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艾瑪一眼就認了出來。

因爲那和記憶中的母親一點分別都沒有。

“真的是……媽媽嗎？”

“當然。”

以伊瑟拉的外在顯現的Caster笑着點點頭，那份溫柔與女兒如出一轍。

“不過只能對這個樣子的我叫媽媽哦，其他的樣子外在就不是我了。我可以不在乎，前輩們會生氣呢。”

“是！”

艾瑪紅着眼睛點點頭。

隨後不再忍耐，一頭撲進伊瑟拉的懷抱。

“媽媽，媽媽……太好了，真的是媽媽。”

“好孩子。”伊瑟拉輕輕撫摸着艾瑪的頭髮，滿臉慈愛，“能像這樣再見到你，抱着你，我比任何時候都感謝女神，感謝一直庇護我等精靈，當然最感謝的始終是黎恩。”

黎恩摸摸鼻子，沒說話，眼睛專心看着自己的腳尖，哪都不看。

爲什麼？

因爲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艾瑪的身材就是遺傳自母親，此時母女兩人抱在一起，感人是感人，但看久了難免會把注意力移到其他地方。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看，不想，心如止水。

和他不同的是，羅賽不吃這一套，很快冒出了新的想法：“等等，既然是魔女集合的話，爲什麼要奪走我十分之一的靈力？就算那個傢伙想這麼做，你們爲什麼不阻止他？”

“因爲維持我們的存在需要大量的靈力，除此之外，以初代長老爲首的幾位大前輩也想看看現代魔女的水準，所以——”

說到這裡，伊瑟拉看向羅賽的目光多少有幾分尷尬。

“老實說，一開始因爲奶奶的大意，大前輩們很失望。不過下午的表現還不錯，多少挽回了些顏面。”

“那是沒想到艾瑪看中的灰之啓動者會被那個女人選中。”

羅塞莉亞嘟囔着解釋，接着又皺起眉頭。

“不，她最開始對黎恩的稱呼是Master，還說過我等選中——這個小鬼有什麼本事讓你們稱呼爲Master，還有你們的存在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法則，難道是‘外之理’？”

“應該不算是‘外之理’吧，具體的——”

伊瑟拉頓了頓，再次摸了摸艾瑪的頭髮，輕輕將她放開，外形復歸初代長老。

“——還是由我來解釋吧。”

作爲經歷過“大崩壞”，見證過兩大至寶之戰與“鋼”的誕生的古老存在，她絕對是對世界規則理解最透徹的魔女。

一直以來，世界的主流認知便是女神創造出了這個世界，創造出了塞姆利亞大陸，並制定了萬事萬物運行的“理”，也就是規則。

雖然沒有誰真正見過女神，但隨着科技的發展與研究的深入，逐漸開始有人探索起真理的根源，也發現了一些違背常理的東西。

最有名的便是乘坐飛艇或者船隻不斷遠離大陸，到達一定程度後只能在同一片空域或者海域打轉。

只不過這一信息被各大勢力隱藏了起來，除了有避免顛覆常識影響社會穩定方面的考量，也因爲研究者們內部的分歧。

有人認爲這些超常本身就是女神的“奇蹟”，她既然可以創造規則，自然也可以顛覆規則，就像是至今無法解明的“古代遺物”。

但也有部分人因此懷疑女神的存在。

輕一點的懷疑女神沒有那麼偉大和獨一無二，世界之外仍有世界，天外仍有天。

重一點的直接質疑女神到底存不存在，教會是最大的騙子。這方面的代表便是曾經在大陸上肆掠一時的斜教組織“D∴G教團”，以極度殘忍和禁忌的方式進行人體實驗，最終遭到西大陸聯合圍剿。

負責擔當聯合圍剿的統帥的正是當時的S級遊擊士卡西烏斯·布萊特，結社也有在暗中活動，配合圍剿，最終讓囂張一時的教團覆滅。

當然，如此龐大的斜教很難做到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教團最終還是留下了一些殘黨潛伏下來，謀求死灰復燃。

最著名的一次正好過去兩年，是迪塔·庫羅伊斯還未就任市長之前的事情，也是“特務支援科”真正打出名氣的戰役，他們成功解決這次重大事件。

然而，事件的解決，斜教的殘忍手段，並不能否定研究的成果。

質疑女神的研究者們有不少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D∴G教團”的禁忌藥物“真知”，據說可以打破女神設下的“枷鎖”，看到世界的真實。

魔女們也確定了確實有東西超脫世界之外，女神之外。雖然她們不是反教會論的支持者，和教會還有一定程度的合作，但這並不影響她們研究和探求。

她們對於世界本質的探知和認知極爲深入，所以艾瑪在第一眼看到馬克邦的魔劍“昂巴爾”時，就確定那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而是來自世界之外的“外之理”。

羅塞莉亞也確定，Caster的存在方式不屬於世界的既定法則，會懷疑是“外之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次的“英靈召喚”系統又有不同。

“在某個時間點之前，它的確是不存在於塞姆利亞，但是現在似乎已經和世界規則融合。理論上只要符合條件，就可以召喚古往今來有名有姓的英雄名人。

“這是直接作用於整個人類歷史規模的‘理’，不符合‘外之理’影響一時一地的特徵。根據我的猜測，可能是女神制定或者引入的全新的‘規則’。”

“證據就是黎恩曾經接觸過一個不是女神，卻同樣擁有無上偉力的神秘存在。那位存在本身或許就證明了‘世界之外仍有文明，仍有智慧生物’，也證明了女神並非絕對唯一。”

“恐怕女神本身也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次元與其他存在有着接觸，互相學習。我個人的觀點是，這應該被定義爲‘新之理’，全新的法則，全新的可能性。”

這些東西對普通人說，肯定是一臉懵逼，表示完全聽不懂，但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特殊的存在，討論起來反而沒有障礙。

艾瑪、瑟蕾奴、羅塞莉亞交換眼神，各自點頭：

“確實是最合適的稱呼。”

“全新的理，原來如此。”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所謂的‘英靈召喚’應該可以應用在他人身上纔對，有做過這方面的實驗嗎？”

Caster搖頭嘆息：“有，我有嘗試過，但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