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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裳鐵衣曲 - 第二百零八章 誘餌字體大小: A+
     
      第667章 誘餌

      「沒什麼!」王文佐笑了笑:「都是一點小事,不值得陛下下問!」

      李弘又問了幾遍,王文佐始終推諉,李弘也沒奈何,他喝了幾口酪漿:「既然三郎你不肯說,那也就罷了,不過漕運之事還是要注意分寸,畢竟河南河北都有水旱之災,不可耗用民力太過!」

      「水旱之災,何代無有?」王文佐嘆了口氣:「陛下您有仁愛之心是好事,但也得有個限度,說白了,您雖為天子,也只能做到力所能及之事,調糧賑濟,減免賦稅,再多也就沒有了。若是再因此憂慮,搞壞了御體,對天下百姓亦無補,這又是何苦呢?」

      「寡人也知道三郎說的不錯!但也希冀盡心竭力,可以感動上蒼,使得海內風調雨順,百姓安康!」

      聽了李弘這番話,王文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中國古代歷代大一統王朝,不管看上去多麼強盛,但其經濟基礎都是建立在灌溉農業之上。而古代灌溉農業說透了就是「靠水吃飯,靠天吃飯」,人力能起到的作用其實都很有限。即便是堯舜再世,明君賢相,如果連續遭遇水旱之災,那也白搭。

      在這種社會環境下,君主的執政合法性最大的來源就是合適的農業生產環境——風調雨順,農業豐收,那你就是明君聖賢,得到上天的庇佑;如果有水旱之災,河流斷流改道,發生地震,出現蝗災,那就是君主失德,激怒了上天,於是降下災害來懲罰君主以及人民。那君主就必須誠惶誠恐,悔過自新,比如不吃葷腥,不飲酒,不聽音樂,甚至自殺來表明自己的惶恐。如果不這麼做,很可能就會被貴族和人民強迫退位甚至殺死。這種做法發展到了漢代甚至發展到了如果太史稟告天子有不利的星象,天子往往會讓丞相或者別的德高望重的大臣自殺,作為自己的替代品以應天象。

      這種看起來頗為荒謬的做法其實也有其內在的合理之處:天子作為整個社會的最高統治者以及與神靈的唯一溝通者,一旦整個社會遭遇滅亡的危險,那麼將天子作為祭品獻給神靈換取社會繼續存在下去的代價,這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還有什麼能比天子本身的生命和健康更能表明這個社會對神靈的忠誠和悔過呢?

      「陛下!」外間傳來宮女的聲音:「皇后陛下求見!」

      「皇后陛下來了,那臣告退了!」王文佐趕忙起身告退,李弘皺了皺眉頭,笑道:「也罷,那今晚就到了這裡吧!」

      「臣遵旨!」王文佐向李弘拜了拜,向外間退去。他出了門,剛走了幾句,便看到裴皇后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過來,趕忙退到一旁,向皇后下拜:「臣王文佐拜見皇后陛下!」

      「是王大將軍呀!」皇后身上的環佩停止了晃動:「怎麼了?今天又在宮中待到這麼晚?與聖上商議國事嗎?」

      「是!」王文佐低下頭:「今日的事情多了些,所以耽擱了!」

      「國家之事,有中書、尚書、門下三省,有六部,有政事堂的諸位相公,大將軍雖然才具過人,也不必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身上,不然累壞了身子可不好!大將軍覺得妾身說的對不對呀?」

      「皇后陛下教訓的是!」王文佐沉聲道。

      「妾身是個女人,哪裡敢教訓大將軍!」皇后笑了笑:「不過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一人的陛下,大將軍日日在太極宮裡待個把時辰,像妾身這樣知道內情的說您是操心國事,外頭不知道的還不知道說出些什麼難聽話來!積毀銷骨,眾口鑠金的道理,大將軍也應該知道吧?」

      「臣明白!」王文佐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黃豆大小的汗珠,介於男女之防,他之間也沒和皇后接觸過,沒想到裴居道這個女兒雖然容貌平庸,倒是生了一張利口,打起交道來,比她爹難對付多了。

