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楊雄鬆了口氣。

終於熬過來了。

整整折騰了一晚上。

一葉之上，放了九根魚刺。

他的身體，也變得極度疲乏。

雖然如此，但新換的心臟，依然有着生生不息的新生力，正在迅速生長，將他原本的血肉，逐一替換。

終於，眼前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至少不會死於心臟驟停。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靜養，先讓新生的血肉，取代之前的老舊血肉，再讓新生的血肉和骨骼，慢慢磨合。

同時通過有意識的訓練，讓軀體，重新掌握平衡。

這個過程，按照華佗和扁鵲的估計，快則一月，遲則三月，便能完成。

到時候，楊雄的身軀，便能獲得極其強大的能力。

妖心，煞力。

一拳下去，怕是能開碑裂石，變成和唐伯虎一樣的莽夫。

當然，想要駕馭這種能力，完成「以身化影」，還差最後一步。

換皮。

龍皮。

一旦換皮完成，那楊雄的身體狀態，估計跟煞，也沒什麼區別了。

快了。

楊雄想着，大口吃着襲人喂來的各種滋補藥膳。

他現在的身體，急需各種補。

在他的身後，血太歲同樣用觸鬚抓着一條黑漆漆的人蔘，將其一點點的吞噬。

正是之前，花魁利用功勛點，在巡夜司換來的【黑毛人蔘】。

此番換心，不止楊雄虧損，血太歲也是大出血，好不容易吸食的血氣，一場換心之後，便消耗一空。

還好從大掌柜那裏搞來不少的藥材投喂它。

這才讓它迅速恢復狀態，得以繼續維持襲人、花魁、大掌柜等皮影的正常消耗。

……

新生的血肉，還未完全取代老舊的血肉，楊雄現在，又恢復到之前，那種「全身癱瘓」的狀態。

好在還有襲人。

喝下一口湯，楊雄問襲人：「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襲人想了想，回答：「等到主人的身體，有所康復吧，主人現在，還離不開我。」

她說的倒是沒錯。

普通皮影，雖然也一樣用，但持續性太差，用個一兩天，就磨損的差不多了。

得重新換。

最主要的是，襲人有「悟性」，這自我思考能力，已然堪比活人。

哪怕楊雄重新做一個襲人，也不能如她這般，給他製作葯膳，熬制魚湯，還一葉七刺。

還算她有點良心。

襲人說着，拿出連心剪：「主人，這是先前你交給我的煞器。現已用完，歸還給主人。」

「你收著吧。」

對於楊雄來說，物盡其用，連心剪這種玩意兒，只有修鍊過霸下碑經的襲人，才能發揮最大價值。

倒不如拿給她用。

「是！多謝主人。」

……

經過一天一夜的記錄，「三司衙」終於把他知道的東西，盡數記錄在冊。

而三司衙的這副皮影，也因連續使用而損壞。

楊雄躺在椅子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讓襲人在旁邊，將這冊子裏的東西，讀出來。

然後他分析整理，從中得出有用的東西。

這本冊子裏，對於屠夫，只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按照三司衙已知的消息，廢窯，是巡夜司司主特意下過命令，不允許所有夜使踏足的地方。

除此之外，

就是一些常規的，關於廢窯鬧邪祟的傳聞記載了。

只是傳聞，並未有夜使出手。

隻言片語。

卻也能說明一個問題。

屠夫的實力，不比巡夜司的司主差。

同時也說明另一個問題：屠夫確實很神秘。

神秘到連巡夜司，都沒有他的記錄。

但司主，是肯定知道他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一個命令。

……

除此之外，對於巡夜司第六層的黃金屋，也有解釋。

巡夜司，是一個很龐大的機構，一直存在於世。

九城一府，都有巡夜司，原本統歸京府巡夜司管理。

京府巡夜司司主，共有兩人。

一個大司命。

一個少司命。

就和軍閥一樣，隨着城池被軍閥割據，這些巡夜司，也各自為政，不再聽從京府里，大小司命的命令。

雖然如此，但巡夜司多年以來，積累的經驗，卻是傳承下來。

按照巡夜司的記載，黃金，是普通人類，唯一可以用來，傷害邪祟、隔絕邪祟的材質。

所有的邪祟，都有自己的害人規律，也同樣，有對應的處理辦法。

比如產煞，只殺懷孕的產婦，對付的辦法也簡單，直接用火燒，就解決了。

又比如子母煞，需要接生，才能處理。

還比如蛐煞，滑不溜秋的，但是只要撒上鹽或者糖，就能解決。

……

各種邪祟，層出不窮，等等不一。

解決的辦法，也是千奇百怪。

目前已知邪祟的規律，都有被巡夜司記載，夜使想要查閱的話，需要付出對應的功勛點才行。

除此外，能對付邪祟的，只有邪祟。

也就是煞，請煞上身的夜使，便擁有直面邪祟的能力。

但有一個辦法，卻是通用的。

按照巡夜司的記載，除去夜使外，凡人想要對付邪祟，除了找到對應規律外，唯一應對的手段，便是使用黃金。

黃金可以隔絕一切邪祟氣息，甚至力量。

如果運氣好的話，普通人甚至能夠利用黃金製成的兵器，直接消滅邪祟——當然，這種概率極低。

畢竟按照巡夜司的記載，幾乎所有的邪祟，都擁有「不死」的特性。

也就是說，哪怕砍掉它的腦袋，可沒有找到對應消滅規律的話，也殺不死它的，最多讓它少了個腦袋，甚至腦袋和身體，會分裂成兩個不同的邪祟。

而請煞上身，最核心的東西，就是黃金屋。

是夜使進行「請煞上身」儀式，所必須的場所。

沒有黃金屋，便沒有夜使。

正是如此，所有的巡夜司里，不論大還是小，都必然存在一個絕對的「安全領域」——也就是黃金屋。

不論這個城市如何貧瘠，黃金屋，是必須存在的。

原來，黃金屋是這個效果。

也怪不得，之前從知行夜使手中，會得到一柄擁有黃金子彈的駁殼槍呢。

這也是普通人，唯一和邪祟博弈的資本了。

只是，黃金貴重，除非權貴者，普通人，想要買一顆黃金子彈，怕都買不起。

果然。

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有錢，還是能使鬼推磨。

這也讓楊雄明白過來，怪不得巡夜司里，會存在巡捕，而不單單隻是夜使。

如果巡捕換上黃金子彈，從旁協助的話，顯然能大大降低夜使對付邪祟的難度。

……

至於青銅龍，從三司衙這裏，楊雄也得到了一個很有用的消息。

在巡夜司里，有一份記載，是關於青銅龍的。

據說，當初青銅龍肆虐，千里之地，天翻地覆。

有大能出手，以一把奇異大刀，斬青銅龍落地。

雖然青銅龍被斬落，但那大能手中的奇異大刀，卻也在「屠龍」的過程中，斷成了三截。

其中有一截刀刃，便放在巡夜司的第八層。

按照三司衙的了解，這截刀刃，據說能夠無視邪煞的規則，直接斬殺邪煞！

刀？

沒來由的，楊雄想到了一把刀。

屠夫手裏的那把殺豬菜刀。

莫非，那把刀，便是那三截刀刃里的一部分？

還有。

他想到，當初自己第一次接觸青銅龍的時候，那個提示：可剝皮。工具不足，剝皮失敗。

莫非……

只要搞到這把刀的一部分，便能利用這東西作為工具，給青銅龍，直接來個剝皮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