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蠻子！」

「昂？」

夏安歌抬頭，桃花眸閃著羞澀，她指着手機：「你的圍博！」

「咋了？？」

咋了？！

什麼叫看她唱歌一個晚上？！

什麼叫，安歌，安歌，嘿嘿嘿？

夏安歌瞪着他，俏臉粉紅，最終恨恨的丟下一句：「今天不要理你了！」

「.......」

她還要搞衛生，還要把小公寓打扮的美美的，才沒有時間理這個可惡的蠻子！

反正他一直都不正經！

「「約定」演唱會的票貌似挺火熱的。」

顧知南看着要去找抹布的小房東，開口提醒道：「王朝娛樂如果想要房東大人提前結束休假回去，告訴我就行。」

好不容易回到小公寓，誰都想好好休息一下，顧知南現在的自然娛樂也沒啥大事了，《愛情公寓》第二季在籌備，但打算年後開拍，他的專輯完全就不需要什麼走穴通告扶持，顧知南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種，現在唯一的就是春節跟恆球傳媒上映的《唐探》，但那個也是賴景明和司徒宏偉的事情了。

「王總說過了，不會讓我提前回去的，但今天的火熱估計也超出了公司的預想。」

夏安歌小手藏在棉質袖子裏，模樣認真：「你的專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也沒有人能想到華央會幫你打廣告啊。」

「不是不理我？」

「你！」

夏安歌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顧知南，撇過頭進了自己的卧室，沒過一會就換了一套加絨的連帽衛衣出來，袖子挽起來了，然後一頭鑽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又提着一個小桶出來，一聲不吭，臉色冷冷的，卻又像個受氣包。

顧知南看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覺得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去理會小房東，指不定待會得挨踹！

他繼續轉頭看着圍博，就算華央不幫自己打廣告，他的專輯截止今天中午為止，也幾乎全面登榜了，只有銷售榜小房東的《後來》還在堅挺，但看這個趨勢也只是一兩天的問題了！

《可愛女人》和《七里香》還有一首《雨下一整夜》再加上《晴天》等，新歌榜全面淪陷！

更別提免費榜單的新歌榜了，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八首全部依次排開了！

免費榜前十剩下兩首，一首《新貴妃醉酒》，一首《探窗》。

華國音樂在22年的開端第一天，被顧知南全面佔領，別人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想不到的是顧知南發專輯就算了，一首兩首的登個榜，他們都習慣了，畢竟他的歌曲每一次交給別人的都是精品，上個排行榜是很正常的。

但21首歌全是精品歌曲！每一首都能獨立分出曲單獨做主題曲的，顧知南全部融在一起了！

直接來了個屠榜！

這讓那些娛樂公司和明星們感到完全喘不過氣來！

他就不怕的嘛？！

不怕被華國娛樂圈聯合起來抵制，甚至封殺！？

當有人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們會沉默一下，然後更沉默了，顧知南這個人好像還真不怕，人家背後有華央站着，還跟王朝和恆球穿一條褲子的！

怎麼封殺啊！

......

「顧知南！我還以為你涼了！到現在才接電話！」

把圍博上的熱搜大概看了一遍，杜小閆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這是繼昨晚到現在，顧知南第一次接聽，昨晚是太晚了，今天是太早了，他還沒有醒。

