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個深淵魔鬼，哪怕是殘留在現實世界的虛弱魔鬼，也不能有半點輕視。更不能給牠何恢復的機會！羅南一躍而起，手中的薩拉丁之弓，已經變成了光芒閃耀的騎士長劍！長劍連揮，劍光閃動！小丑的腦袋啪嗒掉了下來！只剩周圍一圈的腦殼，看起來特別詭異！無頭屍體的上半身咔嚓裂開，現出x形傷痕，軀幹一分為四！羅南劍尖挑起腦袋，生怕小丑不死，對準小丑軀幹，又來了一記靈魂燃燒！接着開啟靈視，但小丑的靈魂彷彿金光一樣，湮滅在無窮無盡的黑暗當中！深淵？羅南腦袋裏蹦出來這個念頭！有股冰冷強大又乾巴巴的意識，突然在黑暗中醒來，彷彿章魚伸出一隻觸角！羅南立即轉移視線，不去探查黑暗，那股意識立即消失。小丑，也就是死光的靈魂，也消失在黑暗深處。羅南猜測，剛剛那個意識，可能與巫毒之神力格巴有關！本就是力格巴下屬的死光，靈魂回歸到了力格巴那邊？羅南沒有再去探究，專註於眼前。熊熊火焰中，小丑的屍體燒成了飛灰！羅南抓住一對不大的角，砍下來塞進了徽章空間裏面！深淵魔鬼的角！至此，銀白狼人的心臟，吸血鬼子爵的尖牙，墮落女妖的眼睛和食屍鬼之王的利爪，所有晉陞毀滅者的超凡材料全部集齊！晉陞只剩餘一件事——在黑曜石遍佈的地底烈焰中，以神性物品將這些超凡材料徹底摧毀！瘋牛比爾看到腦袋中間的大洞，忍不住喊道：「給神父，讓他趁熱來……」托馬斯鼻子都氣歪了，指著腦袋上比海碗還粗的洞，胡言亂語反駁：「你的能有這麼粗？」羅南把沒用的腦袋扔給了瘋牛比爾，說道：「你們誰要趁熱？抓緊！」說完，有種想捂臉的衝動。跟這兩個二貨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感覺精神受到了莫名污染！托馬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彷彿脫力一般，說道：「你這頭瘋了的牛，趕緊享受吧！」羅南發動心靈之眼，切換到天上渡鴉的視野，暫時沒有異常情況。但剛才連續用了兩枚重磅航空炸彈，很難說會不會引起官方注意，連忙招呼兩個人：「我們收拾一下現場，趕緊離開！」比爾找了根帶子，穿過小丑腦袋上的洞，拴在褲腰帶上。三人稍微喘了口氣，立即活動起來，抓緊收拾戰場，儘可能破壞痕迹，帶走殘留物。這是在美國國內，真要讓人抓住尾巴，相當麻煩。幾乎燒乾水的水潭底部，露出一個漆黑的大洞，托馬斯捆上安全繩，進去看了一眼，裏面的東西被靈魂之火全都燒成了灰，難以分辨。老鄧恩所說的喬治-鄧恩的遺物，自然不可能找到。隨着時間推移，瀑布上的水不斷落下，河道的水迴流，水潭漸漸有了水。羅南三人收拾過現場，迅速下山。擁有戰場經驗的瘋牛比爾斷後，跟在蒙大拿時一樣，不斷消除和破壞遺留下的痕迹。過了河，羅南解下繩索收好，立即開車原路返回，沿着66號公路往東去，準備返回拉斯維加斯。管理相對鬆散，人口又相對稠密的地方，比荒山野嶺更容易隱藏痕迹。在提前準備好車的地方，三人換了一輛新車，上了通往拉斯維加斯的高速公路。瘋牛比爾開着車，托馬斯坐在副駕駛上，羅南通過渡鴉查探周圍情況。只要有追蹤，逃不過羅南的眼睛。比爾說道：「很危險，差點就死了，我的替身人偶碎了一個。」托馬斯點點頭：「我的也碎了一個。」羅南接話道：「那東西的死光很可怕，能輕易致人於死地！」他的巫毒替身娃娃倒是沒有碎掉，但上面佈滿裂紋！如果沒有巫毒替身，即便他及時躲避，不至於喪命，但仍可能重傷。羅南翻找出新的巫毒娃娃，分別交給比爾和托馬斯。驅魔神父這時說道：「這個魔鬼最可怕的是死光和引發人內心的恐懼。」比爾大大咧咧：「牠讓我想起了戰場上可怕的場景，我的戰爭綜合創傷本來都好了，這鬼東西又讓我記起了那些恐怖的事情，以後晚上抱着姑娘睡覺，說不定會把人掐死。」戰後心理問題普遍存在，再堅強的人也有柔軟之處。比爾的戰鬥創傷不算非常嚴重，那麼多隊友在面前被燃燒彈燒死，他今天仍然可以使用燃燒彈對小丑射擊。