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不太行。

  前段時間剛剛晉升的1級術士，幾乎已經費勁他九牛二虎之力，還沒追上了……法師這玩意兒，是真的需要靈感，但也的確需要汗水。

  所謂的一點靈感，九十九點汗水，其實就是說，你流完了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才能寄希望於有那麼百分之一的靈感。

  這還是因為他的確天賦不錯……差一點的法師，估計這個比例就得去用萬來作為計算單位。

  以希爾的運氣，他也必須消耗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來完成前面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量。

  就算是1級術士等級，都需要他用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去努力的將法師等級追上。

  這可是四級啊！

  希爾在發現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快要炸裂了。

  關鍵是，他能確保這麼漫長的時間裡，術士等級能停在那裡等他的法師等級慢慢追上去嗎？

  希爾自己都不敢保證。

  但他就算不太行，聽到蘭森德爾這種狗屎一般的問話，也只能儘量風輕雲淡的微笑：「我還年輕，總能慢慢彌補的，不用擔心這些小事兒。」

  「倒也是。」蘭森德爾點點頭，「多走走多看看，星界對法師來說還是挺有價值的。」

  蘭森德爾雖然被他的表現蒙蔽過去了，但莎爾明顯沒有。

  不過暗夜之女還是給他留了點情面，雖然眼神像刀子一樣颳了過去，至少嘴巴沒有戳穿他。

  倒是對希爾的實力與未來沒啥感覺的塞倫涅，現在考慮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阿斯摩蒂爾斯還沒到天堂山最頂層呢！」她溫溫和和的看了眼那張讓人眼花繚亂的巨幕……很明顯，那邊的莎爾還在不停的進行陰影跳躍。

  這就意味著，天堂山雖然現在到處都升起了戰火，但卻沒有值得莎爾再次停下來觀看的景象。

  只能等著地獄和深淵的聯合大軍一路打到天堂山之巔。

  她的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好奇：「可，冥河是在他打開天堂山的大門的時候，就去和你討論了之後的合作吧？

  AO也一樣。

  以他向來的性格，不會做出太過得罪強者的事兒……畢竟我們托瑞爾，是真的很容易進來搞事兒。

  雖然他也不是應付不來，但，過於多的壓力，他也不願意承受。

  所以，發現他敢這麼直接的挖天堂山的牆角，我就能確定，他也認為天堂山必敗無疑。

  這麼看來，阿斯摩蒂爾斯的勝利，倒是那群老傢伙眾所周知的必然。

  為什麼？

  如果阿斯摩蒂爾斯真的那麼強大，只是需要帶著深淵與地獄的這些打手……當年的天使軍團，也不是不能帶個路，對吧？」

  蘭森德爾一臉的不以為然：「管那麼多呢~反正知道誰會輸不就得了？

  你什麼時候會考慮這麼多了？」

  塞倫涅詫異的看向他：「我，什麼時候都考慮很多的，好嗎？」

  即使是心裡有事兒的希爾，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希爾覺得這話說得比塞倫涅天天喊著她曾經最愛自己的妹妹莎爾，還要無恥。

  「你，想幹嘛？」莎爾都沒忍住。

  「我沒想幹嘛啊~我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我們家那個向來鬼鬼祟祟只在後面占便宜的老頭子，突然這麼大膽！」塞倫涅一臉好奇。

  蘭森德爾迅速後退，坐回了自己的沙發，一言不發的將主戰場讓了出來……這種時候，只能莎爾自己上。

  他倒也不是怕AO，但，在這種地方上得罪人，實在犯不著。

  而蘭森德爾很清楚自己的嘴，只要開口，就是罪。

  莎爾瞥了塞倫涅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或者……有誰和她說了什麼，她就很乾脆的冷笑了一聲：「當年的戰鬥天使軍團，雖然搬到了地獄裡去，但，可沒有將自己和天堂山徹底割裂開。

  他們，只是承諾會為了天堂山阻擋無底深淵的入侵。」

  塞倫涅聽得滿頭霧水，一臉懵逼的指了指巨幕：「這麼，阻擋？」

  「所以，這次之後，阿斯摩蒂爾斯和他的天使軍團，就徹底和天堂切斷了聯繫。」莎爾非常平靜的笑了笑，「你猜，為什麼當年的秩序神，都把阿斯摩蒂爾斯他們放逐到地獄裡去了，為什麼還不把戰鬥天使們那把打開天堂山大門的鑰匙奪走？」

  「他們，做不到吧？」看來塞倫涅也的確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阿斯摩蒂爾斯和戰鬥天使們，不才是天堂山的原生種嘛！」