      「明白就好!」皇后笑道:「大將軍起來吧!你是大唐的股肱,讓伱跪這麼久,天子知道了肯定會責怪妾身的!」

      「皇后陛下乃是後宮之主,臣跪拜乃是應有之份,便是跪的再久也是應該的!」王文佐沉聲道,並未起身。

      「大將軍還真會說話!」皇后笑了起來:「難怪不管是陛下,還是太上皇、太上皇后都把你當心腹忠臣看待,就連妾身也覺得喜歡。來人,把這個賞給大將軍!」

      話音剛落,一名內侍就從皇后手中接過一柄玉如意,轉交到王文佐面前,王文佐只得接過,沉聲道:「謝皇后陛下賞賜!」

      「一個小玩意兒,有什麼好謝的!」皇后笑道:「好好收著了,別弄丟了!」說罷,她便向前走去。

      待到皇后走遠了,王文佐才站起身來,凝視著遠去的人影,目光凝重,皇后方才那番話中有話,自己雖然不怕,但畢竟對方不但自己是皇后,還有裴居道在政事堂配合,這樣一來,應付起來可就不容易了。看來自己的應對方略,須得有些調整。

      王文佐走出太極宮門,雙腿略有些酸疼。等候的護衛們迎了上來,他翻身上馬,當值的王朴笑道:「大將軍,今天您比昨天又晚了不少,天子可真是離不開您呀!」

      王文佐皺了皺眉頭,就連這群武夫都懂得用自己和天子相處的時間來作為判斷自己受寵程度的標準,看來方才皇后說的那番話倒也不是全沒道理,護衛們笑的多開心,那些人背地裡牙咬得就多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沒什麼,今天事情多了些,所以晚了,過兩天應該就不會這麼晚了!」王文佐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們怎麼樣,平時武藝騎射有沒有操練,該不會荒廢了吧?」

      「怎麼會!」王朴趕忙笑道:「每日一操是雷打不動的!您要是不信,可以找個時間檢閱一下!」

      「那是肯定的!」王文佐道:「我在裡面的時候,外頭有什麼事情?」

      「崔將軍派人來了一趟!送了這個過來!」王朴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

      「為何不早點拿出來!」王文佐拆開書信,王朴趕忙將火把湊了過來,王文佐借著火光看了看,卻是關於招考河北士人的事情,崔弘度表示已經寫信給老家,請當地望族俊傑西入長安,為明年開春的考試做準備,信的最後問王文佐應當如何安排這批人。王文佐看完了信,將其湊到火把點著了,待其只剩下一點殘紙才鬆了手,任其飄在半空。

      范陽,盧宅。

      與長安相比,范陽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氣象,這是個陰暗威嚴的地方,厚重的夯土城牆巍然獨立其間,大片的森林古木橫亘在北邊的燕山山脈,散發出肅殺和蕭條的氣味。千百年來,匈奴、烏恆、鮮卑、突厥的鐵騎們就是從哪些狹窄的隘口,翻越山脈,直接沖入廣闊的華北平原的。

      而范陽就是直臨那股洪流的第一道關卡,這裡的人們有著看起來十分矛盾的雙重特質:即剛勇質樸,又反覆無常。正是憑藉這種特質,他們才在大一統王朝覆滅後的數百年時間裡,在一波波洶湧的胡騎衝擊下生存了下來,還不斷發展壯大,時至今日,那些曾經顯赫一時的王朝早已經不復存在,而崔、盧、趙、李、高這些姓氏卻經久不衰,始終在河北人心中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這麼說來,朝廷是要用我們河北人了?」上首那個神色威嚴的老人問道。

      「不錯!」盧照鄰神色興奮的說道:「崔將軍已經寫信來了,朝廷明年開春就要開科取士,轉取我們河北人,只要考中了,便可入弘文館!」

      盧照鄰的話頓時激起了堂下一片興奮的議論聲,尤其是較為年輕的人們,更是神情興奮,喜形於色。

      「信呢!」老人問道。

      「在這裡!」盧照鄰趕忙雙手呈上,老人並沒有先看內容,而是先看了一下落款:「崔弘度?清河崔氏的兒郎?」

      「不錯,是青州房的,已經執掌左羽林軍了!王大將軍的正妻也是青州崔氏的女兒!說來都是自家人!」盧照鄰趕忙解釋道。

      「嗯!」老人的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一絲笑容,他也沒有看信,將其放到一旁:「照鄰呀!我記得你去長安之前在蜀中呆了一段時間,和那個什麼王勃混在一起,後來他怎麼樣了?」

