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自求多福了？自己和小蠻，應該還沒到那個份上吧？雖然沈鳳書承認，自己很喜歡小蠻的相貌身材和性格，但小蠻以前也不過是表現的對沈鳳書很依賴，還沒到更親密的關係上。倒是沈鳳書自己卻顯得有點心虛，莫非是錯覺？

丁劍來的時候，自然也見到了胡冷霜，聽到了胡冷霜和小美她們對沈鳳書的稱呼，可是他一句都沒問過，沈鳳書也沒解釋過。

不過，小蠻來了，有些事情肯定會問清楚，這方面，男人和女人還是有些區別的。尤其是丁劍已經看出來，小蠻對沈鳳書有那麼點意思的情況下。

「這時候外面的人添什麼亂？」沈鳳書一陣撇嘴，但自己還不能露出心虛的表情，只是平靜的吩咐道：「去個人，給外面那些人說一聲，我改天想去的時候就去了，不用她們專門派人候着。」

立刻有僕役飛快的跑出去打發外面的那些等候的人。

「小蠻，在歸元宮生活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修行如何？」打發走了外人，沈鳳書立刻熱情的走到了小曼這邊，飛快的問出來一堆。

「我很好，沈大哥！」小蠻看着沈鳳書開心的走過來，臉色有點微紅，但臉上卻滿是笑意：「師父也對我很好，師兄弟們也沒有欺負我。」

「那就好！那就好！」沈鳳書其實並不擔心小蠻在歸元宮會受氣，一來那是自己父親的師門，二來，小蠻可是如冰姐送過去的，堂堂冰仙子帶過去的人，還有人敢欺負？更不用說小蠻的修行資質實在是好，歸元宮難得有一個值得培養的弟子，那還不被寵成團寵？何況小蠻還這麼漂亮可愛，誰捨得欺負？

「咦？」剛說了一句，沈鳳書就驚訝的咦了一聲：「築基了？」

「前年去了歸元宮兩個月就築基了。」小蠻一笑，抬起頭驕傲的看着沈鳳書，如同等待誇獎的孩子。

「厲害！」沈鳳書果然開口就是誇獎：「小蠻真棒，不比我姐姐差了。」

小蠻雖然築基時間比兩個姐姐略長，但長也有限，最多不過兩年而已。可是，要知道，小蠻修行的時候可全都是自學成才，不像如冰姐如雪姐都有名師指點，這資質，也絕對是令人嫉妒了。

完全符合沈鳳書審美，年輕漂亮的面孔就在沈鳳書眼前不遠，看着小蠻薄薄的紅嘴唇，沈鳳書都想一口親上去，總算是忍住了。

「沈大哥，她們是什麼人？怎麼叫沈大哥老爺啊？」小蠻看起來很天真的指著胡冷霜和小美她們幾個笑問道：「以前可沒見過啊！」

「唉！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沈鳳書嘆了口氣：「還是等一塵來了，一起說吧，免得我還得又多說一遍。」

「好啊！」小蠻並沒有逼問，只是聽話的答應一聲，再不提這個話題。

不遠處的丁劍在小蠻看不到的位置，偷偷的沖沈鳳書豎了個大拇指表示佩服，讓沈鳳書看着一陣無語。那個一心埋首劍道的丁劍哪去了？怎麼變得這麼八卦？

「那些頭牌又是怎麼回事？」放過了這一樁，小蠻卻立刻拿起了另一樁：「沈大哥和丁大哥做了什麼，讓她們在外面排隊等候？」

「畫畫！」說起這個，丁劍難得的主動話癆了一次，不過也只是兩個字，再沒多說什麼。

「最近在練習一些新畫法，水平不到，先拿她們練練手。」沈鳳書多解釋了一點，隨後才把去青樓畫畫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都沒給我畫過。」小蠻果然有些不滿，很不爽的噘著嘴沖沈鳳書埋怨道。

「得先在她們身上練手啊！練好了再給你們畫，你想我手生的時候把你畫的歪瓜裂棗嗎？」沈鳳書拿出最開始忽悠小美她們的話，果然，一說到這個，美女們的表現都是一致的，小蠻立刻表示，要等沈鳳書完全掌握了畫技之後再說。

一塵沒來，大家也先不說各自的經歷，免得人來了又得每個人多說一次。不過沈鳳書的不少事情，小蠻也一樣知道的很多，尤其是墨月城和興福寺的事情，更是被傳的各種版本，神乎其神。

「這就是一塵珠？」小蠻摸著沈鳳書手腕上那顆珠子，感受着裏面澎湃的佛力，滿臉笑意：「太好了，沈大哥你平常感覺是不是好點？」

「前所未有的好！」沈鳳書很認真的點頭道。他知道，小蠻很關心他，所以說的越認真，小蠻越放心。

「你剛剛是不是又有突破了？」丁劍等小蠻和沈鳳書興高采烈的聊完，這才沖沈鳳書問了一句。

「突破？」沈鳳書想到了識海中那一片萬里江山以及融合的數十處美景和京城，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吧！主要是在畫技上，我有了更多的感悟，以後會畫的更好了。」

