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趙雪偷偷用另一隻手擦去眼角的淚珠，轉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桃子道：「我曾經跟他說我願意等他，即使是異地戀，也沒有關係……但他卻只是勉強地笑了笑，說不願意耽誤我……桃子，在未來面前我們都顯得好無力……你說人生為什麼要分別呢……」

「小雪……」桃子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雙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那天中午，桃子站在天台上陪著趙雪吹了一中午的風，她安靜地站在那裡，聽著趙雪給她講關於她和凌雲的一切，講到好笑的地方，趙雪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好似月牙兒一般，桃子就傻兮兮地陪著她笑，只是後來講著講著，趙雪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簌簌直往下落，到最後，整個人都撲進桃子的懷裡，大聲哭起來。

她和凌雲的初戀，就好像是春日裡的飛雪，看起來很美，晶瑩剔透，落到地上卻什麼都沒有了。

桃子的心，也跟她的眼淚一般，變得苦澀起來。

下了晚自習，桃子坐在沈墨塵的自行車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腿，抬頭看了一眼沈墨塵清瘦挺拔的背影，緩緩地伸出一隻胳膊環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踟躕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小聲問道：「老公，你真的要報考n大嗎？」

沈墨塵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沒好氣地回答道：「我還沒想好。」

「哦……」桃子低下了頭，另一隻手輕輕摳著自行車座，想了半天，終於還是喏喏地問道：「要不，你就考n大吧，好不好？」

「……」沈墨塵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是背對著桃子，所以桃子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路邊孤單的晚燈，將兩個人的影子不斷拉長再縮短，秋日的晚風微微拂過臉頰，帶來一絲清涼，馬路上時不時飛馳而過的汽車，只留下一地寂寥。

就在桃子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那聲音音量不大，但桃子卻聽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一個短短的「好」字，便讓她瞬間有了心花怒放的感覺。

忍不住雙臂環著他的腰，桃子坐在後座上傻乎乎的笑著。

「怎麼突然想讓我選n大了？」沈墨塵背對著她，隨口問道：「前幾天的時候不是還讓我認真考慮清華、北大的保送名額嗎？」

「因為我突然明白了。」桃子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小聲地回答道。

「明白什麼？」

「世界這麼大，能遇到相愛的人不容易……」桃子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小雪和凌雲分手了……中午的時候我在天台上看著她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突然想到，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了的話，我是不是也會像她這樣哭得那麼傷心。」

「你會嗎？」沈墨塵突然回過頭來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