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妖聖不出

  隨後，整個天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人們關注的焦點，不是新聖人「青山帝」，而是那位不知名的「妖聖」。

  仙音提示中並沒有說明是什麼妖。妖雖然有千百種，但很多妖獸受種族血脈的限制，很難成為頂尖的大妖，更別說證道成聖了。

  玉帝派出大量的仙人，前往南方妖族的領地，去尋找妖聖的蛛絲馬跡。他們調查的重點是龍族、鳳族、麒麟族和神龜族，然而找來找去找不到妖聖。至於說狐族，則被他們忽略了，因為狐族連妖帝都沒有，所謂的「九尾狐」，只相當於妖王而已。

  玉帝發布公告，懸賞與妖聖相關的信息，凡能提供背景資料者，都能拿到獎賞。獎賞有輕有重。若能提供關鍵消息，有助於捉住妖聖，可以獲得「鴻蒙大道丹」一顆，仙靈脈十條，外加神器一件！

  這個獎賞太重了，讓很多仙人垂涎三尺。

  然而按照欽天監的說法，妖聖證道是在遙遠的外太空進行的，距離新大陸很遠很遠。妖聖剛完成證道就消失了，跟前些年冒出頭的陸皇、芸皇和月皇一樣，仿佛曇花一現，又像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白雲蒼狗，無法琢磨！

  因為找不到妖聖，讓很多仙人的心思越來越亂。

  有些位列仙班的人，開始請假外出，甚至無故翹班，不去點卯當差。

  玉帝坐在凌霄寶殿中，心中悸動，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暗道：「若是照這麼下去，我這寶座還能坐多久呢？」

  他並不曉得，陸家有好幾位仙人就站在大殿中，包括關桑月的分身關玄月、陸丞的分身「焦贊」、「呼延灼」等，不動聲色觀察著天庭局勢，選擇最優於陸家的策略。

  陸家雖有五位聖人，但依舊保持低調。

  因為在陸丞看來，如果拋開護法大陣，陸家這幾位聖人的實力還很弱，不是鴻鈞老祖的對手。

  他不知道鴻鈞完成幾步證道，但他知道，鴻鈞那六個弟子很厲害，包括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如來佛祖，准提道人，接引道人，每一位聖人的境界都很高，至少比蔣秋芸和關桑月的境界高得多！因此陸家還需要繼續蟄伏，尚未到豎起大旗，登高一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時候。

  按照陸丞的想法，等到某年某月，自身完成五步證道，蔣秋芸、關桑月、青梅和陸青山等人達到三步證道的層次，那麼陸家就可以冒出頭來了。

  修真需要順其自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行百里者半九十，「八步證道」越往後越難。

  如果說，混沌青蓮是大道之根，是宇宙的胚盤，那麼這方宇宙的天道法則已經被鎖定了！「上已封頂」，修士最多只能完成八步證道。

  而且陸丞有理由猜測，前面幾步證道相對容易，後面幾步證道非常困難，尤其是第七和第八步證道，可能受天道約束，通過天譴和天伐之類的手段，給證道造成阻力，讓聖人拼盡全力無法登頂。

  這個道理，就像盤古開天一樣。盤古是從混沌青蓮中孕育出來的，他成長到一定地步之後，就想打碎一個舊世界，創造一個新世界。結果呢？他隕落了！

  他為什麼隕落？

  傳說盤古以巨斧劈開混沌，上為天，下為地。但因為天地不穩，盤古便已頭頂天腳踩地，將天地分離後砍了自己的上臂肢成天柱，又砍下了自己的腿，化為不周山，支撐起了整片天空，天地才徹底成型。但盤古因為力量耗盡，最終隕落。

  雖然這只是故事，但它蘊含著內在哲理。盤古脫胎於混沌青蓮，跟這方世界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他無法斬斷因果關係，達到真正的獨立自主，始終受制於這方宇宙，所以盛極而衰，亢龍有悔，肉身隕落，塵歸塵，土歸土，宇宙開始新的循環。

  陸丞是華夏民族的代表，講究人定勝天，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都其樂無窮。

  他曾經問兒子陸青山一個問題：「人能突破法則約束嗎？」

  陸青山回答：「這問題很複雜。大多數擁有科學世界觀的人，都同意因果決定論的觀點，即一切都服從物理定律，任何發生的事情都是定律作用於事物的存在方式或先前時刻存在的結果。

  人的行為，從來都不是自由的，乃是他的氣質、所接受的觀念和觀念的必然結果。

  雖然天道法則是固定的，但意識和自由意志則是進化的——不受確定性決策的約束，乃是維持生命的極好工具。」

  陸丞道：「你這回答模稜兩可。我想知道，『八步證道』是否終點？再往上，還有沒有第九步？」

  陸青山眨眨眼，答道：「不知道，或許有吧。這道理，就像速度的極限是光速，然而我們研製的銀河號，可以穿過蟲洞突破光速。天道法則，錯綜複雜，一條道走不通，換一條道可能就走通了。」

  陸丞笑了笑，將這個問題暫時擱下。他才完成第三步證道，距離八步證道還早著呢。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他將青梅和女兒陸纖纖叫來。

  青梅剛進階「妖聖」不久，心情還很激動，想著大展身手，整合所有的妖族。

  然而陸丞卻讓她「稍安勿躁」：「此時此刻，正有無數的仙人，尋找你的蛛絲馬跡。你就別出門了，好好待在家裡修煉。」

  青梅笑道：「你不是說，聖人不死嗎？我都成聖了，為何還要蟄伏呢？」

  陸丞丟給她一部《西遊記》，道：「你現在情況，就書中所描述的美猴王，剛成就妖聖，就想做『齊天大聖』，結局你也曉得，被壓在五指山下，雖然不死，但也失了自由。」

  「那我要蟄伏到什麼時候？」

  「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通知你。」

  青梅嬌笑道：「相公，有句古話說，聖人不出世，萬古如長夜。」

  陸丞白了她一眼，說道：「聖人如天，不識不知，龍晦其威，神藏其為。你先忍一忍，多花點兒心思指導女兒修行。」

  陸纖纖脆聲叫道：「爹，我進階很快呢，已經是初階仙王了！」

  陸丞嘆道：「時間過得真快。你生於神庭歷2375年，迄今已有一萬多歲。這些年來，我一直忙於修煉，也沒有時間陪你。」

  對此，陸纖纖並沒有什麼不滿，因為她經常見到陸丞的分身：「爹，近日來，我忽然心潮湧動，想要招個夫婿，您是否有什麼要求？」

  陸丞劍眉微動，道：「喔，你也該成親了。我沒有要求，戀愛自由，婚姻自主。不過，我希望對方是人族。若非人族，則要通過我的考驗，我會封印他的功力，將他送到大學裡讀書，等他拿到博士學位再說。我的女兒是天之驕子，不是癩蛤蟆能染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