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

莫林正帶着巴迪，艾斯，前往歐伊科特王國。

打算藉助巴迪女兒凱瑟琳，那超人系·傳送果實的力量。

在空島和終焉要塞之間，建立傳送錨點，然後藉此將空島上的大量黃金等珍貴物質運回終焉要塞。

當然，這一次,莫林也打算藉著這個機會，將巴迪的女兒招攬到終焉要塞的後勤部隊當中。

凱瑟琳那傳送果實的能力，可是罕見的空間系能力。

莫林可不想錯過，這麼一個潛力非凡的惡魔果實能力者。

再加上有着巴迪這層關係在，不將凱瑟琳這個小傢伙拉進「終焉要塞」，莫林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而且。

讓凱瑟琳加入到終焉要塞當中，不止是莫林的意思，還是巴迪和他老婆的意願。

自從凱瑟琳這丫頭,暴露出自己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后。

她好像釋放了天性一樣,就跟一隻撒了歡的二哈似的，到處瘋跑了起來。

現在巴迪的老婆，已經快要管不住這個玩瘋了的瘋丫頭了。

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凱瑟琳她媽，才會一改往日的態度，讓巴迪將凱瑟琳帶進終焉要塞鍛煉個幾年再說。

至少，在終焉要塞當中，巴迪管的住凱瑟琳。

而且，加入了海軍，也比這個丫頭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瘋跑安全。

正好，莫林也可以藉此機會順便回一趟家，看一下他這一世的父母。

·······

碧海藍天。

海風徐徐。

莫林他們乘坐的軍艦甲板上，莫林單手舉著鬼徹和艾斯對練劍術。

從金獅子史基身上繳獲的名刀「枯木」，被艾斯揮舞的密不透風,虎虎生威。

一道道凌厲的劍風，甚至在軍艦的甲板上刮出了一道道刻痕。

時不時的，艾斯還能斬出一道道散發炙熱高溫的火焰劍氣。

「花里胡哨！」

抬起鬼徹,輕輕往前一遞,鬼徹的劍尖，剛好在艾斯一劍揮出，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時，點在了枯木的劍脊上。

一道好似哀鳴一樣的劍吟響起的同時，枯木就從艾斯的手中倒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旋轉了好幾圈之後，才「滋」的一聲，插到了甲板上。

看着捂著劇痛的手腕，一臉羞愧的艾斯。

莫林皺眉道：「連劍都握不穩了嗎？」

艾斯羞愧的道：「對不起，老師。」

莫林搖了搖頭，將鬼徹收劍歸鞘。

招呼著艾斯將枯木收回之後，一起來到一旁的木箱子上坐了下來。

從箱子當中，掏出兩個黃橙橙的橘子，遞了一個給艾斯后。

莫林道：「你的心亂了，劍也跟着亂了，是因為庫洛卡斯嗎？」

艾斯接過莫林遞過來的橘子后，緊緊的握著橘子點了點頭。

「嗯,庫洛卡斯老爺子跟我講了很多那個男人的事情，但是他口中的那個男人，跟我以前了解到的······」

說到這裏,艾斯的臉色寫滿了糾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樣。

「是不是跟你以前了解到的都不一樣？」

艾斯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對着自己的老師迷茫的道：「老師，庫洛卡斯老爺子口中的那個他，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莫林笑着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屁股決定腦袋，立場決定態度。」

「同一個人，在一千個人心中，可能有一千種形象。」

「卡普老爺子和他是打出來的交情，不過再怎麼惺惺相惜，他們也是對手，所以卡普老爺子對於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好話。」

