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辭辭看著他的手,挺熟練,沒燒疼?
古年小心翼翼的把手慢慢背到身後,陪著笑:「姐……姐也出來走走,我主要是陪古時,他非要到這邊來,呵……」呵呵。
陸之淵看著他們,神色淡淡。
古年、古時心虛的誰都沒有看他。
古辭辭無語又想笑,抽個煙而已,又不是作姦犯科。
「孫。」錢玉枝買了烤紅薯從遠處跑過去:「紅薯,又大又甜,烤的剛剛好,快吃!」
古時一把摟住她的肩,壓在自己身邊,展示給姐姐看:「我們……和好了。」
古年急忙接過來,給姐姐一個,想了想,又給了陸之淵一個:「哥也吃,主要是為了不讓姐擔心,小時已經完全認識到自己錯誤了。」
錢玉枝就要上前搶回自己的紅薯,這是她買的!
古時死死的按住她,笑著讓姐姐和哥嘗嘗。
錢玉枝肩膀快被按碎了,對上古時警告的目光,想到什麼,縮回去,沒敢動。
古辭辭看著他們,和不和好沒關係,不喜歡不用勉強,但想想錢玉枝手裡弄不好真有積蓄留給兩人,認了就認了:「帝工大後街的烤紅薯很好吃,一會繞過去,你們再買一個也嘗嘗,挺甜的。」
「誒,誒。」
抽煙喝酒、不好的毛病都會,那麼大個子,地痞流氓一樣,一米範圍內都沒有小姑娘敢經過:「要不要去我們學校走走?」
「太晚了,一會宿舍門該關了,姐早點回去。」
古辭辭總覺得他兩今天怪怪的?古時什麼時候這麼配合古年了?
古時最終沒忍住問:「姐這麼晚了,怎麼和陸哥從外面回來?」
「學校有個雕塑項目,剛下工,你陸哥順便接我。」
兩人立即很有禮貌的開口:「辛苦陸哥了\陸哥麻煩了。」
陸之淵拿著紅薯,同樣客氣,因為同一個人,維持著表面的禮貌:「應該的事。」
古辭辭走出很遠,手裡的紅薯吃了一半,見陸之淵還沒吃:「是上次給你買的那一家,他們家紅薯不錯。」說著將手裡的紅薯舉過去:「不信,嘗嘗?」
陸之淵低頭,考究的大衣微微前傾,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陸之淵看著她笑的開心,心情亦不錯,她高興就好:「今天一定要住宿舍?」他有點……
古辭辭也很無奈:「明天大課,要搶位置。」
陸之淵知道她忙了一天累了,把人送上樓,直接給沈光耀打電話:「派人盯著古年、古時。」他們兩個夥同錢玉枝不定在做什麼,宋婉婉未必不會狗急跳牆。
萬一出了事,辭辭不想見到,既然辭辭不想他們兩個出事,他們兩個必須好好待著。
……
古年坐下沙發上,如果前幾天有這樣一筆橫財,他一定很高興,跟姐說他多了不起,現在有種不知道想誰展示的無力。
從來恨不得搶銀行的他,第一次覺得這麼多錢沒有意義。
錢玉枝完全不那麼想,驕傲的展示著手裡的表,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極力描述著宋婉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她在國外還有城堡,真的城堡,城堡你們不熟悉是不?這麼說吧,咱們國家5A級的園林知道嗎,也就是不能出售,否則宋家非給她買一處園子不可。」
古年覺得更煩了,一把薅住她手裡的腕錶,看了一眼又扔給她,什麼破牌子這麼貴,他姐都沒有帶過!那個人戴個屁,以後都不用戴了!
更煩躁的是,他們給姐買不起。
錢玉枝心疼的蹲下去,趕緊撿起來,寶貝的擦擦錶盤:「敗家精,你知道多貴嗎,摔壞了怎麼辦,你媽你爸呢,怎麼一天沒見他們出來?」錢玉枝現在才想起這事。
古年沒接話,心煩了便拿起手機給宋婉婉打電話。
宋婉婉已經睡了,熄燈了,看眼來電,咬牙切齒的沒接。
古時見狀,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宿舍打電話。
宋婉婉頓時心驚膽戰:不會的,他們不知道他宿舍的電話,連錢玉枝都不知道,不要自己嚇自己,婉婉不要嚇自己。
距離電話最近的同學不高興的接了電話,繼而不耐道:「婉婉,找你的。」
「就說我睡了!」宋婉婉緊緊抓著衣襟。
一分鐘后,電話又響了。
宋婉婉險些尖叫出聲!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為什麼!
