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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裳鐵衣曲 - 第四十六章 荒野字體大小: A+
     
      第505章 荒野

      「左右不過是出些錢帛,走上一趟,把一切敷衍過去,再往後這輩子也就不復相見便是!」王文佐翻了個身,暗自打定主意,閉上雙眼,漸漸睡了過去。(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

      遼東,平郭。

      長白山和大興安嶺兩條南北走向的山脈就好像兩條有力的臂膀,包夾著肥沃的遼河平原,其間流淌著大量河流,這些河流由北向南流淌,逐漸匯集在一起,其中最大的一條便是遼水,最後在平郭(即今天營口)附近流入渤海(。自1958年外遼河於六間房截斷後,渾、太兩河匯成大遼河成為獨立水系。)

      總章元年(公元668年),是一個怪異的年頭。在當年春天,天地間就出現了許多特殊的徵兆,在預示著某些不尋常的事件。據後世的史家記載,冬雪才剛剛開融,便有大片的飛蝗從西邊的蒙古高原傾巢而出,毀壞了牧草和穀物,這往往是牧民入侵的先兆。天空中出現了血紅色的火燒雲,還有日食和掃帚星。

      有人還發現了傳說中的高句麗開國君主朱蒙大王的墳墓,墓碑倒下,墓門敞開,更可怖的是裡面的棺材蓋也被掀開了,裡面空無一物,似乎裡面的死者已經走出陵墓,行走於生者的世界上。

      有流言說巨大的洪水將會出現,洪水之後是瘟疫,活著的人都要倒霉。富有的人們拿出糧食,賑濟飢餓的人,試圖安撫惶恐的情緒。惶恐不安的遼東大地迎來了一個如此暖和的冬日,以至於最老的人都想不起來有過相似的年景。以至於遼南的河流只封凍了一個月多一點。逐日消融的積雪,漲滿了河道,洶湧的河流瞞過堤岸。

      陰雨連綿,草原積水,將遼澤的面積擴大了幾乎一倍,與去年的乾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剛剛開春,草原和平川上便布滿了一層層的綠草,牛羊和豬群在牧地上遊動,蜂群在樹林間嗡嗡作響。這種異乎尋常的平靜,似乎顯得那麼不自然。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所有人都神經亢奮,睜大眼睛,閉口不言,似乎在等待著某些異乎尋常的事情。

      但總章二年的春天,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去年的幾場大戰似乎把未來一百年的仗都打完了。除了一些尋常的爭鬥之外,就別無他事。因為在那個時候,這片土地就是這樣,拓荒人、藥販子、牧人、走私販子,他們穿行於沼澤、森林和草原之間,就好像小船行走於海上。

      在大興安嶺與長白山脈之間,除了草原、樹林、沼澤,就還是草原、樹林、沼澤,時常上百里沒有人煙,只有在河流兩岸,偶爾有零星的田地開闢出來,就好像散落在海面上的零星島嶼。這塊土地過去名義上屬於高句麗、現在屬於大唐,但實際上這就是塊空曠無主之地。任何願意來這裡的人都可以來這裡,放牧、耕種、採集、甚至劫掠。今天是牧場,明天就是戰場。

      這一帶到底發生了多少次戰鬥,又有多少人在這裡喪命,沒人算計過,也沒人記得,只有鷹、隼、老鴉知道。如果有誰在某個地方看到老鴉在鳴噪、扑打羽翼,某幾隻猛禽在某處盤旋飛翔,那十有八九下面有人的遺屍或者未經埋葬的骸骨。在這片荒蕪的草原上,人獵人,就和獵殺野狼或鹿一樣。各色各樣的亡命之徒在這片荒野中,潛生其中。在這片土地中,牧人、盜賊、拓荒者之間的身份差異模糊了,拓荒者攻擊盜賊,牧人設伏拓荒者、盜賊攻擊牧人,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裡又是空曠,又多事,即恐怖又寧靜,漢人也好,高句麗人、靺鞨人也罷,只要投身其中,很快就被這片蠻荒的土地所同化,變成一個特殊的人群。

