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曦酒並未醒,酒精侵蝕著大腦,變得混沌。
耳里隱隱約約聽着傅硯深的質問,她努力睜着眼睛,目光迷濛的看進他眼底最深處。
她看着他那張刻入她靈魂深處的俊臉一寸寸向她靠近。
拉近的距離,讓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懷疑。
耳邊再次傳來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可卻透著一股冷意,「晨曦,我是誰?」
沐晨曦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柔媚的笑容。
緩緩抬起雙臂,搭上他的後背,一點點往上,最後扣上他的肩膀。
因為身體無力,做這幾個動作已讓她氣喘吁吁,更顯嬌媚。
她藉著攀上他的力道,主動迎向他,讓兩人貼得更近。
柔軟的唇瓣更是主動向他的薄唇靠近。
這樣柔順和主動貼近,讓傅硯深眼神明顯柔了許多。
捏着她下顎的大手力道明顯鬆了幾分,可下一秒,就如墜冰窖。
沐晨曦在向他唇瓣靠近的瞬間,嘴裏軟軟的低喃出一個名字:「陸……景……行……」
三個字,讓傅硯深瞬間如墜冰窖。
她動情后的聲音一直是他最喜歡的,兩人以前親密的時候,他特別喜歡她用這樣的嗓音叫他的名字。
每一次都會讓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此時,沐晨曦甜膩嬌媚的嗓音卻讓他覺得刺耳極了。
他身體熱度迅速降至冰點。
他喝多的時候,只想和她做,他把夕顏認成了她。
晨曦喝多了,卻把他當成陸景行。
她為什麼會以為他是陸景行?
難道她和陸景行……
她真是心甘情願和陸景行來酒店的,甚至,這不是第一次……
這個認知讓傅硯深身體越綳越緊。
她說,衣服是朋友幫她買的。
她搬的地方,是陸氏集團的員工宿舍。
這些他並未想太多。
今天下午,她給他的名片,那位專打離婚案件的律師在江城很有地位。
他會接晨曦的案子,很顯然賣的是陸景行的人情。
他們這樣的身份,遇到事情最喜歡的是用錢解決,最不願意欠的就是人情。
而陸景行,竟然願意為沐晨曦賣這個人情。
都說無奸不商,既然是商人,自然就不會做賠本買賣。
他們要幫一個女人,要麼是這個女人能力出眾,以後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要麼就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女人。
看上的意思,他不曾做過,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這種潛規則。
晨曦,顯然不可能是第一種。
那就只能是第二種……
傅硯深的心臟像是被人撕裂了,目光狠狠看着沐晨曦。
沐晨曦一直是睜着眼睛的。
眼底因為身體不爭氣的情動,也是因為他懷疑的眼神而染上一層霧氣。
在她喊出陸景行名字那一刻,她明顯看到他臉上驟變的表情。
這一刻,她清楚感覺到,傅硯深的臉被自己打了。
她成功羞辱到了他。
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一直以來理所當然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
她是屬於他的。
他一直把她當成所有物。
高高在上的他又怎麼能接受她在他懷裏叫其他男人名字。
看着他痛苦憤怒,對上他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沐晨曦像是毫無察覺。
他也終於體會到這種痛苦了是嗎?
不愛的他都這樣痛苦。
愛着的她,在得知他和顧夕顏上床時,痛苦是成倍的!
沐晨曦身體更往他身上貼,甚至越發主動起來,如以前他故意折騰她,停下來,看着她難受。
她太難受,就會在他懷裏扭著柔軟的腰向他暗示,嘴裏撒嬌的喊他,「阿硯,阿硯,我難受——」
此時,她動作依舊,可嘴裏喊著的人卻變了。
「陸景行,我難受——」
在喊出口的瞬間,沐晨曦閉上雙眼。
她知道,她這樣做,傅硯深一定會受不了,立刻結束。
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和她繼續。
他會立刻結束,穿衣服離開。
她並未想錯,話音還未落。
傅硯深已迅速地和她分開,動靜很大的翻身下床。
她閉着雙眼。
把眼底的痛楚完美的隱藏。
明明應該開心的。
她終於報復了他。
可此刻,她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
內心悲涼之極。
可她沒想到,她只猜對了一半。
傅硯深是停了,可卻沒有甩門離開。
手腕被扣住,人被從床上扯起來的瞬間,沐晨曦還懵了一下。
他怎麼會沒走?
但下一秒,已沒辦法思考。
她被傅硯深動作極大的從床上直接扯起來,無力的她被扯下床。
沐晨曦根本就站不穩。
被雙腳落地的瞬間,她腿一軟,直接往地上跪。
在膝蓋落地前一秒,傅硯深大手勾住她的腰又把人扯起來。
這一拖一拽,沐晨曦大腦更昏了。
綿軟無力的緊貼着他,被他半拖着往前。
「唔……」
沐晨曦難受極了,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被拖進了浴室里。
……
傅硯深雙眼猩紅一片,像只被惹到暴怒的野獸,已快要失去理智。
一顆心被她嘴裏不停叫着其他男人名字刺的鮮血淋漓。
她怎麼可以?
他又怎能允許,他的晨曦,在他懷裏叫別的男人名字。
一手掐着她的腰穩住她,讓她緊貼在他懷裏,另一手掐着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看着浴室里的鏡子。
鏡子裏,她迷濛的眼神對上他黯不見底的眸子。
眼底憤怒的火焰,濃烈的似隨時都會從他眼底跳出來,把膽敢挑釁羞辱他的她灼燒成灰燼。
「沐晨曦,看清楚了嗎?我是誰?」
傅硯深的薄唇貼在她的耳側,陰颼颼的嗓音,又一次開口問她。
沐晨曦被迫看着鏡子,裏面的兩人都沒有穿衣服。
這樣的畫面,四年裏,他倆有過無數次。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溫情無限。
這是第一次,明明身體像極了最親密的兩人,可眼神,卻恨不得弄死對方。
「l……呃……」
她一個陸字剛發出一個音,捏在她下顎的力道就突然收緊,讓她不能再說出他不想聽的名字。
他絕不允許她的嘴裏再叫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她只能叫他的名字。
傅硯深看着沐晨曦,他最後一絲理智也被她澆滅。
他輕鬆一帶,就把沐晨曦從盥洗盆邊扯離,帶進了淋浴間。
抬手,打開水。
大手再次扣着她的下顎把她往蓮蓬頭下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