但他也不願多想燃燒彈那可怕的效果，故意問羅南：「老大，你把我和神父叫醒的，那玩意沒有影響到你？沒有喚醒你心頭的恐懼？」羅南說道：「有，不過我克服了。」比爾和托馬斯都很好奇。經過小丑爆髮式的激發恐懼，羅南已然戰勝了童年的陰影，說道：「我看到滿天的毛毛蟲，像雨點一樣落下來，嚇得我差點跳到火里。」比爾感覺不可思議：「不會吧，老大，你這樣強悍的男人，會怕毛毛蟲？」羅南聳聳肩：「沒辦法，童年留下的心理陰影。」那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刺毛扎進毛孔的酸爽，那種痛癢結合的感受，誰用誰知道。一次就會留下深刻印象。托馬斯翻出紙巾擦通紅的眼睛，問道：「你用的什麼東西？我們兩個一受到刺激，立即就醒過來了。」羅南說道：「風油精，清腦提神，效果特別好。」比爾很八卦，問道：「神父，你呢？你的恐懼是什麼？」托馬斯神情嚴肅，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還記得洋娃娃、甜豆豆和金髮碧眼那些女孩嗎？」羅南略一回憶，想了起來：「聖尼古拉斯修道院？」托馬斯輕聲說道：「我看到了她們！看到了修道院的那些孤兒們。」去年突襲聖尼古拉斯修道院，羅南幹掉一眾吸血鬼，活捉克萊文，趕在消息沒傳出去之前，去剿滅維克托家族其餘的吸血鬼，修道院裏面的事，自然由托馬斯這個教會的神父接手。「我聯繫了媒體，媒體隨後也曝光了，但影響……怎麼說呢，並不算大。」托馬斯脫離教會，與這件事有直接關係：「那些女孩最終被洛杉磯當局接手，據說為她們找到了寄宿家庭。」比爾接話道：「如果遇到個好家庭，她們會過的好點，遇到有問題的，不會比修道院更好。」托馬斯嘆了口氣：「我擔心的是，教會可能找到她們，帶走她們。」羅南問道：「這是你感受到的恐懼？」托馬斯緩緩點頭：「等這次忙完，我要去探查她們的情況。」比爾很想問，那幾個小妞是不是很漂亮，但玩笑話沒有出口，現在開這種玩笑很不合適。羅南提醒道：「教會這些年雖然低調，但仍然是全世界有數的大勢力，他們鐵了心要壓下去年的事，你多小心。」比爾又一次接話：「要我說，教會不比魔鬼好多少，那位主對於信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托馬斯無法反駁，因為跳出教會的桎梏，轉頭再看教會，從成立到中世紀一家獨大，再到現在看似隱忍低調，教會內部的問題之多，比美利堅當局毫不遜色。「放心，我不會自投羅網。」他主動轉了話題：「我們幹掉了巫毒教信仰的魔鬼，巫毒教會不會找麻煩？」比爾大笑：「希望他們多派幾個巫毒女巫過來！」托馬斯收拾心情，說道：「巫毒教有一種肉山般的女巫，坐在你身上，能把你骨頭壓斷！」羅南這時說道：「巫毒教在美國的勢力，已經被特事局連根拔除，巫毒皇帝摩根要麼死了，要麼落在特事局手裏……」說到這裏，想起當日在洛杉磯瓦茨街區紡織廠時的情況。那位巫毒皇帝極為強大，羅南利用特事局的重火力，對巫毒教總部所在的紡織廠進行了高強度的火力覆蓋。期間，特事局動用了30毫米機炮、地獄火導彈和火箭巢。羅南拿到命運之石的時候，巫毒皇帝摩根與斯拉夫特中士在密集的震撼彈襲擊下，根本無法阻攔他。巫毒皇帝摩根死沒死？紡織廠那時被特事局團團包圍，羅南搶到命運之石，考慮到自身安全，必須第一時間脫身，根本沒空去查看。斯拉夫特中士肯定沒有死，畢竟前段時間才被他炸死在伊拉克。巫毒皇帝摩根也有可能沒死，落在了特事局手裏。八成會成實驗材料。特事局在內華達某個秘密基地，設有神血實驗基地，以某個落魄神明的鮮血作為原材料，批量實驗製造強化戰士。可惜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拉斯維加斯東北部有美軍的內利斯空軍基地，互聯網上有傳聞，傳說中的51區就藏在內利斯空軍基地裏面。特事局的秘密實驗基地會不會也在這裏？這是羅南根據特事局的做事風格做出的猜測。特事局在加州的分部，位於四等人的加州彭德爾頓基地。在華盛頓的總部，位於安德魯空軍基地。