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晨曦微露,朝霞通過窗帘中間的縫隙溜進了卧室,悄悄爬滿了葉楓的床。
葉楓退出了冥想,穿上衣服,梳洗完畢后,來到餐廳為自己沖了杯咖啡。
看著餐桌上擺放的咖啡,葉楓有點懷戀韓司媛為自己沖的每一杯咖啡,和韓司媛沖泡的咖啡相比,自己沖泡的咖啡香味實在是差強人意。
談不上什麼享受,沖沖忙忙喝完咖啡后,葉楓打開門來到院子里,一股濕濕鹹鹹的海風輕撫面龐,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葉楓打開院子大門走了出去。
屋前石板鋪就的環山小路將整個十六層的房屋串了起來,沿著小路向著索道電梯的方向走去,路的左邊是錯落有致的樹木,右邊則是一個個獨棟的房屋。
時間尚早,此時,這條路上只有葉楓一個人。
就在葉楓路過和他房屋相鄰的獨棟房屋時,那個房屋的院門打開了,一個有著烏黑亮發的華夏女孩走了出來,正是艾米麗。
「葉楓!」艾米麗叫住了葉楓。
葉楓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艾米麗,輕輕嘆了一聲,「嗨...就知道是你,不是讓你別跟著來嗎?」
艾米麗站在那裡,用堅定的目光看著葉楓,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就為我自己活著。」
聽了這些話,葉楓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腦袋晃了晃,向她示意了一下,「走吧,一起溜達溜達。」
葉楓知道自己實在是無法怪罪艾米麗,自己的性格本身就很豁達,還有...整個事件自己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另外,在這異鄉為異客的地方,看見一個熟人,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實際上,在艾米麗出現在異域聯盟看押所的時候,葉楓已經原諒了她。
葉楓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艾米麗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抓住的。
聞聽此言,艾米麗顯得很高興,她將門關上后,走到了葉楓的旁邊,和他並排往前走去。
就在這時,「當、當、當!」,一陣鐘鳴聲將整個管制區從沉睡中喚醒了。
嘹亮的鐘聲似乎向世人宣告兩個人和好的訊息。
艾米麗向葉楓介紹鐘聲的來源:
鐘聲來自管制區中部那座瞭望塔的頂層,敲鐘的是一位佝僂著身體的老人,他是來自管制區內唯一一所教堂的唯一一位傳教士。
這位老傳教士已經快兩百歲了,但是卻能將鐘敲得如此嘹亮,可見身體素質非同尋常。
這個教堂信奉的並非地球上的任何一個教種,基督教,伊斯蘭教,或者佛教,道教什麼的,而是一個叫眾神教的教種。
「據說這個教信奉的眾神都是真實存在的。」艾米麗最後說道。
「真實存在的還叫神嗎?」葉楓不以為然地說道。
「呵呵,誰知道呢?也許是他們自己自封的吧!」
艾米麗說出這句話不禁讓葉楓多看了她兩眼,她這股狂妄誰也不服的勁頭讓葉楓非常欣賞,因為他自己骨子裡也是這樣的人。
倆人邊說邊走,很快走到了索道電梯所在的平台。
天色雖然還早,卻已經有人從各自階層所處的小道上走了出來,匯聚到索道電梯平台上,這些人有的沿著大道步行往上或者往下走,有的乘坐電梯上行或者下行,還有的人在大道上跑動,應該是在鍛煉身體。
「嗚!」,「嗚!」,「嗚!」
就在這時,一陣似狗非狗,似狼非狼的叫聲傳到了了倆人的耳朵里。
倆人循著聲音望去,發現一個身影正沿著石台階快速向上奔跑,這個人奔跑的時候手腳並用,姿勢非常怪異,就像一個蛤蟆。
這個奔跑的人正是暴蛤,他手持弓弩,正向著葉凡二人的方向跑來,而在他身後則有兩隻鐵狼追逐不停。
暴蛤一邊奔跑一邊咧開大嘴喊叫,「我不要去黑霧森林!我不要去黑霧森林!」他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看起來神情非常緊張。
看著向著自己方向跑來的暴蛤,葉楓瞬間變得非常緊張,心裡一陣犯噁心,不自覺地抓住了艾米麗的手,他從小就對這些疙疙瘩瘩,黏黏糊糊的動物非常抵觸,尤其蛤蟆,青蛙和壁虎之類的。
艾米麗感受到了葉楓的情緒變化,她往前站了一步,挺身而出,一根金色的長矛出現在了她的手裡,直直地指著前方奔襲而來的暴蛤。
矛長三米,手腕粗細,和艾米麗此時嬌小的身形完全不成比例,但是手握長矛的艾米麗,身形穩如磐石,沒有人會懷疑這桿長矛一刺之下的威力。
暴蛤手持弓弩向著葉楓奔來,目的很明確,他想要挾持葉楓二人以換得談判的籌碼,然而當他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鋒利長矛時,整個人猶豫了一下,不知覺地舉起弓弩對準艾米麗。
這短暫的猶豫瞬間拉進了鐵狼和他的距離,鐵狼衝到他的近前一左一右將他圍了起來。
「汪!」,「汪!」,「汪!」
鐵狼齜牙咧嘴沖著暴蛤不斷吼叫,似乎下一刻就要撲向暴蛤將他咬得粉碎。
暴蛤感受到了這份壓迫,又將弓弩調轉方向,對準眼前的兩隻鐵狼,很明顯鐵狼給他的威脅要遠遠大於艾米麗的長矛。
暴蛤和兩隻鐵狼僵持了片刻,從山下跑上來兩個手持武器的豬頭,而跟在豬頭後面的則是駕駛飛車,身穿制服的幻女。
幻女手持雙管黑色步槍,從飛車上跳下來,三兩步走到暴蛤的面前,將手中的雙管步槍對準他。
槍洞黑黝黝的,像兩個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暴蛤看,冰冷的目光不含任何感情。
「給你個選擇,現在死在我的步槍下,或者做一名黑金獵人死在戰場上。」幻女冷冷地說道。
「兩個都是死,有什麼區別嗎?」暴蛤抗爭道。
「當然有區別,一個死的窩囊,一個死的光榮!」
「光榮?笑話,我能得到什麼?」
「很簡單,為你自己爭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這句話很明顯讓暴蛤猶豫了一下,他手持弓弩的手鬆懈了不少,其中一個豬頭瞅准機會,抽出腰間鐵棍狠狠地砸在暴蛤的手上,將他的弓弩砸落在地,另外一個豬頭一腳踹出,將暴蛤踹出去三四米。
兩個豬頭齊上前將暴蛤摁倒在地,其中一人將他的雙手扭到身後,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背,另外一人手持步槍,用槍管將他的臉死死懟在地上。
「嗚——」
暴蛤發出了一聲非人的慘叫,看起來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