「我就更不用說了，因為露玖，還有其他一些事情，我對你爹真的沒什麼好感，提到他不罵他一句都是我心情不錯了。」

「你從其他人，甚至一些資料當中，了解到的東西，也差不多，畢竟普通人對他，估計沒幾個會有好感的。」

「但是庫洛卡斯老爺子不同，他們之間是夥伴，是可以相互託付性命的朋友，想來最近庫洛卡斯老爺子給你說了不少他的故事，和英雄偉跡吧。」

「嗯！」

艾斯嗯了一聲。

莫林聞言，笑着揉了揉艾斯的腦袋繼續道：「而且，誰告訴你，好人一輩子都是好人，壞人一輩子做的都是壞事呢？是是非非，誰又能分的那麼清楚。」

「你跟羅賓的關係不錯，她應該有跟你說過她曾經的經歷吧，曾經的歷史聖地奧哈拉被世界政府的屠魔令直接從地圖上抹去。」

「但是誰又知道，世界政府最初的命令，只是抓捕處決那些違反了世界政府禁令的學者？而根本沒有提到島上的那些平民呢？」

「至於奧哈拉的平民，則是如今從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正義的海軍大將赤犬，下令處決的？」

「為了斬草除根，將一座島嶼上，本來都要轉移了的平民全部處決，這真的是正義嗎？」

莫林的嘴角劃過一絲嘲諷。

這也是赤犬明明對莫林表達了好幾次好感和欣賞，莫林卻對他喜歡不起來的原因。

赤犬雖然比青雉和黃猿，更合適成為海軍元帥。

但他的這種性格，和奉行的「徹底的正義」，註定讓大部分人對他喜歡不起來。

因為徹底，從來都不以為着絕對的正確。

法不外乎人情。

就連法律都要根據實際情況制定相應的結果，更何況是這種個人主管意義上的正義呢。

「這······」

另一邊，當艾斯從莫林口中，聽到關於奧哈拉覆滅的秘聞之後。

震驚的無以復加。

他從來沒想過，代表了正義的海軍大將會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

看着艾斯那懷疑人生的樣子，莫林將手中最後一瓣橘子肉，丟進嘴裏，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我說這些的目的，其實是希望對於一些事情，你要有着自己的判斷，不要去人云亦云。」

「那個傢伙是你的父親，這是不可否定的事實，但你完全沒必要那麼在意其他人對他的看法，他是他，你是你。」

「他做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所以你也沒必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艾斯最近幾年那麼拚命的在東海奔走，追繳海賊，並且還常常將身上的錢財，都送給那些被海賊劫掠的貧苦百姓。

是抱着怎麼樣的心理，莫林還是能猜出一些的。

無非是在他的潛意識裏，認為如今海上的一切都是他的老子開啟了大海賊時代，使得海上的秩序日漸混亂導致的。

因此艾斯心中總是有一股負罪感，想要彌補什麼。

但事情的根源真的是這樣嗎？

要是沒有那群貪婪無度，窮奢極欲的世界貴族，還有各地的官員層層剝削，導致平民們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海踏上成為海賊的不歸路的話。

這個世界哪來那麼多海賊。

正常人，能活得下去，誰願意去海上過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朝不保夕的日子。

所以，艾斯那小心思，在莫林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正是因為看出了艾斯的心思，莫林才會開導他。

莫林可不想自己的徒弟，因此鑽牛角尖，將自己給帶到了死胡同中。

如果最初莫林收下艾斯，是為了系統任務的話，可是幾年真心實意的相處下來，莫林早就將心底異常溫柔的艾斯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徒弟了。

呵呵。

艾斯這幾年的老師，可不是白叫的。

看着還想說些什麼的艾斯。

莫林擺了擺手，打斷道：

「好了，別想那個傢伙了，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將自己的實力再提升一些。哦，對了·······」

說着，莫林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了那張波特卡斯·D·露玖的照片，遞給了艾斯。

「給，這張照片送給你了。」

看着被莫林塞到自己手中的照片，艾斯露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媽媽的照片，老師你就這樣給我了，你不是說······」