      「伯爺!」大庭懷恩用馬鞭指了指不遠處:「我們今晚便在那兒歇息吧?明早起來在向西南走兩天,就到平郭了!」

      「那兒是什麼地方,是村子嗎?」王文佐好奇的看了看大庭懷恩指的地方,那兒是一個隆起的丘崗,隱約間像是一個村落的樣子。

      「以前是,不過早就荒廢了,應該有三十多年了吧!」阿至羅笑道。

      「三十多年?那豈不早就是個荒村了?」王文佐笑道:「那為何再趕些路?現在歇息還早吧?」

      「伯爺您不知道!」阿至羅笑了起來:「這荒原上白天還好,晚上可是有鬼的。這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非命,這些人的鬼魂到了夜裡就會顯形,像他們活著的時候那樣。如果有活人遇到他們,他們就會圍上來,哭泣著、祈求著,要活人給他們吃的,幫他們帶口信給親人。如果不答應他們,他們就會殺掉活人,吸他們的血!」

      「真的假的!」王文佐身旁的桑丘笑道:「你親眼見過?」

      「我要是見過,早就死了!」阿至羅笑道:「這些都是聽去荒野巡邏過的老兵說過的,他們說荒野中甚至有成隊的陰兵出現,他們排成行列,相互廝殺,就和活人打仗一樣。為了驚退這些陰兵,斥候們甚至要點起篝火,吹號敲鑼。」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那個丘崗前,這是個有著圍牆的村落的遺蹟,丘崗下的平地還有開墾後留下的痕跡,一條小河繞過丘崗的東面,蜿蜒向南流動,河面閃爍著粼粼水光,空中的鸛鳥鳴叫著越過水麵,打破了沉寂,荒無人煙的村落,幽暗而又寧靜。

      「活見鬼,我們要在這裡住一晚?」桑丘嘟囔道:「我咋覺得這裡比荒野更像是陵墓!」

      王文佐沒有說話,他也有同感,但如果不考慮鬼魂這種超自然因素,這個丘崗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宿營地——臨近水源,處於高處,圍牆能提供起碼的防禦設施。

      「就選這裡吧!」王文佐道:「收拾一下吧!」

      荒野上的夜晚來的很快,轉眼之間,月亮就從小河背後升了起來,皎潔的月光照著薊草枝頭,照亮著草原的遠近。眨眼間,似乎看到在遠處的草地上有某種夜行動物在活動,雲朵隨風而動,一會兒遮住月亮,一會兒又讓月亮冒了出來,地上的這些景象一會兒清晰可見,一會兒又一片黯然,似乎消融在月色中。幾個陰影穿行與草影間,時隱時現,儘管四周如此寧靜,但他們還是警惕的觀察四周,似乎在戒備著什麼,風不時從西面吹來,吹拂著薊草,發出真正窸窣聲,就好像這些薊草因為恐懼而彎著腰,瑟瑟發抖。

      這些薊草的聲響,引起了那幾個陰影的注意,他們停下腳步,開始更仔細的向草原深處探查,這時,風停住了,瑟瑟聲也靜止了,似乎一切又沉浸於完全的休眠中。

      猛然,隨著一聲尖利的呼嘯聲,各種混雜的聲響迸發出來,形成一片驚悚的混亂。

      「殺呀!別留下一個!」

      「衝出去,衝出去!」

      「菩薩庇佑,幫幫忙!」

      呼救聲與喊殺聲交織在一起,火光照亮了黑暗。馬蹄聲得得,拌和著刀劍的鏗鏘聲,一批騎士們似乎是從地底下衝出,人們悽厲的喊叫聲,夾雜著可怕的砍殺聲,隨即又重新化為寧靜。只過了短短几十個呼吸,戰鬥就結束了,似乎重來沒有發生過。

      「舉火,舉火!」丘崗上傳出威嚴的喝令聲。

      火石敲擊,迸發出火星,頓時,乾燥的火絨被點著了,然後就是松明子,火光映照著十幾張年輕而又剛強的臉。

      「排成兩行橫隊,前後隊相距二十步,探查情況,誰發現蹤跡就吹號!」王朴大聲道。

      「喏!」十幾個嗓門應了一聲,然後翻身上馬,向方才廝殺的地方掃蕩過去。相比起一年多前當初隨征高句麗的時候,這些衙前都的年輕人無論是體格還是經驗都增長了不少,他們穿著一色的鐵葉鱗鎧,外罩紅邊灰色披風,頭戴熊皮帽子,看上去輕捷剽悍,已經不亞於多年的老兵了。