「有屁放，沒屁退朝，我很忙。」

「你要忙什麼？」

「仙劍啊。」

「喲？你還知道寫仙劍吶！我的龍葵放了一箭掛機到現在，不知道的我還以為弓箭斷掉了呢！」

說起仙劍更新，杜小閆就來氣了，跟仙劍一剛開始差遠了，明明情節推進到位了，這狗男人直接斷更了，然後在華國音樂無聲無息的發了兩張專輯！

害她通宵了一晚上，早上才好不容易睡了兩個小時，又得起來排隊搶演唱會的票了！

「我在寫我在寫，必不可能鴿子了，我說真的！」

「你昨晚就答應我不鴿子的，結果呢！半夜發專輯，好大的威風哦顧公子，21首歌，還《可愛女人》呢，不知羞！」杜小閆哼哼道。

「......」

換來的是沉默，杜小閆不由得呸呸起來，身邊的程夢溪穿着厚厚的棉襖，聽見杜小閆的對話，不由得皺眉，淡淡道。

「你的目的不是這個，仙劍他再敢斷更，我不會發稿費給他的，說目的。」

「哦哦，顧知南，我和夢溪姐要去「約定演唱會」，京都排號都快上萬了！水泄不通，你內部給我和夢溪姐留兩張前排票唄！」

「她扣我稿費，我不留。」顧知南已經聽見程夢溪的聲音了，這兩個人冒着大雪去排隊買票？

「電話給我！」

隨後就是一聲搶手機的聲音，杜小閆驚呼一聲，乖乖的不敢說話了，程夢溪拿着電話走到一邊，剁了剁腳，讓身子暖和一些。

要不是杜小閆耍性子硬是要來排隊，她現在絕對還在被窩裏，好不容易休個假，程夢瑩在家裏享受爸媽的眾星捧月就算了，她還要陪着這個小妹妹在這裏排隊！

可是拿到電話后，程夢溪卻並沒有像剛才一樣，而是有些哀怨的開口：「顧大歌手，冷死人家了，你也不關心關心人家，以後不給你看黑絲了！」

嘶~

顧知南立馬看向了小房東的背影，她認真的擦著廚房的桌子和椅子，臉上竟然有些笑意，好像很開心一樣。

「你這是誹謗啊！誹謗啊！我什麼時候看過！」

顧知南急忙走出了陽台，冒着寒風，抖了抖身子，跟程夢溪這個不正經的，要是被小房東聽見了，今晚別想睡床了！

「那人家下次給你看嗎，不想排隊，兩張前排票，謝謝顧公子。」

「啊？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你過年前的稿費結算有兩千萬，明天打到你的賬上。」

「行，不就兩張票嘛，程主編是我什麼人啊！那是我的至愛領導啊！小閆還是我妹妹呢，等著！」

「喲？顧公子還挺會服軟的，人家好喜歡，下次人家換個風格去見你好不好？」

程夢溪嗤笑，不自覺的拉下了羽絨服的帽子，長發飄散，引來了不遠處排隊狼群的一陣觀望，接着便是幾聲慘叫，她看了過去，不由得笑的更開心了。

看起來，她也挺媚的嘛。

顧知南想了一下，嘆氣：「正經點，求你了，會死人的。」

「大明星女友在身邊？」

顧知南探頭進去，小房東已經在客廳了，蹲在沙發邊上，認真擦著桌子，長馬尾飄飄。

顧知南沉默，程夢溪不由得嬌笑，聲音好像都大了幾分：「這樣不是更刺激？可惜顧公子不夠大膽，人家隨時等著呢。」

「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你仙劍天天的不更新，跑去拍電影就算了，現在還出了專輯了，我呢，我就只有你一個仙劍了啊！」程夢溪突然像耍了性子一樣，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御姐風範，反倒像極了剛才的杜小閆。

顧知南頓了一下，他不知道程夢溪說的是仙劍還是什麼，他只知道那邊的人情緒應該不會太好。

「抱歉，這次過後沒什麼事情了，會補上的。」

「外邊有人照着你的仙劍，一本本的寫，你呢，你不寫人家怎麼照着你的劇情寫？你就算不考慮我的感受，也要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啊！靠着你的書養活呢！」

程夢溪咬着嘴唇，不知怎麼，就是覺得有些委屈，可即便是委屈，也是隔着電話，她跟顧知南的關係，已經很明朗了，從來都很明朗。

「有沒有這麼一種說法，我反過來去抄？」顧知南冷不丁的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我挺想知道仙劍會被寫成什麼樣子的。」

「他們能自己寫，還拿你的？顧公子是不是陷入娛樂圈太久了，需要一點文學的熏陶？要不要來京都去詩華樓沉澱一下？杜會長可是天天盼着你呢！」

「......」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外邊冷，早點回去，票我早就留好了，你和小閆還有杜會長他們都有，到時候你們想來就來，不想來也沒關係，時間還長，不着急，仙劍我會補上的，咱不委屈。」