等到了拉斯維加斯，找個機會順便看一眼，然後再北上蒙大拿州。先去黃石下面探探情況。羅南選擇黃石，其實有其他方面的心思。與美利堅無可避免的站在了對立面，既然成為敵人，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對付敵人。羽蛇神和印第安人，能否給美利堅製造一場巨大的麻煩？甚至，北美大陸的古老者們，能否捲土重來？這些古老者們，總不能像圓桌騎士和英國政府那樣，選擇站在華盛頓當局那一邊吧？羅南沒有腹誹伊爾莎的意思，伊爾莎現在是辛迪加的首領，不是圓桌騎士的成員。…………瑞典，斯德哥爾摩邊緣的小鎮。一輛沃爾沃轎車行駛在街頭，緩緩靠近中心大街的咖啡廳。開車的海倫-賓漢姆按照伊爾莎的吩咐在遠處停下車，說道：「我陪你一起去？」伊爾莎搖頭：「不用，這次不會有危險。」海倫大媽說道：「整個辛迪加系與你一身。」伊爾莎扣上大衣扣子，戴上皮手套，說道：「我不會拿自身安全開玩笑。」海倫大媽指了下她手錶：「遇到問題第一時間呼叫我。」伊爾莎微微點頭，推開車門下車，左手抄進褲兜里，皮靴踩在尚有積雪的路面上，大步朝咖啡廳走去。來到玻璃門前，侍者拉開門。伊爾莎說道：「麗貝卡訂了位子。」侍者立即頭前帶路：「貴客請走這邊。」兩人穿過大廳，來到卡座區。角落靠近窗戶的地方，坐着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這是伊爾莎的老師，圓桌騎士的正式成員，加拉哈德。伊爾莎要了咖啡，坐在他對面：「老師。」加拉哈德往上推了下眼鏡，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是誰？」伊爾莎卻明白他的意思：「伊爾莎-福斯特，圓桌會議的見習騎士。」加拉哈德加了一句：「歐洲最大的秘密組織之一，辛迪加首領，代號女士。」伊爾莎沒有否認，也沒有必要否認，說道：「這是我任務。」加拉哈德打開隨身攜帶公文包，取出幾分報紙，一份一份交給伊爾莎。最先的一份，上面的新聞是位於波蘭的一家美國生物實驗室遇襲，波蘭警方和北約認為這極有可能是辛迪加發動的恐怖襲擊。接下來的一份，直接是頭條新聞，烏克蘭利沃夫農業研究院發生炸彈襲擊！隨後是一份北約的內部通報，來自白屋和特事局的特使斯嘉麗在烏克蘭失蹤，懷疑是辛迪加所為。伊爾莎平靜的看着報紙，這些全部是辛迪加的手筆。「為什麼？」加拉哈德看着伊爾莎，問道：「你想做什麼？」伊爾莎說道：「老師，亞瑟給我的任務，除了探聽情報之外，還要維護不列顛的利益。」她把第一份擺在手前：「這家美國生物實驗室，打着生物研究的旗號，卻在製造病毒武器，它研究成功的病毒會運送到不列顛的一家美國公司實驗室中！我們與美國人有合作協議，無法針對那家公司實驗室，但這些病毒一旦在不列顛泄露，受到傷害的只會是英國人，而不是美國人！」加拉哈德不禁皺眉。伊爾莎又說道：「美國人的無恥老師比我更清楚，病毒泄露他們必然推到王國身上，絕對不會站出來承擔責任。」前面的話加拉哈德還有疑慮，後面的話加拉哈德深深贊同。美利堅的無恥，英吉利最了解不過，因為後者的日不落時代，做過完全相同的事。伊爾莎又拿出第二份：「這根本不是一家研究院，而是摩薩德培訓秘密特工的地方，其中很多人完成培訓之後，會被派到王國潛伏，猶太人的手伸的太長了，他們與美國人走得太近，在歐洲的圖謀太大。」她看了眼北約的內部通報，心頭略微掙扎，屁股最終轉向羅南那邊：「這個女人當晚出現在利沃夫研究院，在炮擊中受傷，很快不治身亡，辛迪加的人把她屍體扔到了河裏。」加拉哈德作為老師，隱隱感覺到，學生變了。看起來還是那個幹練的伊爾莎，但隱藏在外表下的東西，似乎在悄然改變。有人說過，卧底做得時間長了，容易出問題。加拉哈德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去向亞瑟申請，把你調回倫敦。」伊爾莎聽得出老師的好意，略微沉吟，說道：「現在不是時候，我這時候脫離辛迪加，圓桌騎士在辛迪加的投入就浪費了，需要找合適的時機。」