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到底沒能說出這四個字,靜靜地走了一小段路,嗓音磁性地解釋:「槐南路地理位置不錯,方便,也適合投資。」
安桐不疑有他,順勢問道:「湛州的健康中心離香樟悅府遠嗎?」
一陣風拂過,男人微妙地頓了下腳步,側目勾唇,「不算遠。」
出於互相了解的目的,安桐的問題有點多,「那你現在……有沒有接其他的病患?」
后湖別墅近在眼前,容慎卻緩下步伐,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她,「是怕我接診其他病患從而疏忽你?」
「不是。」安桐撩開吹入嘴角的碎發,「我就隨便問問。」
男人再次牽着她向前踱步,腔調含着淡淡的笑,「除了你,短時間內我不會再接其他病患,這樣放心了?」
安桐像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別開臉,反駁的語氣毫無底氣,「我沒不放心……」
不可否認,她確實有自己的擔憂。
容慎不僅是心理治療師,還是個儒雅斯文俊朗成熟的男人。
他學識淵博,寬厚仁義,時間沉澱下來的城府和閱歷是普通人少有的風範特質。
安桐心知肚明,連她這樣的重度心理病患都會在朝夕相處中漸生情愫,更何況其他人。
可這點小心思又不能直白的言明,這是他的工作,她總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讓他放棄事業。
這時,容慎帶着安桐穿過花園小徑,餘光瞧着她不停變換的神色,低聲哄慰:「既然不是不放心,那就不要胡思亂想。並非每個病患,我都會接到家裏……親自照顧。」
話音落定,男人也適時扣緊了安桐的手,彷彿在給她傳遞一種不要妄自菲薄的信息。
安桐沒吭聲,卻回握住了乾燥溫熱的掌心。
……
天色漸暗,容慎接到了一通電話,似乎有事要處理,便先行去了書房。
安桐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煮了兩杯茶,爾後上樓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此時,男人手執電話立在窗邊,側身回望着端茶走來的身影。
安桐朝他笑了一下,放下托盤,指了指上面的茶杯,意味明顯。
她沒打算久留,送完茶就轉身出了門。
容慎凝視着她的背影,走到桌旁,端著茶杯呷了一口。
除了濃香的茶葉口感,還有一絲微不可覺的甘甜,是護嗓的胖大海。
電話那頭的下屬又彙報了幾句公司情況,男人沉沉地應聲,很快就結束了通話。
容慎回身坐下,看着茶杯似有所思。
難怪常人說,一個謊言需要百個謊話來圓。
當初利用『心理治療師』之便,把她引入了協議結婚的圈套。
如今,他自己也意外深陷其中,作繭自縛大抵如此。
男人揉着額角,搖頭嘆了口氣。
看來要好好費一番心思來轉變安桐的觀念了。
……
另一邊,安桐回到客廳整理好茶具,孤零零地坐了一會,本想去把安安接回來,但又想起一件事,索性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片刻,她打開電腦,並沒架起直播設備,率先登陸了碼神的直播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