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太像了。

和自己懷裡的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而除了相貌之外，肖刀化成自己的本來面目之時，他們二人四目相對，內心之中那種難以明言的感覺越發的強烈，那是一種很舒服，又很酸澀，又很甜蜜的感覺，很輕鬆，很愜意，很溫暖。

是的，這個混身陰寒之氣的女人，現在居然帶給肖刀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方寧看着肖刀，再一次看着自己懷裡的肖遼遠，方寧笑了，眼角卻又掛出了幾滴淚，滴落在她的面紗上，讓面紗更加緊緊地貼合着她的臉。

她的眼睛在放光，眼神一直在肖刀的身體流動，從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一直流遍了肖刀的全身。

肖刀感覺自己在這個女子面前幾乎毫無遮羞之物，但是偏偏，這卻並不讓他感覺到尷尬和難堪，那就如嬰兒被母親的目光注視，何來尷尬和難堪呢？

方寧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臉上的面紗已經完完全全被滴溼，淚水依然順着臉頰滑落，看着肖刀的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方寧的手掌動了一動，想要去觸摸他的臉，可是也僅僅是一動，手又垂落了下來，落在了肖遼遠的臉上。

肖刀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又是猛的一疼。

前一世他有母親，可是他卻是孤兒，那種渴望母愛的心思，從來都根值在心底，那是一個連自己都找不到的區域，可是現在呢？

“夫人怎麼稱呼？你懷裡抱着的又是誰？”肖刀明知故問道。

“夫人！”

方寧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自己的兒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卻沒有叫自己一聲媽，而是叫了一聲夫人。

這一聲夫人，就好像一把鋼刀刺入了她的胸口，她的臉猛的一抽搐，但馬上又是展顏一笑。

雖然也是強言歡笑，但這笑中，倒也有幾分真誠。

是啊，自己被迫離開了兒子這麼久，可如今兒子已經長大了，已經長得十七八歲，更爲奇特的是，不知道他有怎麼樣的奇遇，居然得到了三件聖龍神器，而且連炎黃宗的劍術他也已經掌握了不少，自己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如果自己一直在他的身邊，恐怕他還沒有這麼高的成就吧？

可是，他會認自己這個母親嗎？

可能不會吧。

自己離開他了這麼久的時間，甚至都沒有時間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他又豈能不恨自己？

不成，我不能告訴他我就是他媽媽，不然的話他會恨我的，那我又能怎麼樣呢？

“我姓方，叫方瑛。你果然就是肖刀。”

“方瑛？”肖刀聽這名字就是一皺眉，他依稀記得這個世界的肖刀的母親叫做方寧，何時又冒出一個方瑛了？

肖刀兩世經歷的雖然也不算少了，但他卻是一個孤兒，如何能夠體會到一個母親這時痛苦掙扎的內心世界呢？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其實，我是，我是你的阿姨。”

說這句話的時候，方寧的心真的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