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俞並沒有怎麼猶豫就同意了師一僮的交易請求。
用這台【信號不太好的路由器】一個月的使用權，換一枚【桃太郎的糰子】還是挺划算的。
他也沒問師一僮打算用這台路由器做什麼，兩人只是約定了一下借取和送還的日期，之後又交換了一下手機號碼。
師一僮還把他拉到了一個七人的小交流群里，裡面都是業務部的員工，每人都有負責的位面。
平時遇到問題或是麻煩可以在群里向其他群友尋求一定的幫助，不過這種幫助都是有償的。
而最後一輪抽獎結束後，年會也接近了尾聲。
秦先生又發表了一些新年展望，宣布表演繼續，就在那兩個雙胞胎少女的陪同下回到了二樓。
而其他幾位董事除了伯納德選擇留下來再喝幾杯兒雞尾酒外，其他三人也都相繼離開了山莊。
李俞也沒待太久，雖然公司答應了明早會給他們再放半天假，補償晚上開年會占用的時間。
但是李俞入職第三紀後因為每天上下班變得規律了，也習慣了晚上早點入睡。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於是就讓魔偶把他的三系給開到了門口。
考慮到今晚不少賓客都有飲酒，紅葉山莊的魔偶們還很貼心的提供了代駕服務。
不過李俞今晚只喝了點果汁跟酸奶，於是還是決定自己開車回去。
而他剛才坐到駕駛座上，就見師一僮也匆匆從裡面熘了出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想了想卻是又鑽到了後排。
然後對李俞道，「勞駕，載我一程吧，出去找個地鐵口把我放下就行。」
「好。」李俞才剛說完，就見伯納德也從客廳里走了出來，還在不停東張西望。
看到李俞後愣了下，「是你，那個不死者。」
「伯納德董事。」
「對了，你有看到師小姐嗎？」伯納德隨後又問道。
「她剛剛騎著她的摩托離開了。」
「可她今晚不是喝過酒嗎？」伯納德一臉的狐疑，之後又伸頭向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眼，沒看到任何人影。
於是對李俞揮了揮手，「好了，你走吧，沒事了。」
李俞點頭，掛到D檔，駕駛汽車向著莊園外駛去。
直到離開大門，趴在後排的師一僮才又重新直起身子來，對李俞道，「謝了，我欠你個人情。」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現在地鐵應該也已經關了，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吧。」
「哦，那就送我去機場吧，我在那裡的酒店睡一晚，搭明早的飛機離開。」
「你不在B市住嗎？」
「嗯。」師一僮點頭，「我把項目部搬到三亞了，那邊空氣比較好，還能看到海。」
「那是挺不錯的。」
「是啊，我還在那兒買了片地，打算蓋個度假村，等建好，我差不多也可以退休了。」
汽車正在下山，李俞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不打算幹了？」
「這行雖然賺的多，但也還是挺危險的。」師一僮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樹木，「這次年會，我發現少了兩張熟面孔。
「畢竟是在另一個宇宙位面，面對陌生的文明，會有危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別是開荒前期，雖然公司提供了一定的保護，但還是有不少業務員出事，甚至乾脆送掉性命的。
「而等你建立教團，各方面逐漸穩定下來，也肯定不滿足於現狀，還會想要繼續開拓新的市場。
「戰爭，瘟疫，天災，人只有在面對恐懼與絕望時才會由衷的希望皈依某種神秘力量，也是傳教的最好時機，所以到頭來你還是要面臨危險。」
見李俞沒有搭話，師一僮又好奇道，「對了，剛才伯納德為什麼管你叫不死者？」
「因為我的神格序列可以讓我不斷復生。」李俞坦誠道。
「…………」
師一僮半天沒能說出話來，直到汽車來到山腳下，開上國道她才又感慨道，「那你真是天生幹這一行的。」
「我對現在的工作的確也挺滿意的。」李俞也道。
師一僮隨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你知道吧，神格是有強弱之分的，跨位面旅行者是可以激活多條神格序列，但是後續序列的稀有程度永遠也無法超過第一條序列。
「而這個世界上的神格序列是有限的，換而言之，一個人的初始神格越強，他在理論上能激活的神格序列就越多。
「如果你的初始神格是最強的，那麼你就可能解鎖所有的神格序列，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實際上越往後解鎖神格序列就越困難。」
「公司歷史上最厲害的業務員也不過才擁有了十二條神格序列。
「除非你在一開始激活的神格序列就非常靠後，否則倒是不必擔心沒有神格序列可以激活的尷尬情況會出現。」
「原來如此，」李俞道，「謝謝你今晚跟我分享了這麼多情報。」
師一僮枕著雙手，「公司業務部的員工就那麼多，除了庫魯那樣的傢伙，大部分人還是比較友善的，嗯，至少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是比較友善的。
「至於後面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好說了，其實就連庫魯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討厭的。
「公司為了防止業務員之間的衝突，尤其老業務員從新業務員手裡搶奪裝備勒索信仰的事情出現，並不鼓勵員工們私下進行過多的接觸。
「所以大家平時的時候還是和各自項目部的員工在一起，而出差到另一個位面的時候更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去，那裡不受法律的約束，道德的規則可能也和人類文明不太一樣。
「當然還有你所選擇的道路，各種因素相疊加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你，很多人再也無法回歸到普通的生活中去了。
「他們表現的越來越像是神明，說話也像神明，最重要的是自己從內心深處也開始覺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師一僮打了個哈欠，「抱歉，今晚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話也變多了，我其實挺羨慕顧安安的，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和她一樣，隨心所欲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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