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哲，殺還是不能殺的。

  比比東還不想和千仞雪徹底翻臉。

  作為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過來人，她太懂自家那個「乖女兒」現在是一個什麼心態了。

  所以，在她打消掉千仞雪的那種心態、或者在她已經做好了和千仞雪徹底翻臉之前，她不會想明目張胆的殺掉陳哲。

  就算要殺，也只會是暗殺。

  注意，這裡的暗殺，不是指所有人都知道你會出手，是你出的手的那種暗殺。而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

  星羅皇室：勿cue。

  所以，比比東面對這件事，最先想到的，是先去為自己的第二武魂獲取魂環。

  這個世界到底還是靠實力說話的，增強實力之後，她才能鎮壓一切不服。

  而且，雖然陳哲現在看起來強的可怕，但是在比比東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畢竟她可是雙生武魂擁有者，而且還接觸過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比起神靈偉力，凡人再強，也只不過是一隻大點的螻蟻罷了。

  當然，對於陳哲真實實力的刺探，還是有必要的。

  畢竟······

  比比東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慮在盤桓，那就是陳哲會不會也是一個神選者？

  不然他那詭異的實力提升速度，又該怎麼解釋？

  還有他那莫名其妙的，突然二次進化的武魂。都是值得考究的地方。

  所以，她才會在最後補了一句，讓鬼斗羅和菊斗羅找機會出手試探一下。

  是與不是，看看就知道了。比比東看著菊鬼兩位斗羅離開的背影，腦海之中浮現的，是五年前，陳哲的模樣。

  至少，她可以確定，那時候的陳哲，並不是一個神選者！

  從各種思緒中回過神來，比比東回過頭，看向了呆若木雞的胡列娜。

  「老，老師······」

  胡列娜大腦有些宕機，今天聽到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她的思想範疇。

  先是那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陳哲，擁有比肩超級斗羅的實力：然後是什麼什麼雪小姐、繼承人之類的：最後還聽到了比比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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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一個武魂帝國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比比東還有這種理想，原本她只以為，比比東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將武魂殿發展壯大而已呢。

  「很吃驚？」比比東神色難得的柔和了下來，輕笑得問道。

  她總是能從胡列娜這個弟子身上，看到當初自己的影子。

  天真，善良，尊敬師長，卻又思想靈動，行事不拘於一格。

  這也是她會胡列娜她如此喜愛，幾乎是將胡列娜當做親女兒養的原因。

  「嗯。」胡列娜輕輕點頭，道：「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老師。」

  比比東輕輕走近她的身邊，抬手撫摸著她的腦袋，輕聲笑道：「計劃很快就要開始了，作為武魂殿的聖女，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了。接下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娜兒。」

  胡列娜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最後只能點頭道：「我會的，老師。娜兒絕對不會辜負老師的信任。」

  「嗯，老師相信你。」比比東滿意點點頭，但旋即又話鋒一轉，問道：「之前我教給你的東西，研究的怎麼樣了？」

  「修煉成功了嗎？」

  一提到這個，胡列娜的表情立馬就苦了下來，哭訴道：「老師，那也太難了，那上面的打法和練法都不是很齊全，雖然資源都不缺。但是死練的話，現在也就僅僅能達到練會的程度而已。」

  「您想讓我以此為基礎，補全理論和開發屬於我們武魂殿的體系，太難了啊！」

  一年之前，比比東突然給了她一份資料。

  上面記載的，是一種名為武學的東西。

  在當時，她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彙。但是一看下來，卻發現自己對此並不算陌生。

  再一詢問之後，才知道，那就是從北地真武學院流傳出來的東西。

  而她在殺戮之都內，所遇到的那個林宴陽，修習的就是這個。

  武學的強大，胡列娜可謂是很有發言權的。

  當時的胡列娜可謂是驚喜交加，覺得自己只要能夠將這武學修煉完成，並達到老師的要求，自己的實力就能完成一個飛躍。

  只是一番研習下來之後，發現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比比東交給她的材料，基本上都是從各個渠道，刺探而來的，並不成體系，這給她修習武學，造成了極大阻礙。

  「老師，我們只有練法和打法，還都是零零散散的，更重要的理論基礎，我們根本沒有。這樣我很難辦啊。」

  胡列娜一臉的苦惱，感覺比比東就是在為難自己，難道自己看起來很向那種研究天才嗎？

  比比東：「······」

  其實她也是有看過幾遍的，以她的眼光來看，上面所記載的東西，長期修煉的話，的確對於魂師的實力提升很有幫助。

  但是這種東西武魂殿並不缺啊，提升魂師基礎素質，幫助學生整合自身力量的修煉秘法，她們武魂殿又不是沒有。

  所以比比東當時對此並沒有太過上心——她的事情太多了，沒有多餘的精力，用來特意研究這種新的東西。尤其是在沒有完備體系，幫助了解的情況下。

  所以才將那些資料丟給了胡列娜，沒想到小徒弟對此卻很感興趣，只是研究了一年多了，卻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想了想，胡列娜小聲提議道：「要不，老師。我趁著這個魂師大賽的機會，去和那些人私下接觸一下？」

  她的語氣之中帶著一點期待。

  比比東目光一閃，笑道：「你真的覺得，那些東西，能讓你的實力得到大的提升嗎？」

  「嗯嗯！」胡列娜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道：「我能肯定！」

  她可是親眼看到過的！

  比比東若有所思，最後說道：「那你就去吧，注意安全就好。」

  「不過，你要時刻牢記，你是武魂殿的聖女！」

  胡列娜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露出了笑容：「當然，我可是武魂殿聖女呀！」

  看著像是找到了什麼趣事般的弟子，比比東無奈一笑，倒也沒有太過苛責什麼，只是心中對於單獨見千仞雪一面的念頭，再度高漲了起來。

  只是這讓她有些猶豫，或者說膽怯。

  她和千仞雪，已經很久沒有單獨面對面溝通過了，上一次她鼓起勇氣主動聯繫千仞雪，卻被她帶著一個男人來噁心了一把。

  那件事一度讓她惱怒了很久。

  只不過，現在這一面，卻是不得不見了。僅憑公事上的書信來往，令她很難了解千仞雪心中的真正想法。

  揮揮手讓胡列娜退下之後。

  比比東獨自端坐於教皇殿王座之上，出神的看著眼前這個空蕩、孤寂的教皇殿。

  許久後，澹澹的聲音帶著一絲惆悵的味道，緩緩傳出：「好好享受吧，這最後的狂歡。」

  「再之後，可就是屬於我的時代了！」

  殿門緊鎖，將她的話語鎖在了這教皇殿之中，再無人得以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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