩詞,都懂一些。
可他的身上,明明沒有任何修行者的氣息。
但他明明沒有修行者的氣息,卻又帶著一股天生的,上位者的氣息。
猶如傳說大妖。
猶如真龍。
但他明明是個人啊!
這讓鳳姐,對楊雄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而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心,往往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