毀掉前朝萬里江山圖讓沈鳳書近距離的感受到了畫作中的神韻，也感受到了江山圖中的骨法。怪不得某些畫法名家首推氣韻生動和骨法用筆，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沈鳳書並沒打算放棄自己這種超級寫生的畫法，但在繪畫的同時，可以嘗試把某些捕捉到的神韻添加進去，或許到時候人物畫也能帶來神識震動。

可以說，一幅在青樓之外花了一兩銀子從某個爛賭鬼手裏買來的前朝古董萬里江山畫卷，讓沈鳳書的畫技感悟整體更上一層樓，賺大了。

「凡人有時候也能創造出讓我等都瞠目結舌的神作。」小蠻在旁邊聽着同樣有感悟：「怪不得我們紅塵歷練還是要在凡人中生活，這個世界誰都不能小看啊！」

「小蠻這話有水平。」沈鳳書笑道：「不久前才對某個人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那個傢伙深以為然。心中有這個認知，多琢磨，以後不會吃大虧。」

丁劍和小蠻頻頻點頭，對沈鳳書的話深信不疑。

一塵來的比較遲，可能是因為和沈鳳書分別沒多久，丁劍小蠻來了之後十天，一塵才一個人興高采烈的來到京城。

在等待一塵的這段時間裏，沈鳳書帶着丁劍小蠻在京城裏畫了三幅城市風景，赴了五位花魁頭牌的約，畫了八幅人物肖像畫，總算是摸到了人物畫那一絲突破的邊緣。

當小蠻穿着男裝，跟着沈鳳書丁劍一起進了青樓，第一次看到了沈鳳書畫的一位花魁像之後，整個人差點都要瘋了。如此栩栩如生卻又完美無瑕的畫作，沈大哥管這個叫水平不到？那真的要水平夠了，會是什麼樣的？

「現在的畫依舊還是死畫，還差得遠。」沈鳳書想着識海中京城整個鮮活起來的畫面，笑着解釋道：「等哪天你們看到畫，第一感覺那不是畫，而是一個鮮活的人的時候，也就勉強差不多了。」

畫畫的時候，丁劍和小蠻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不規則的顏色塊，越發的好奇。不過沈鳳書還是那句話，等一塵來了一起解釋，免得還要每個人多說一次。

手觸萬里江山圖給沈鳳書帶來的不僅僅只是識海變化，還有畫技的感悟。以前沈鳳書非常注重寫實，但之後沈鳳書在保持寫實的基礎上，努力的在尋找每一種風景的那一絲神韻，並試圖融合到自己的作品之中。

丁劍暫時沒看出來，但小蠻可是文武雙全的，尤其她最開始學的就是書院那一套，對於琴棋書畫都有着十分高深的認識。在小蠻的眼中，見面之後，沈大哥的畫每一幅都有小幅度的提升，這也讓她對於日後沈大哥給自己畫的肖像畫越發的期待起來。

一塵終於來了，熟悉的大棍子挑着一個小小的包袱，就那麼大大剌剌的進了京城，然後直奔住所這邊。

「我來了！」雖然是出家人，但一塵趕來的時候，那感覺就如同回到家裏一般，毫不見外，一邊吆喝着一邊就走了進來。

一見面，二話不說，習慣性的沖着沈鳳書就是一句大明咒。哪怕沈鳳書已經有一塵珠了，他還是自己加持了一句。

「沈大哥，丁大哥，小蠻姐！」一次問候過三人之後，一塵把大棍子上的小包袱隨手一扔：「在興福寺里很久沒有痛快的打過了，丁大哥，陪我走幾招！」

上來就挑戰？估計也是在興福寺給憋壞了。可憐的小和尚，精力無比充沛，卻被圈在那個青燈古佛的地頭，出來之後和小夥伴們在一起，才是小和尚最愜意的時光吧！

流蘇燈罩一罩，沈鳳書都沒管同樣興奮的迎上去的丁劍，隨便打，只要不拆房子就行。反正這裏面就是打爛了，外面也聽不到看不到。

兩個傢伙打的熱鬧，沈鳳書和小蠻就成了旁觀者。小美她們很高興的看着有人給她們表演，興高采烈的在旁邊圍觀，不時的還會喝一聲彩，院子裏熱鬧異常。

「沈大哥，謝謝你啊！」小蠻湊到了沈鳳書身邊，看着大呼小叫打鬥中的兩人，忽然沒頭沒腦的沖沈鳳書說了一句。

「為什麼？」沈鳳書一愣，自己好像並沒有做什麼需要讓小蠻感謝的事情吧？

「謝謝你這麼照顧我，還讓我學了你的數學，幫我找到了師門。」小蠻十分誠心的感激，不等沈鳳書客氣，又接着說道：「還有，謝謝沈大哥那句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小妹就是靠着這句話，進了宗門后，一舉築基的。」

「謝謝你的指點，沈大哥！」小蠻甜甜的再一次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