就算她想退，亞瑟也不會讓她退。辛迪加其實一直有為圓桌騎士提供情報，不過最緊要的一些，尤其關係到羅南的那些，全部被伊爾莎隱瞞了。以前當普通的卧底，伊爾莎看到的是一種情況。成為一個大型組織的首領，伊爾莎看到的和考慮的，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況。老大真的不好當。屁股所坐的位置，直接影響人的眼睛和思考。加拉哈德心裏嘆了口氣，學生做出成績，做老師應該高興，但他說什麼都高興不起來。「這次我過來，主要有兩件事。」加拉哈德說道：「今年上半年，你必須抽時間回倫敦述職，這是亞瑟的要求，也是圓桌騎士的規定，你必須遵守。」伊爾莎不太想回倫敦，但這種時候不能含糊，立即應道：「這邊工作安排好，我會抽時間回倫敦。」加拉哈德繼續說道：「辛迪加在中東有人手？」伊爾莎點頭：「有一點，遠不如歐洲。」加拉哈德說道：「亞瑟讓你調派人手進入中東，查清釘子怪客墨菲襲擊美軍巴格達塔基基地事件，以及與阿薩辛和中東勢力之間的關係，中東最近非常亂，我們需要可靠的情報來源，及時掌握中東的動態。」「我會立即調派人手。」伊爾莎一口應了下來。實際上，沒幾個人比她更了解從巴古拜黑水公司基地到塔基基地大爆炸一系列事件的詳細經過。羅南的計劃，伊爾莎全部知道，並且參與了巴古拜突襲黑水公司。加拉哈德端起咖啡，緩緩喝了一口。伊爾莎準備走。加拉哈德突然說道：「有些路，一旦走了，就無法回頭！伊爾莎，做決定的時候，一定要慎重！」其中的提醒非常明顯，伊爾莎說道：「老師，我會的。」加拉哈德又說道：「魔力復甦在加快，超凡職業的進階和能力提升也在加快，你已經二階巔峰了，等你回倫敦述職，我會向亞瑟提議，讓你正式晉陞三階。」伊爾莎點點頭，跟加拉哈德說了一句，起身離開咖啡廳。前面是提醒，後面是警告。伊爾莎的晉陞，需要圓桌騎士，圓桌騎士原本的那些騎士們，實力也在大幅度提升。出門，上了車。伊爾莎說道：「回去。」海倫大媽沒有多問，開車原路返回。伊爾莎拿起手機，接連撥打電話，開始安排亞瑟交待的中東任務。工作肯定要做，但情報的多少，哪些傳到倫敦，就看伊爾莎的選擇了。來到位於斯德哥爾摩的安全屋，正好漢森從外面回來。漢森是瑞典人，在這邊有些關係，認識一些古語言學家。特地將芬蘭北部發現的地圖上的古文字，分別抄錄了一部分，分散開以後，找多位古語言學家去解讀。伊爾莎問道：「情況怎麼樣？」漢森說道：「應該在美國！地圖上的文字翻譯顯示，華盛頓，富蘭克林和傑斐遜，出於保密和互相制約等方面的考慮，將寶藏藏匿的地點，藏在一件獨一無二的物品上面！」海倫大媽好奇：「獨立戰爭時期，獨一無二的東西？華盛頓用過的斧子？雷電法師富蘭克林的風箏？」漢森聳聳肩：「對了，除去獨一無二，上面還有一個辭彙，叫決定性！」伊爾莎嘀咕道：「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涉及美利堅多位國父，獨一無二又具有決定性的物品？」漢森和海倫都在思考。伊爾莎很快想到了某樣物品，美利堅獨立中獨一無二又具備決定性，當即說道：「難道是《獨立宣言》？」海倫大媽附和道：「好像沒有比《獨立宣言》更合適的？」伊爾莎說道：「富蘭克林和傑斐遜都是《獨立宣言》的起草人之一，他們有能力也有條件在《獨立宣言》上面動手腳。」海倫大媽問道：「《獨立宣傳》藏在哪裏？華盛頓還是費城？」漢森接話：「華盛頓的美國國家檔案館，也是檔案館最重要的館藏。」伊爾莎立即做出決定：「讓華盛頓的人去趟檔案館，看看《獨立宣言》。」她擔心下面的人亂來，引起人注意和警惕，特別提醒：「正常渠道看一下，拍幾張照片傳過來就可以，我們先看看具體情況。」《獨立宣言》在檔案館有正常展出，開館的時候從正門進去看就是了。至於別的，等看過之後再做決定。伊爾莎很想拿到這筆寶藏，一旦與圓桌騎士之間發生變故，穩定的經濟來源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