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
青雨山墓地!
這片墓地是這幾年新開發出來的,建在青雨山半山腰上,此處背山面水,青山環繞,環境幽雅,風水極佳。
這一天天色很晚,已近子夜,天空陰雲浮動,月亮在團團烏雲中時隱時現,夜風吹動,山上的樹林里發出「唰唰」的聲音,似孤魂野鬼在嗚咽哭泣。
在這片墓地的一角有幾個房間,此時,其中一個房間里還亮着燈,燈上面沾滿了污漬,使得燈光看起來很昏暗。
燈下面有一個餐桌,桌上擺了幾個小菜,一瓶白酒,一雙筷子和一個酒杯,桌旁坐着一個老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臉色有點發青。
這個老人叫老於頭,是這塊墓地的管理員,自打這片墓地建成,他就一直呆在這裏。老於頭無兒無女,老伴七年前就得病死了,當地政府看他老無所依,就給他安排了這個工作。
老於頭喜歡喝點白酒,有兩個原因:一是喜歡喝酒後暈乎乎的感覺,二是為了祛除墓地里的陰寒之氣。
此時,老於頭已經喝了幾個小時了,一瓶十幾塊錢的老白乾就剩個底了,老於頭「嘎」的一聲,打了個飽嗝,暈乎乎地起身往屋外走去。
「嘩~!」
老於頭隨便找了一處地方,把褲腰帶解開,撒了泡尿。
此時,一陣山風吹過,山風中帶着一股寒氣,不禁讓老於頭打了個寒顫,老於頭整個人清醒了幾分。
尿完尿老於頭把褲子提好,正要往回走,卻感覺墓地中間的石台階上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老於頭是個老花眼,近處的東西看得模糊,但是遠處的東西看得卻是清楚。
老於頭知道這半個月,墓地里安葬了七八個人,「難道是死者家屬么?這大半夜的到墓地里敢什麼?」
老於頭平時除了好喝點酒外,工作上還是很認真負責的,此時看見有人上去,就回屋拿了個手電筒,跟着上了石階梯。
老於頭腿腳不是很利索,拿着手電筒,走的比較慢,一級一級台階往上爬,爬了七八分鐘,老於頭用手電筒照了一照,有一個人穿着黑色斗篷,看不到臉,背對着他,手裏面捧著個東西,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吟唱着什麼。
此時,天上的月亮完全被烏雲擋住了,墓地裏面一片漆黑,山風吹着樹林「嘩嘩」作響,不時從樹林里傳出幾聲怪鳥地叫聲,整個墓地陰風陣陣,讓人覺得瘮得慌。
「我說,這三更半夜的,你在這裏幹什麼啊?」老於頭隔着一段距離問這個人。
這個人念念有詞,全神貫注,完全不管老於頭的問話。
老於頭心想,「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問話也不回答?難道耳朵不好使?」
老於頭一步一步走向黑袍人,老於頭一邊走,一邊覺得陰森森的,一股陰寒之氣直往身體里鑽,全身的酒氣全被衝散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過都走到著了,老於頭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
老於頭走到了黑袍人的面前,黑袍人此時正好停下了嘴中的吟唱,老於頭壯著膽子,拍了拍黑袍人,「我說,這大半夜的......」
老於頭話未說完,黑袍人轉過頭來對着老於頭,燈光打在黑袍人的臉上,老於頭看到了一張臉。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老於頭的嘴裏喊出,老於頭瞳孔放大,全身顫抖,昏倒在地,褲襠里流出了一股尿。
這是一張怪臉,尖嘴猴腮,雙眼通紅,滿嘴獠牙,看起來極其恐怖!
這個黑袍人曾經出現在石殿裏,也在村莊附近的森林裏出現過。
黑袍人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老於頭,從懷裏拿出那顆黑玉蛇頭骨,舉了起來。
過了一會,墓地里升起七八股青煙,緩緩向著黑袍人這邊飄來,最後鑽進了黑玉蛇頭骨裏面。
青煙全部鑽進頭骨后,黑袍人低頭看了看老於頭,抬起腳,狠狠地踩在老於頭的臉上。
「咔嚓~!」
老於頭的頭骨生生被踩碎了,身體抖了一下,徹底死了過去。
黑袍人將黑玉蛇頭骨對着老於頭,一股青煙從老於頭的頭頂冒出,飄飄蕩蕩鑽進了蛇頭骨里。
隨着老於頭身上冒出的青煙鑽進蛇頭骨里,蛇頭忽然骨閃了一下,從黑袍人的手裏飄了起來,浮在空中。
蛇頭骨裏面冒出一股股黑霧,這些黑霧像是活物,不斷翻轉滾動,越滾越大,將蛇頭骨完全包了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黑霧散盡,裏面竟然出現了一個蛇頭人形的怪物,怪物吞吐著蛇信子,兩眼通紅,全身黑霧繚繞,佈滿了黑色的鱗片。
「桀!」,「桀!」
隨着兩聲怪叫聲響起,蛇怪講話了,聲音沙啞,「夜叉,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叫夜叉的黑袍人趕忙弓著身子,說道:「為刑天大人服務,是我應該做的。」
「三千年前,姜伊寧那個女人,不知道在那裏惹了一肚子氣,拿我等撒氣,把我們的族人殺了一大半,剩下的全部給封印起來了。」黑袍人想到了曾經的往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為了掩護族人,被她毀了軀體,要不是你機警,偷偷抱着我的頭骨跑了,我可能已經形神俱滅了。」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不過整整吸收了三千年的生魂,才讓刑天大人恢復身體,實在是屬下的無能。」夜叉謙卑地說道。
"這不怪你,你遭到姜伊寧的分身四處追殺,能做到這樣,我很欣慰。」蛇怪用他那佈滿鱗片的黑爪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
「不過姜伊寧這個女人,真是個瘋子,為了殺她的師弟葉楓,竟然選擇自爆,要不是葉楓釋放全身法力將她的真身封印在了金環之中,你我恐怕真的早就死了。」刑天似乎很久沒有說活了,自從出現就一直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我的身形還不穩固,還需要不斷地吸取生魂,辛苦你了。」
「為刑天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夜叉把頭又往下低了幾分。
「這個世界的靈氣越來越濃郁,對我族的封印力量會越來越強,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可惜了,封印過了那麼多年,封印力量本來已經很薄弱了,再加上屬下活祭生魂,本可以解開封印,卻未曾想到被一些人類誤打誤撞給破壞了,後來又遭到姜伊寧的分身再次封印。」夜叉遺憾地說道。
「沒關係,等我完全恢復,自會解開封印。」
「不過,九尾大人從封印里逃了出來。」夜叉有點興奮地說道。
「什麼?九尾逃出來了?」刑天對此感到很意外。
「是的,不過,雖然當時封印已經很薄弱,九尾大人為了能逃出來還是耗損巨大,需要很長的時間恢復。」
「只要出來就好,到時集合我們兩個的力量,解除封印會容易一點。」
「好了,我要回去了!」
「桀!」,「桀!」
刑天不再理會夜叉,整個身體化為黑霧,一陣翻滾,鑽進黑玉蛇頭骨,消失不見了。
夜叉看着刑天消失在蛇頭骨里,將蛇頭骨抱了起來,身形一閃而逝,沒入黑夜之中。
老於頭躺在地上,頭部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咕咕咕「流到了地上,像幾條紅蛇緩慢地蜿蜒爬行,到達台階后一滴滴地滴在下一個台階上,發出沉悶的「嗒嗒」聲,像漸行漸遠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