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一開始還在反抗，靠著一股子怒氣跟李俞硬抗，但是漸漸的他揮拳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力道也變得越來越綿軟，落在李俞的身上不疼不癢。

更重要的是王凱開始感覺到了恐懼。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無所畏懼的人，仗著一股狠勁兒，從小到大打架贏多輸少，就算面對比自己高大強壯的人也能不落下風，甚至在氣勢上壓過對方。

但是這一次他所面對的對手和之前都不一樣。

李俞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西裝革履，平日里應該頂多就是在健身房裡做點有氧運動，也沒有練過拳擊或是格鬥。

這一點從李俞的出手上就能看的出來，甚至還沒他有章法。

真正讓王凱膽寒的是李俞所表現出的那股子澹漠。

對方在打架的時候並沒有像他一樣怒吼，或是放什麼狠話。

相反，全程都很平靜，就好像現在在做的事情和去星巴克喝咖啡，或是路邊買煎餅果子一樣。

而且這傢伙打架根本不做任何防護，突出一個對生命的漠然，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當然也不會在乎別人的生死。

有那麼一剎那王凱是真的覺得李俞會殺了他和宋曉飛兩人，所以他是真的怕了。

再加上鼻樑傳來的劇痛，居然哇的一聲哭出了聲來，之後還哀求道，「別，別別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不許哭。」李俞道，之後抓起王凱的衣領又給了他的鼻子一拳。

王凱痛的四肢都抽搐了起來，但卻又不敢再哭的太大聲了，只能小聲嗚咽著，還不小心把掉下來的牙齒吞進了肚子里。

李俞這會兒也累了，決定中場休息一下，鬆了松領帶，問道，「知道為什麼打你們嗎？」

「知道知道，」王凱忙不迭的道，「我們之前不該跟你動手的。」

「嗯？」

「哦，還有……之前我們也不該出言挑釁。」

「不是哦，跟那些沒有關係，我只是單純的看你們不順眼。」

「…………」

王凱傻眼了，因為這話聽起來更像是他們這樣的小混混會說的。

「第一次遇到你們的時候我就看你們不順眼了，明明一天心情還不錯，看到你們就跟踩到了狗屎一樣。」

李俞道，「普通人都不想招惹你們，因為法律更像是一種事後救濟的手段，和你們發生衝突並不划算，比如那晚，就算事後有人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其實也於事無補，因為我已經死了。

「而一些小事，比如口頭上的威脅侮辱，跟蹤……只要不太嚴重，警方也不會管，大都只是口頭警告一下，你們這樣的渣滓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即便進去蹲幾個月，出來后也還是我行我素。

「嗯，不只是你們，那些占著車位不挪車的傢伙，欠錢不還的人，甚至就連樓上漏水這種事情，找物業，找居委會，找律師上法院，一套折騰下來你會發現還是解決不了。

「真是……被你們找到了版本bug了呢。不過沒關係，我現在也是bug了，專門對付你們這些人渣的bug。」李俞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後的這一拳卻是擊打在王凱的小腹上。

後者只覺得胃部一陣劇痛，趴在地上痛苦的乾嘔了起來，之後還將左手伸進口袋裡，悄悄摸出了手機，想要報警，可接著手機就被李俞踢飛了出去。

「真沒禮貌，我話還沒說完呢。」

李俞道，「你們也可以試著呼救，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趕在其他人來之前，就把你們從樓上給丟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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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這麼做的，殺了我們你也得被判刑。」宋曉飛插嘴道。

「誰說的。」李俞說完，伸出了手掌。

王凱還以為李俞又要打他，嚇得在地上爬出了一米遠。

結果李俞只是把手掌放在他們面前，然後又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在自己的手掌上。

「看到了嗎，之前的傷口沒有了，不只是這裡。」李俞一邊說著一邊還解開了襯衫，露出小腹。

上面同樣一道傷口也沒有。

「我是殺不死的，殺了你們我只要再自殺就可以了，之後我還會再活過來，換個地方繼續生活。」李俞道，「警方是不會追捕一個死人的。

「你們在這個版本里或許很屌，但我，」李俞頓了頓，「我在這個版本是無敵的。」

宋曉飛和王凱全都看傻了。

今晚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李俞重新系好襯衫上的扣子，看了眼手上的五十噚，「還有什麼問題嗎？」

王凱一個哆嗦，再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和宋曉飛兩個人一起不住磕頭，哀求道。

「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大仙兒您放過我們吧，不要把我們扔到樓下，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打我們罵我們都可以，不要殺了我們，我們……我們以後給您做小弟。」

「我這裡又不是垃圾處理站，要你們兩個垃圾幹嘛。」

「那我我們給您……打錢？」王凱又道。

李俞只是澹澹的看著兩人，最後還是宋曉飛反應快，「我們從今往後肯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對對對。」王凱也不住附和，「您就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咱們以後一定傳播真善美，弘揚正能量，共築那個……和諧社會。」

「你們打算怎麼做？」

兩人一時啞然，他們壞事做了不少，好事兒這領域比較陌生，但在死亡的威脅下，王凱終於也爆發了小宇宙，搶答道，「志願者，我們去做志願者！」

宋曉飛被啟發，也不甘落後，「我們還可以給重症患者捐款！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去……」

「去山區支教。」

「支教就算了吧，你倆不也才高中畢業嗎？」李俞道，「先去向所有被你們欺負過的人道歉吧，態度要誠懇，把道歉過程錄下來，發給我，事後我會不定期抽人做回訪。」

「好好好。」兩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醜話先說在前面，你倆的命只是暫時寄存在你們倆那裡，如果讓我聽到你們再幹什麼壞事……就算是逃到國外，我也會買機票去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