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孤男寡女的，女的還是個狐妖。
正常人早跑了。
楊雄倒是不慌，任由狐妖的尾巴，掃著自己的腿。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
鳳姐這才稍微清醒點。
隨即，那晃蕩的狐尾，隨之消失。
她抬頭，見楊雄在自行小酌，似是並未發現自己的秘密，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伸展了一下慵懶的身姿，笑道：「楊掌柜的，你還真是個君子。是別的男人，見我醉了，早就想着，把我抱進屋子裏了。」
楊雄放下酒杯：「倒也不是君子。主要是身子骨太差了，抱不動，條件不允許啊。」
「噗呲！」
見楊雄一本正經，鳳姐忍不住笑了笑，搖晃着站起來：「要是楊掌柜抱不動，咱倆可以反過來，我把你抱進屋子去。」
不得不說，狐狸果然魅。
「不了不了。知根知底的人，太熟了，不好下手。」
楊雄說着，拿過一旁的木杖，也站起來，和鳳姐揮了揮手：「天色不早，等明日有空，再來飲酒。」
便蹣跚著，緩緩離開。
看着楊雄離去的背影，鳳姐眼眸之中，有疑光閃動。
這個楊掌柜的，你說他不對勁吧，可他又十分正常；
可你要說他是個普通人吧，又總是感覺，話裏有話。
他到底，是什麼人？
要不，晚上觀察觀察他？
……
回到鋪子裏，襲人已經燉好魚湯，王八燉雞湯，加上裏面珍貴的藥材，一時間，葯香撲鼻。
隨着夜色降臨。
雪地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便有一隻小貓大小的老鼠，跳進了皮影鋪。
落到襲人手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封信。
「主人，大掌柜有消息了。」
「念。」
「是。」
……
大掌柜畢竟耕耘桂芝堂數十年，一天的時間，便將三司衙的情況，全都打探出來。
三司衙，正好前天，娶了十九房姨太，這不，還在十九房姨太那裏，「樂不思蜀」呢。
司衙，畢竟是巡夜司里，直接掌管夜使的存在，除了司主，便是他們級別高。
為了穩妥起見，大掌柜讓花魁先去附近「盯梢」，這才通知楊雄。
既然知道了下落，那還等什麼。
既然是司衙，那自然不能當普通夜使去看待，必須準備充分。
得抬棺上陣了。
「襲人，抬棺。」
「是！」
鼠影帶着襲人，前方帶路。
四個轎夫抬棺，四個丫鬟緊隨，最後是兩個帶刀侍衛。
雪地中，一行十一人，形同鬼魅，腳不沾地，踏雪無痕。
很快，便來到了XC區。
這裏，正是三司衙第十九房姨太，所在的位置。
說來也巧，這十九房姨太，正好也是個戲子，唱戲的時候，被三司衙看上，便索性娶了，就地買了套宅子，將她安頓。
正是蜜月期。
這是住宅區，和商鋪不同，進門便是院子。
轎夫抬着棺材，飄飄蕩蕩，剛來到院子外。
人影晃動。
下一刻，花魁已經出現在棺材邊。
「主人。他身邊，帶了兩個護衛。」
帶了兩個護衛么？
三司衙，作為巡夜司司衙，有護衛也正常。
楊雄揮了揮手：「殺了吧。」
「是。
」
十息之後。
……
花魁再次現身，回稟：「護衛已殺。」
「好，進去吧。」
轎夫腳下用力，四人同時躍起，腳尖連點，從牆外，翻落到院子中。
果然。
院子門口，躺着兩具屍體。
地面上，隱隱滲出血來。
楊雄點點頭。
花魁辦事，乾淨利落，殺人也是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單純從刺殺的角度來說，比武聖，麻利的多。
伸手一招，粗布麻衣、體型壯碩的獨臂武聖，出現在身邊。
「參見主公。」
「請武聖，以千軍之勢，守住此地，不得放任何人逃脫。」
「得令。」
武聖立即發動煞技：千軍，將轎夫、丫鬟、護衛，十個榮國公府仆，布成陣勢。
場中，頓時有一股蕭殺之氣，蔓延開來。
楊雄對花魁點點頭：「動手，男的留活口。」
隨即躺入棺中，目光一沉，【煞術：影目】展開，來到花魁的視角。
即便是飲鴆止渴，但該用的時候，還是不能省。
得到楊雄的命令，花魁身影一晃，已經來到門外，手腕翻動，挖心尖刀伸出，一刀劈開木門。
同時，她額頭之上，睜開一顆血瞳。
血瞳之下，紅光漫開，下一刻，便鎖定了這屋子裏的活人。
活人，一共兩個。
一男一女。
男人躺着，女人坐着。
甚至連門都沒關嚴。
花魁身影晃動，進入其中。
「嗤！」
刀光一閃，坐着的女人，便身首兩處。
那男子正迷迷糊糊，忽然覺得臉上有些黏糊糊的，閉着眼睛笑道：「寶貝兒，你這麼快，就不行了么？」
便伸手去摟那女人的脖子。
可這一摟，才發現，摟了個空！
咦？
一睜眼，頓時被眼前的場面，驚得尖叫起來。
還沒等他折騰呢。
「嗤！」
「嗤！」
「嗤！」
「嗤！」
四聲輕響，從耳邊響起。
緊跟着，男子便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了。
哦不對，是手腳……被切了！
花魁電光火石間，直接就將他的手腳，盡數切去。
畢竟，這是三司衙，可是養煞在身的夜使，如果不能迅速讓他失去行動能力，那接下來，很大概率，會受到他的瘋狂反撲。
一連五刀。
乾淨利落。
連藉助花魁視角觀察的楊雄，都不得不說，這五刀，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花魁這才提着他的脖子，把他從屋子裏，帶了出來。
鮮血滴落。
男子痛苦哀嚎，花魁不為所動。
一直提到棺材的面前。
楊雄這時候，也已從花魁的身上，「下機」，回到自己的視覺狀態下。
恢復了一會兒，伸手一招，一隻約莫小貓大小的袖珍黑毛小豬，出現在他身邊。
傀影：豬梟。
楊雄指了指眼前、手腳全無的男子：「把他造了。」
黑毛小豬哼哼一聲，吐出一團血肉。
血肉直接粘到男子臉上，隨即順着眼耳鼻喉、緩緩鑽入。
造畜發動。
隨之，男子的身軀，開始抖動，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進行扭曲。
一炷香的時間，便變成了一個四肢全無的豬。
楊雄摸了摸懷裏的小豬，吩咐：「先問問他，子煞在哪裏？」
小豬點點頭，哼哼唧唧的，以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豬語」，開始詢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