……
翌日,古時猛然從床上起來,突發奇想:「宋婉婉能不能給姐償命。」這樣姐會不會心裡平衡點,消一半的氣。
古年躺在床上,沒做飯,老妖婆在,他連廚房都不進:「有……道理……」
古時即可下床,給宋婉婉打電話呢,一日三餐,常提常新。
……
陸之淵把最新親子鑒定拿給古辭辭。
父親:宋越。母親:葉曼。
古辭辭驚訝的看眼陸之淵,好像在看別人家有意思的事:「這……」
陸之淵拿捏的很穩,好像在敘述件很正常的事:「是次意外,葉女士應該不知道。」
古辭辭扯了扯嘴角,即便如此也……「他們家人挺有意思……」
陸之淵沒輕易插話,她說有就有。
「謝謝,我心裡有數了。」
……
沈光耀憋了一天,陸先生也不問,就看著小土美把那些資料整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會不會跟他那兩個弟弟有關?靠著古辭辭才能活到今天的人,還能成為小土美捨不得的對象?」沈光耀想懷疑人生:「她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封雨覺得他可以出去了。
沈光耀猶不解氣:「建築大的名額還給古年嗎?」
「這點小事,有必要收回嗎?」
「便宜他們了,古辭辭就是太好說話!看著別人占她的位置,讓宋家認賊作女!」
「宋家的事跟古同學有關係嗎?」
……
「我是宋婉婉,你是古辭辭吧,鄭秋老師的小徒弟?早就聽說過你,我當時想拜鄭老師當師父,老師沒有收。」宋婉婉笑語盈盈,俏皮可愛:「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來舞蹈室上課,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古辭辭看她一眼,面無表情:「打擾到了。」
宋婉婉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話:「不好意思,我以為……我爺爺是你現在的主課老師。」
古辭辭看都沒看她一眼轉過身,繼續練起手勢。
旁邊有學生走過來道:「辭辭你這個動作練得越來越標準了,回頭舞台劇群演的位置肯定可以上。」
「謝謝學姐。」
「婉婉你怎麼不練?」
「剛跳完,一個中場休息一會兒。」
「好的。」
宋婉婉見人走後頓時看向她:「你是不是因為你奶奶在我家當傭人的事不高興,故意不理我,可那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她被我家開除也不是我的主意。」
「……」
宋婉婉沒料到古辭辭是這種人,傲慢不理人,她一個小城市來的貧困生,難道不該夾起尾巴做人?自己肯跟她說話是給她面子。
宋婉婉看眼舞蹈室突然進來的人,驟然垂下頭哭了起來,聲音微微哽咽不大不小,剛好被進來的人聽見:「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奶奶,我還是覺得工作無論貴賤,保姆和畫家都是人,如果我們家有什麼對不起你奶奶的地方,你跟我說,我們家一定補償,但我對家裡是不是用她做不了主。」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最初說話的學姐走了過來,皺眉,看眼哭泣的宋婉婉又看眼古辭辭。
說實話,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惹,鄭秋老師在舞蹈界的地位不言而喻,更何況她還有十二位在舞蹈界佔據舉足輕重的徒弟,宋婉婉家更是家學淵源,她只能挑熟悉的人先問:「辭辭,古辭辭……」
「古辭辭學姐喊你呢!」
古辭辭急忙轉過頭,摘下耳機,有些不解:「怎麼了學姐,是我哪個動作做的不標準嗎?」
宋婉婉臉色難看,她剛才還沒有戴耳機。
學姐看看她,再看看宋婉婉,有些弄不懂,只好提醒古辭辭:「她……好像一直在跟你說話?」
古辭辭恍然:「誰?想起來了,她說她叫宋晚晚,是我們大課教授的孫女。」然後壓低聲音問:「她怎麼哭了?我可不會哄人。」
「古辭辭!」宋婉婉喊完瞪著她:「你裝什麼!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古辭辭非常無辜:「我不是舞蹈系的,而且你上來就自我介紹,其實我很為難……」最近很多人想演她大師兄的舞台劇。
眾人瞭然,古辭辭最近人少了才來練習舞,多數時候戴著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