顧知南突然平和的說話，程夢溪卻陷入了好久好久的沉默，她咬着嘴唇，突然掩嘴笑了。

「好。」

程夢溪側過頭，看着還在排隊的杜小閆，又看着宛若長龍蔓延的隊伍，才一片長長的雪白之中，顯得格外亮眼。

「約定」演唱會，多好啊，肯定很火熱啊。

「歌唱的不錯，或許，或許你真的適合去唱歌，可是，你要把仙劍寫完，我想看到結局，就算不好，我也接受，可惜是可惜，可是仙劍不寫完，才是最可惜的，我的李逍遙已經很苦了，我的景天不該這樣。」

程夢溪的聽不出喜樂，好像在敘述，又好像在遺憾，她的李逍遙是他，可她不是靈兒。

顧知南伸手往口袋裏面摸了摸，沒找到煙，他有些恍惚，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他自己是在那個世界，他好像一個三十歲的大叔，卻又已經變成一個剛剛24的青年。

他算是明白了，他的副作用不是沒來，而是變了。

「喜歡哪一首，要不要到時候給你簽個名。」

那邊笑了一下，好像很開心，但聲音卻有些低沉。

「不用啦，顧公子的簽名太值錢了，姐姐要不起，就這樣，順便告訴你，小閆喜歡《七里香》和《雨下一整晚》還有那一首《聽見下雨的聲音》。」

電話就這樣掛掉了，沒給杜小閆接着**賴賴的機會，程夢溪就是這樣的人，她自己知道，杜小閆不知道，她就會幫杜小閆知道。

「我喜歡聽啊。」程夢溪舒了一口氣，嘴角有些笑意，卻顯得有些苦澀，她把毛絨連帽重新戴上，遮住了美麗的容顏。

她不喜歡顧知南的收費專輯，喜歡的是他的免費專輯。

喜歡的是那一首《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勸人離散，有多為難，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卻藏着一顆不敢見的心。

顧知南回頭，小房東就站在身後，手裏拿着抹布，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她只是蹲著，輕輕擦着落地窗，小桶裏面的污水跟外面的潔白顯得十分不搭。

顧知南蹲下來，看着她，兩個人對視一眼，顧知南從她的小手接過抹布，沿着一邊的痕迹擦過去，輕聲道。

「會不會覺得我很優柔寡斷。」

夏安歌縮回手，嘴唇微抿，往自己衣服擦了擦手，伸手揉揉顧知南的腦袋，小聲且認真的開口。

「這才是顧知南啊，以前我總覺得，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只會騙人，後來我又覺得，我們的一生都會遇見很多有趣的人，很多很好的人，他們優秀，也會有才華，很好看，可最後我們還是會記得最開始的那個人，誰都沒有錯。」

她縮回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有些俏皮：「打直男，搶安歌，你看，你的情敵也有好多呢，那我也沒有愧疚啊，我都沒有跟你說，我一直都很多人追，我的課桌情書每次拿給阿姨賣錢，她都笑的很開心的。」

顧知南側頭看着小房東蹲著撐下巴的樣子，笑了，他放下抹布，也撐著下巴：「那麼問題來了，請問夏安歌小姐，面對那麼多追求者，是什麼想法？」

「沒有想法，因為顧知南還沒有出現。」她說的很認真，沒有一點思考的時間在內，她重新拿起抹布，放回小桶裏面，輕聲開口：「慢慢認識，慢慢相處，慢慢的喜歡你，慢慢的把我交給你，漫漫的我跟你，我很喜歡這種感覺，我很慶幸，我會很優秀。」

夏安歌站起身，雙手提着小桶，好像在碎碎念一樣，卻又完全沒在開玩笑：「我要寫一首歌，歌名就叫《慢慢喜歡你》好了。」

顧知南蹲在原地，撐著下巴，表情愣了許久，可能這才是他變的溫柔的原因吧。

他愛的人溫柔善良，他又怎麼能再一身戾氣。

慢慢喜歡你，他渴望在那一雙泛著星光的桃花眸里度過每個寧靜的黃昏。

【作者題外話】：塔讀能開車的尺度是多大？

能不能展開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