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查者的軍營當中，王老此時此刻依舊待在他習慣性坐的那張椅子上，

而他望著窗外的世界也陷入到了一片沉默當中，他眼神當中似乎有著思緒還款泛起的波瀾。

「今天晚上的夜色略微有點沉重呢，做出這樣的事情，還真感覺有點對不住那個小子，

但是沒辦法，這是兩個勢力之間正式開始角逐的時刻，

如果因為個人的情感原因影響到整個計劃的開始，這是不會允許的，

這是為了聚集地以後的未來，個人的得失在這種關乎未來的抉擇下，其實不那麼重要了，

我會盡量幫你保全一些活動，但是到底能活下來多少人，就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夠決定了，

只希望你的隊員們平日里的訓練程度能夠超乎我的想象，這樣他們活下來的人才能更多。」

王老就像在和另一個自己說話一樣，兩者之間的交談是類似於相互揣摩，

又像是在相互否定一般，

同樣的，在這語氣裡面也能夠察覺到一絲淡淡的愧疚感，

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種對於目標的堅定，甚至還能夠從語氣里聽出一點鮮血的味道。

就在王老陷入到了思考之時，他的房間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略微有些急促，但是力道卻不大的敲門聲響，

王老立馬收斂了心神，又回歸到了往日的那種嚴肅狀態，

他輕輕的回應：「門沒鎖，進來吧。」

有了王老的這一聲回應，

第一梯隊第二序列的調查者小隊隊長，這才緩緩打開了房間的大門，進入到這辦公室的時候，

他原本有些疑惑的神情，又恢復到了一片嚴謹，

但這一次他的身邊並沒有跟著以往形影不離的副隊長，

在他們回到這片區域的時候，就產生了一次意見的分歧。

雖然他們兩者正副隊長相互是知根知底，甚至很多的想法相通，

但是因為家庭的原因，讓他們不得不顧及更多方面的事情，

副隊長擔心張棟樑的安危，所以在這一路上也是沒少勸解他。

但是張棟樑此時此刻那種內心的疑惑感，就像是被壓抑住的慾望，

在這一刻打開了閥門口，

無法得到真相的他，完全沒辦法忍受自己在這緊要關頭居然帶領著隊員撤退，

雖然這也等同於他們陷入到了安全的境地，不會再去應對他們完全無法跟蹤的麻煩對手，

但是道德的譴責感，依舊讓張棟樑無法釋懷，所以才會有了眼前這一幕，

王老彷彿事先就已經知曉了這一切，他眼神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原地遲遲不說話，

也沒有任何錶示的張棟樑。

氣氛陷入到了詭異的安靜中，亦如外界的環境一般，

王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輕輕的笑了兩聲。

「平日里看你這傢伙無法無天，有時候連我都沒放在眼裡，怎麼今天就像是吃了一個屁一樣臉色這麼難看，

難不成回來路上踩到狗屎了，悶聲不響就跟個悶雷一樣，

有屁趕快放！

我最討厭我的手下磨磨唧唧了，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別像個娘們一樣。」

張棟樑臉色陷入到了一片猶豫之中，但很快他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抬起了自己的臉龐，

他雙眼之中，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神，直勾勾地對上了王老那尖銳的目光。

「雖然我知道作為您的手下，無條件的服從您的命令，才是我需要做的事情，

我也清楚我現在站在這裡向您提問，已經是超出了我的職責範圍之內，

但是如果今天不問出這個問題，我恐怕會有遺憾，

但是王老您是我一直敬仰的一位前輩，同樣也是無

比相信的領導，

哪怕在今天之後你剝奪我隊長的位置，甚至對我加以處罰我都無所怨言，

但請您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今天晚上就要我們全部撤回軍營。」

王老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他眼光深邃，就好像看透了太多人世間的事情，

而面對自己下屬的這種疑惑，更像是面對面的質問，

他也沒有浮現出憤怒的情緒，

「張棟樑，你小子是真的很不錯，雖然說為人是木訥了一些，但是我一直以來都挺欣賞你的，

要是我今天晚上告訴你，你向我提的這些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你會怎麼做.....」

王老說完這句話后，緩緩轉過身，將後背留給了張棟樑，

而剛剛張棟樑提完問題和質問過後，便彎下了自己的腰，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在了地板之間，聽

到王老回應的他，瞳孔瞬間瞪大，整個人身體出現了輕微幅度的顫抖，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像是下定了一個異常艱難的決定一般，

他的身體緩緩站直，但在這一刻他的脊梁骨彷彿迸發出了絕對的力量。

「我從加入到調查者軍團的那一天開始，就是秉承著要為聚集地做貢獻，

同樣的我也是厭惡那些裁決者軍團安保團隊內的勾心鬥角，才會來到此地，

如果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我料想當中會大差不差，

那我會對調查者軍團徹底失望，我會自動退去隊長這個位置。」

原本一直保持著相對平靜，甚至情緒沒有任何起伏的王老，

在聽到張棟樑回應的這一刻，情緒終於是有了一些起伏，

似乎是有一些惆悵，同樣又夾雜著一些複雜情緒在此。

王老微微仰頭看一下夜空之中懸挂的那一輪殘月，緩緩的嘆息了一口氣，

「張棟樑啊，你這小子有時候就不能裝傻充愣嗎？明明知道問出這個問題有多嚴重，你非得往這個鋼板上撞？

算了....算了....可能是我年紀老了吧，思想程度也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趕緊去把門關上。」

原本聽到前半句話的張棟樑眼神已經如同死灰一樣，但是最後結尾讓他把門關上，

他的眼神之中又重新迸發出了一抹新生代的希望，就好像死灰復燃一樣，

他連忙點著頭，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然後趕緊把房間門關的緊緊的。

「或許以你一個人的思想或者說是智慧，無法窺探到我做出這個決定究竟有多艱難，

但是我想了想，你旁邊還有一個王懷柔，你們兩傢伙應該是將整個事情猜出了一個大概吧，

雖然幕後究竟涉及到了些什麼你們不清楚，但是你們應該也明白，我把你們撤回來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但絕對不是因為外界調查任務嚴峻的原因將你們調回來，

而是因為今晚上的事情，不簡簡單單是一次撤回行動那麼簡單，這是兩個組織之間的碰撞，

也是我們調查者軍團在今夜一個極為重大的轉變，在你的印象中，調查者團隊是不是宛如一個鋼鐵洪流，

並且相互之間雖然有競爭，但絕對還算得上是一家人，

不像裁決者軍團安保團隊那樣，一個個勾心鬥角，表面看起來是一體，但其實在內部早就已經四分五裂。」

王老微微偏轉了一個側臉，緩緩開口說道，

同樣也留給了張棟樑一個問題。

未完待續......

（還得是你們會猜呀.....）

五百五十六章：張棟樑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