      「聽說他上書得罪了天子,被貶官到交趾去了!」盧照鄰嘆了口氣:「倒是可惜的很,看來只有等機會向大將軍求情,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回來了!」

      「貶的好!」老人冷哼了一聲。

      「啊?」盧照鄰沒聽清楚老人說的什麼,下意識的問道:「伯父您說什麼?」

      「老夫說貶的好,像這等輕薄小兒早就應該趕到煙瘴之地去了,省的他總是一步懷才不遇的樣子,說三道四。」老人冷笑道:「關西天子別的老夫不說,這件事情倒是做的挺和老夫的口味。照鄰你也要注意些,若是學那個王氏小兒,早晚也會害了你自己!」

      「是,是!」盧照鄰已經被老人訓斥的滿頭是汗,這老人是范陽盧氏正房長枝的家主,雖然官職並不高,但當時宗法極重,他哪裡敢和其爭辯。

      「至於關西朝廷要取河北人的事情!你們都有什麼想法,都說來聽聽吧!」老人對下首眾人問道。

      「小侄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個中年人起身道:「昭文館乃是大唐的儲才之地,自從大唐開國以來,多用關西人,我們河北士子就算是再有才學,也難得入試,即便入試,也多半沉淪下僚,遷轉堪磨半生,也不過州府之佐官。如今這等良機,不可錯過了!」

      「嗯,你的意思是要去?」老人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其他人:「你們呢?」

      「我也覺得是個好機會!」另一人站起身來:「其實若論才學,關西人哪裡及得過我們河北士子,只不過當初齊後主高瑋荒淫無道,任用奸佞,殺害忠良,使得河北為西人所滅。至此權柄西遷,流毒至今。如今已有百餘年,也該是時運遷轉的時候了!」

      「不錯,侄兒也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否則我等滿腹才學,豈不是白白荒廢于田壟之間了!」

      堂上眾人越說越是高興,幾乎都認為這是一個上好的機會,既可以一展才學,也能光耀門楣,改變河北士族自從周滅齊之後的悲慘狀態。而上首的老人卻神色冷淡,一直沒有說話,目光中流露出失望之意來。

      「你們要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正好你們都去長安博富貴,我就在范陽替你們看家!萬一你們被砍了腦袋,也有人替下葬,不用做個無葬身之地的野鬼!」

      眾人正說的熱情,卻聽到有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頓時有些著惱,有個性子急的怒道:「盧十二你這是作甚,明明一件好事,你偏偏說這麼晦氣的話,難道是故意和大夥過不去?」

      「誰和你們過不去了!」那盧十二是個二十五六的漢子,雖然是冬天,依舊穿著一身單衫,骨架粗大,濃眉粗鼻,斜倚在座椅上冷笑道:「我只是看你們被眼前的富貴迷昏了眼睛,提醒你們一句罷了,卻不識好人心!」

      「哪個是為了富貴!」有人冷笑道:「我等也是為了家門榮光,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我等范陽盧氏的名聲,現在落得這般模樣,如何有臉面去見先人?難道就像你盧十二這樣,每天躲在鄉里,盧氏的名聲早晚在你身上敗盡了!」

      「關西天子丟點殘羹剩飯出來,你們就急哄哄跑過去搶,這樣就有家門榮光?」那漢子冷笑道:「小心殘羹剩飯里有魚鉤,吃下去吐不出來就晚了!」

      「好了!」老者喝止住後輩們的爭吵,宛若實質的目光掃過眾人,堂上頓時靜了下來:「都退下吧,這件事情明日再商議!照鄰,十二郎,你們兩個留下來!」

      今天事多,更新完了,請見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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