  「是的。」莎爾用眼角餘光瞥了塞倫涅一眼，「只要戰鬥天使們自己不想，那秩序神們就不可能切斷他們和天堂山之間的聯繫。

  即使他們墮落成邪惡，他們也還是天堂山的子民。

  但這些，其實阿斯摩蒂爾斯他們，本來並不是那麼清楚的。

  直到宙斯帶著希臘神系，頭頂滿天雷霆，帶著渾身的罪孽，住進了天堂山。

  阿斯摩蒂爾斯才明白了，天堂山不是，完全不允許邪惡進入。」

  希爾眨了眨眼……所以，當秩序神們為了奧林匹亞山接納了宙斯的時候，就註定了他們今天要挨揍？

  「很多事情，沒有成為神明，阿斯摩蒂爾斯就是不會懂。」莎爾突然冷笑了一聲，「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那位命運之神直接掉到他嘴邊，到底，是不是個意外。」

  「嗯？哦~」塞倫涅乾脆利落的回答，「老頭子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不可能能是真的意外。

  否則他早就讓誰給幹掉了。

  那麼缺德，缺大德的東西，不把自己身邊整個水泄不通，哪敢喘氣兒呢！」

  「你今天在發什麼瘋？」莎爾都有點蒙了。

  「天堂山，有今天這個結果，老頭子在其中，做了不少事兒啊！」塞倫涅，突然感嘆了一句。

  「別跟我說，你在天堂山還有朋友。」莎爾一臉不可置信，「那邊的玩意兒，寧可和希瑞克打交道，都不會找你玩兒吧？」

  塞倫涅鼓了鼓腮幫子，一臉不忿：「你在說什麼？有必要這麼羞辱我嗎？

  我長得可比希瑞克好看多了！」

  塞倫涅的重點總是讓人無法理解。

  關鍵是這個重點，還會隨時切換。

  「所以，你在發什麼瘋？」莎爾倒是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根本沒理她那胡攪蠻纏的話。

  「天堂山上，屍橫遍野。」塞倫涅突然露出了一臉悲戚，「莎爾，全都是美麗的女孩子。

  那些天使們，怎麼炸死，我都沒什麼感覺……他們被製造出來，就是當工具用的。

  可，那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沒有任何防護的小神系……就真的好慘。」

  「你應該知道，她們之所以會被全部擊殺，是因為她們本來就是服侍秩序神們的侍女吧？」莎爾不解的看著塞倫涅，「否則的話，就憑她們這點本事，哪有資格住在次元門附近？

  她們，本來就是秩序神安排在天堂山底下幾層的眼線，監視其他神系，收取其他神系的貢品……那她們在天堂山遭難的時候，最早隕落，本來就是她們必然的結果。

  所以，別跟我說，你因為這些漂亮姑娘的死亡而有什麼悲哀。

  塞倫涅，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塞倫涅抿了抿嘴……她知道，在莎爾面前，即使她用露娜的面相出現，也沒法子隱瞞她的真心。

  可有些事情，她的確不想現在就說出來。

  「你是在和AO搞什麼事兒，是嘛？」

  可惜，根本不需要她開口，莎爾就直接抓住了重點，「然後你突然發現，這些女神的死亡，和你做的那些事情脫不開關係。

  所以，你才突然暴怒。

  對於向來以善良的月光自居的你來說，有善良陣營的神明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失去了生命，的確……有點鬧心。

  可，我不相信AO會做出影響你陣營的事情。

  只是你自己認識到了這一點……怪不得你前面會在那裡說一些暗月之類的東西。

  怎麼？

  你是給混沌海傳了信，還是幫無底深淵做了啥？

  不對……你不會做這麼直接的錯誤。

  嗯……你是不是和那些信仰伊莉絲翠的善良卓爾有了瓜葛，然後，又上了當？」

  塞倫涅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呵~伊莉絲翠都不知道自己的信徒裡面，有多少是羅絲派過去的間諜……」莎爾冷笑了起來，「你倒是敢隨隨便便往裡面伸手。

  怎麼，以為能在月光中跳祭祀舞的卓爾，就是真的對月亮頂禮膜拜，絕對不會背叛的，是嘛？

  不懂裝懂……是你最大的愚蠢！」

  莎爾越說越生氣……估計是又想起了過去。

  蘭森德爾卻忍不住插了進去：「我說，莎爾，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給旁聽的我們解個惑？」

  「和你們沒關係。」莎爾面不改色地說，「只是塞倫涅又一次被人利用了。

  有些消息，估計是通過她的月光傳的信。

  就像你去找世界樹的時候，可以靠著你的光輝直接照耀到宇宙中心一樣。

  塞倫涅的月光，當然也可以照進深淵，照到混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