波特卡斯·D·露玖的照片，對於艾斯的意義，不言而喻。

曾經艾斯多次哀求過莫林，將這張照片送給他，但莫林都無動於衷。

反而珍重的將它擺在在自己的辦公室當中，看的艾斯咬牙切齒。

暗地裏不知道罵了莫林多少次LSP，這麼多年了，還惦記着他的母親。

可是現在。

看着艾斯那難以置信的樣子，莫林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故意露出了一個糾結後悔的表情，然後慢慢將手伸了過去。

「怎麼，你不想要？那照片還我，我還捨不得給你呢！」

而前一秒還感動的不可置信的艾斯，見到莫林伸來的那隻手的下一秒，瞬間升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艾斯腳下一蹬，瞬間「嗖」的一聲。

躥出去老遠，跟莫林拉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一臉警惕的看着莫林。

嘴裏還碎碎念道：「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收回去的道理，再說了，老師你都二十好幾了，是時候忘記過去，重新找個女朋友了。」

「你拿一張桃夭姐姐，羅賓姐姐，或者可可西亞村的那位貝爾梅爾姐姐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不比放我媽媽的照片合適。」

「呵呵。」莫林冷笑一聲，「打聽的滿清楚的嗎？膽子肥了，連老師的事情也敢管了。」

瞬間消失在原地，閃身到艾斯身後，在艾斯根本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莫林對着他的腦門，就是一記愛心鐵拳。

「嗚······好痛！」

慘叫了一聲之後，艾斯都沒管腦袋上瞬間冒出的那個大包，反倒是雙手死死的抱住照片，生怕莫林將之搶走。

看的莫林一陣失笑。

說實話，波特卡斯·D·露玖的照片，對莫林來說，根本沒有艾斯想的那麼重要。

既然決定將其送給艾斯的莫林，又怎麼可能從他手裏搶回去呢。

無語的看了一眼艾斯后，莫林才道：「好了，一張照片而已，我還不至於拿回來，有這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早點將實力提升起來。」

「等你什麼時候將劍道修鍊到劍豪之境，或者武裝色霸氣小成，我就帶你去趟南海，好好的祭拜一下你的母親。」

祭拜我的母親。

艾斯聞言身體一顫，他急忙問道：「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莫林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慌亂的辯解了半天之後，艾斯才問到了點子上，「我是想說，老師你知道我媽媽葬在那裏嗎？」

莫林點了點頭：「嗯，和之國戰鬥結束后，我特意從卡普老爺子那邊問來的。南海可不比東海，那邊海賊，黑幫層出不窮，你實力不夠，我可不會帶你過去。」

「所以，想要早點祭奠你母親的話，就快點修鍊，將實力提升起來。」

說到這裏，莫林故意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露玖已經去世十二年了，荒廢了十幾年沒人打理，也不知道她的墓地如今怎麼樣了。」

十幾年沒人打理。

荒廢，破敗的墓地。

寒風吹來。

好不凄涼。

莫林說完，艾斯的腦子當中直接浮現了這樣的畫面。

想到這裏，艾斯的雙眼瞬間通紅了起來。

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就好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從艾斯臉上滾落。

但更難受的是艾斯那顆，疼的一揪一揪的心臟。

用衣袖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之後，艾斯一言不發抽出名刀枯木，然後找了個地方，發了狠的修鍊了起來。

一想到為了安全的生下自己，油盡燈枯，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力的母親。

死後，卻連墓地都沒人打理之後。

艾斯就揪心的難以附加。

身為人子，他現在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到劍豪之境，然後讓老師帶着自己前往南海······去祭奠自己的母親。

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短短几分鐘的功夫。

前不久還在為了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事情而糾結的艾斯，此刻早就將羅傑的事情拋之腦後，忘的乾乾淨淨了。

跟為了自己付出了一切的母親相比，羅傑那個不負責任的人渣老爹又算的了什麼。

與其為他糾結浪費時間，自己還不如將這份時間，精力，花在修鍊上，早日突破，然後好去祭拜母親。

在艾斯心中。

人渣老爹哥爾·D·羅傑的份量，和母親波特卡斯·D·露玖的份量相比。

哥爾·D·羅傑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