      「這邊,這邊,好多屍體,還有馬,菩薩,這可是一匹龍駒呀!」

      王朴側過身體,無需韁繩和皮鞭就操縱著戰馬趕了過去,他這片狹小戰場四周已經被圍住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具屍體。

      「還有人活著嗎?」

      「還有兩個有口氣,不過也差不多,其他的都完了!」

      「是什麼人?」

      「不像是靺鞨人,也不是拓荒的,倒有些像是奚人或者契丹人,看樣子還有點身份!」

      「是呀,倒像是個汗,至少也是個台吉!」

      「可不是!你看這可是匹好馬,頂呱呱的龍駒,就算是回鶻可汗的坐騎也不過如此,你看,就在那兒!」

      王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一個士兵證試圖將那匹馬拉過來,那頭畜生搖著耳朵,鼻孔打著粗氣,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地上已經死於非命的主人。

      「把馬牽過來!」王朴喝道:「這麼好的馬,要獻上去,長史高興了,大伙兒都有好處!」

      「它腿上有箭傷,難怪沒逃走!」牽馬的士兵這才發現那匹駿馬的右後腿上有一處箭傷,他有些心疼的嘆道:「可惜了,要是養不好這麼好的馬就廢了!」

      「閉嘴!」王朴罵道,他接過韁繩,輕輕的撫摸了兩下駿馬的鬃毛,安撫對方的情緒:「這可是匹公馬,年齒也還小,就算不能當戰馬,當種馬也很不錯的!快,你們幾個把屍體和傷員都弄上馬,趕快回去稟告!」

      丘崗上,被驚醒的王文佐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和那匹駿馬,便讓隨行的醫生去處置傷員,但很快就得到了傷員也斷了氣的消息。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被殺的幾人確實是奚人,但至於是哪個部落?被殺者是誰?為何被殺?那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其實這種事情在這荒原上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阿至羅看王文佐始終沉默不語,便大著膽子說:「因為仇恨,錢財、女人都有可能殺人,反正也沒人管,不說別的,光憑他這匹好馬,被伏擊就一點也不奇怪!」

      「現在是晚上!沒人看得清馬是好是壞!」王文佐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對,這地方殺人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了,我們現在沒時間,也沒精力查清事情的來由。這樣吧,明天早上把這些人的屍體火化了,然後和隨身物品放一起,等我們回去後和這匹馬一起還給奚人,這樣的好馬應該不是普通人有的!」

      「這匹馬還回去?」阿至羅聞言一愣:「其實您不必如此的,按照草原上的規矩,現在這匹馬就是您得了!」

      「呵呵!」王文佐笑了起來:「以我現在的身份還不至於貪圖區區一匹馬,就照我說的去做吧!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後面沒有這麼簡單,說不定會引出一大堆事情來!」

      回到鋪了獸皮的草墊上,王文佐發現自己睡不著了。在荒野中穿行的這些天,他能夠感覺到那種特殊的力量,荒蕪、粗魯、未經雕琢,但又無比強大的力量。與長安、洛陽那種井然有序,上下分明的秩序不同的是,在這片荒野之中,一切都是慷慨的,她向每一個人敞開自己的胸懷,無論你是什麼人,都可以平等的索取,獲得,但下秒鐘,她有可能會變得無比殘暴,將你擁有的一切奪走,甚至包括你的生命,誰也別想主宰它!

      「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呀!」王文佐嘆道,他睜著眼睛看著夜空,久久方才睡去。

      次日清晨,天剛剛亮,王文佐就醒來了。士兵們準備著早餐,昨晚設下的陷阱抓到了不少獵物,他們將獵物剝了皮,掏乾淨內臟,清洗乾淨後放在火上烤,旁邊是煮粥的鐵鍋,篝火燒的很旺,在草原上散射出一個很大光暈。

      屍體已經被清洗乾淨了,在四周堆滿了乾柴,丘崗上到處都是灌木和硬雜木,並不缺乏柴火,依照王文佐的命令,這些亡命於異鄉之人的骨殖將被帶回故鄉,得以與家人團聚。

      今天事多,更新很晚,不過至少十二點前更新了,幸好幸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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