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健聊完電話，葉楓給韓子奇發了個短訊，詢問三個紅色怪人的事，他對此不是很了解，不過在葉楓的再三追問下，他給葉楓指了一條線索，並交代這是他的私人關係，讓葉楓行事小心點。

葉楓將會順着這個線索一直追查這個老大，這個老大必須得死，這是他給那幾個無辜孩子的一個交代。

兩天以後的傍晚，葉楓在奉北一個街道上找到了韓子奇給的一個地址，當葉楓看見上面的招牌時，頓時覺得一陣無語，招牌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金浪洗浴」。

葉楓走進了洗浴中心，前台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在一邊刷抖音一邊哈哈笑，她看了一眼葉楓，「洗浴十五，搓澡二十，其它的項目自己看。」她用手指了指牆上掛着的一個項目分類牌。

「洗澡，搓澡加按摩，按摩的時候先按胳膊，再按大腿，腳最後按。」葉楓說了一段韓子奇交代他的話。

那個阿姨很明顯非常不滿意，瞥了葉楓一眼，遞給他一個穿着線的木牌和一套洗浴用品，「先洗澡。」

葉楓以為她沒有領會他要表達的含義，剛想說活，卻被中年婦女打斷了，她瞪了葉楓一眼，又重複了之前的三個字，「先洗澡！」

一個細節被葉楓明銳的目光捕捉到了，他竟然發現中年婦女在瞪他的時候，兩個眼球的動作竟然是不一致的，不過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兩個眼神中表達同樣的意思，這兩個眼球都是真的。

「好吧！」葉楓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葉楓換上拖鞋，拉開男浴室的布簾，沿着斜向上的台階走到了二樓的更衣室。

拉開布簾的一瞬間，葉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夾雜着煙味、霉味和濕氣的混合味道，那是集體浴室的特有味道，他對這股味道非常不熟悉，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味道。

更衣室里有七八個人，有抽煙閑聊的，有拔火罐的，還有正在脫衣服和穿衣服的。

看不出任意異常，這是葉楓對這個浴室的第一評價，大部分人各行其是，只有兩三個人在他推開門的時候瞅了他一眼。

葉楓無奈，只得按照之前說好的洗浴流程來了一遍，洗澡，搓澡外加按摩，當他結束這一切走到前台並且結完帳時，那個中年婦女說了一句話，「跟我走吧！」說完向著女浴室走去。

拉開女浴室的布簾，葉楓發現有向上的台階和向下的台階，葉楓跟着那個婦女沿着向下的台階走去。

下面是個地下室，雜七雜八堆放着一些雜物，還有一個柜子，一些清潔用具和兩輛自行車。

婦女走到柜子前面，將櫃門打開，回頭看着葉楓，面無表情，說道：「自己進去吧！」

葉楓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婦女，又看了看衣櫃，他發現裏面好像只掛了幾件雨衣和兩把雨傘，別無他物。

這一路上婦女和他沒有任何交流，也不問清楚他的來意，只是單純地領着他來到一個衣櫃面前，這讓他感覺到莫名其妙，然而葉楓這段時間經歷頗豐，知道裏面應該另有乾坤，「裏面有人？」

那個女子點了點頭。

葉楓走進柜子，將眼前的雨衣和雨傘撥到一邊，露出了一整塊櫃板，櫃板上很平整，沒有發現什麼類似機關一樣的東西。

葉楓輕輕推了推櫃板，櫃板沒有任何反應，葉楓又加重了幾分力氣，「嘎達」一聲響起，那是某種機械結構被觸發的響聲，眼前的櫃板向著一側平移，露出了一個通道。

看着眼前的通道，葉楓正想着問一問婦女，卻發現她已經不在現場了。

這是一個直直的通道，通道大小和櫃板尺寸差不多，顯得很狹窄，通道有大約二十米長，裏面很黑暗潮濕，在通道的盡頭有一扇門，門縫裏向外透著光，似乎門後面有一個房間。

葉楓向著那個門走去，通道里很安靜，然而這份安靜愈加放大了傳到葉楓耳朵里的一陣陣「噠噠噠」的敲擊聲，聲音類似鍵盤敲擊聲，但是卻比常人敲擊鍵盤的聲音顯得更加頻繁和密集，好像有很多人在同時敲擊鍵盤。

黑暗通道，透著光的鐵門，密集的鍵盤敲擊聲，這一切將通道里的氣氛渲染得很凝重而神秘。

二十米距離很短，葉楓特意放慢了腳步，隨着一步步的靠近，敲擊聲愈加響了起來，最終葉楓來到了那扇鐵門面前。

葉楓沒有猶豫，輕輕一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進入鐵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幾十個顯示器，密密麻麻鋪滿了所有牆壁，顯示器上顯示著視頻畫面，並且這些畫面不停轉換著，讓人眼花繚亂。

這是一個房間，有三四十個平方大小，除了牆上掛着的顯示器外，地面上鋪滿了線路，牆角擺滿了很多類似交換機一類的東西，在房間中央還有一面電腦牆，那是十幾台電腦堆積而成的。

鍵盤敲擊聲就是從這個電腦牆後面傳出來的，葉楓向著電腦牆走去，他有種感覺，電腦牆後面的空間並不足以容納很多人同時敲擊鍵盤。

繞過電腦牆，循着敲擊聲的源頭，葉楓看見了一個他看了一眼就覺得噁心想吐的怪人，那個人長著很多觸角，整個人就像一個大號的魷魚，他的觸角不停地在十幾個鍵盤上敲擊著。

葉楓強忍着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的衝動，那人也注意到了葉楓，他觸角不停的同時，用眼睛瞟了一下葉楓，這不禁讓葉楓噁心不已。

「什麼事？」

「我想尋找一個人的線索。」好在葉楓見多識廣，並沒有被眼前的怪人給嚇到，他將老大等人的外形特徵描述了一遍。

那人思索了一會，其中一個觸角敲擊鍵盤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又過了一會，他將視線放在牆上的一個顯示器上，「這是我們掌握的唯一線索，這幾個人不在我們掌握的異域人體系內，很明顯是外來的。」

葉楓走到了那個顯示器旁，顯示器顯示的內容很簡單，有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一個4s店的大廳里正討論着什麼，矮的那個很明顯是4s店的銷售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