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
賓客們膽戰心驚地逃到最外層的觀眾席上,想儘可能地避免被波及。
原本觀禮時,太一所處的後排還空蕩蕩的,此時卻是擠滿了人。
要不是朽木白哉下場,壓制住了刺客們的勢頭,這些人估計都要在最後一排疊羅漢了。
太一聞到空氣中的汗臭味和尿騷味愈發濃烈,只好逆著大流往前排挪了挪。
他俯視場內,對於刺客們鬧出的動靜相當滿意。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先後觀摩了犬嗅、袖白雪、瓠丸、敖牙(北原一水的斬魄刀)以及千本櫻的解放。
只要投入點數,這些斬魄刀的能力就都可以為他所用了。
【屬性點557刀劍點147800】
複製了四把獏爻刀以及六番隊死神們的斬魄刀之後,他的點數再次充盈起來。
屬性點還差43點才能將斬術提升至副隊長級,他選擇繼續積攢。
至於刀劍點,反正他現在還沒有下場的想法,便也沒有分配,等到需要的時候臨時加點就可以了。
目前看來,整體局勢是死神佔優。
朽木露琪亞等三人到達次級戰場后,低部刺客們開始顯露敗勢。
主要戰場上,朽木白哉憑一己之力完美壓制住了持有獏爻刀的三人以及松元東彥。
如果刺客們不繼續向獏爻刀加碼,就註定要交代在這裡了。
加入戰場至此,白哉腳下甚至連一步都沒有邁動。
千把櫻花狀刀刃組成聲勢浩大的洪流,隨著他的目光在演武場內肆意掃蕩,四名刺客完全招架不住。
角翼刺客在他們面前接連隔起三道高牆,用於阻攔櫻流。
轟。
櫻流毫不客氣地拍在高牆之上,連綿成片的櫻色浪花衝天而起,越過高牆向刺客們鋪蓋下去。
場面像極了錢塘江大潮。
刺客們趕緊再次後退,臉色無比凝重。
「再不動真格的,我們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還是帶著獏爻刀逃吧!」松元東彥急道。
「逃,事到如今我們如何逃得掉!」角翼刺客冷哼一聲道:「正好,如果只是席官級的廢柴,我還嫌玩得不夠盡興呢~」
「正有此意,我已經熟悉碎岩的真正能力了,順利的話,我一人就可以讓朽木白哉失去作用!」碎岩刺客也來了興緻。
「既然這樣,就由我來給你們打頭陣好了!」
白霧刺客高呼一聲,再度向獏爻刀中灌注靈壓。
嗡!
獏爻刀觸手蠕動,將他大半個身子都覆蓋了進去。
他的靈壓又猛地提升了一大截,竟然隱隱接觸到了隊長級的門檻。
他厲嘯一聲,身形和獏爻刀融為一體,隨後融合體轟然爆開,一片足夠遮蔽三分之一演武場的巨大白霧瀰漫起來。
白哉置身白霧之中,目不可視,只聽聞癲狂的笑聲在霧氣里此起彼伏。
驀然,他身後一團白霧凝實,刺客的身影顯現出來,持刀狠狠摜向後心。
叮!
不見白哉有什麼動作,刺客的刀尖就停滯下來,刀尖前赫然是一片輕飄飄的櫻花瓣。
「破道之四·白雷。」白哉輕飄飄吟誦。
一道熾白色的雷光從他腋下發出,穿透寬鬆的衣服,利落地刺穿了刺客的身體。
刺客驚得一抖,肩膀瞬間被捨棄詠唱版的白雷燒焦,趕緊隱退回白霧之中。
要不是震驚之餘挪動了身體,現在被燒焦的就是他的腦子了!
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以朽木白哉那樣靈敏的靈壓感知力,在他凝實身體的一瞬間就會發覺並做出反應,白霧這點虛實變化的手段根本無法偷襲成功。
還未等刺客想出下一步計劃,白哉又有了動作。
他向天空攤開手掌,一團呼嘯的微型龍捲在掌心凝聚,愈來愈急。
「破道之五十八·闐嵐。」
話音落下,微型龍捲驟然擴張,高速旋轉的龍捲風將所有白霧盡數吸扯進去,而後被白哉直接發射向高空。
「君臨者啊!
血肉的面具,萬象,羽毛,以人類之名命名的人啊!
在蒼火的牆壁上刻上雙蓮,在遙遠的天空中等待大火的淵!
破道的七十三·雙蓮……!」
白哉的吟唱在下方響起,白霧刺客感覺自己被無比濃郁的死亡氣息包裹。
隊長級死神完全吟唱的七十三號破道,其威力絕對能將他連人帶刀完全蒸干!
眼看雙蓮蒼火墜在白哉手心中凝集,蓄勢待發,他心裡湧出絕望。
可就在這時,碎岩刺客突然出現在了白哉上方。
碎岩刺客將獏爻刀在身下一橫,碎岩的鏡面直衝白哉。
隨著他向刀中灌注大量靈壓,碎岩的鏡面驟然爆亮,耀眼的光柱籠罩住白哉的身影。
鬼道吟唱終止了。
白哉的眼神突然失去神采,像是獃滯了一般,一個巨大的黑色立方體緊接著在他周身成型,將他整個人吞了進去。
世界突然陷入了黑暗。
等到再次睜眼,他看到露琪亞微笑著站在身前。
「露琪亞,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道。
可露琪亞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的拘謹,而是溫柔地笑問:「白哉,不認得我了嗎?」
白哉身體一僵,清冷俊美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驚訝失措的神情,喃喃問道:「你是……緋真?」
碎岩刺客猖狂大笑,「如何,這就是真正的碎岩!
它的能力可不是什麼令人昏迷的小把戲,而是將目標拖入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
這噩夢由目標的心結演化而成,無限循環。
在我解除能力前,你是萬萬無法從這結界中脫離出來的!」
頓了頓,他又冷笑道:「算了,反正你也聽不見我說話了。
在我們屠盡全場之前,你就待在這兒,無窮無盡地循環噩夢吧!」
刺客猖獗的話音落下,局勢再次逆轉了。
三名持有獏爻刀的刺客雙目猩紅,神色狠厲地掃視死神和賓客們,彷彿是狼入羊群,恨不得立刻殺個痛快。
松元東彥意識到事情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計劃,顫顫巍巍地向前,試圖最後嘗試勸說其他三人離開。
角翼刺客蔑笑一下,一把掐住松元東彥的脖子,從地上撿起殘缺的烈雷,強行套在了他的手臂上。
松元東彥被硬逼著向獏爻刀輸送靈壓。
破碎的觸手再次品嘗到靈壓的味道,重新生長出來,將他的大半身體全都包裹進去。
獏爻刀激活,靈壓暴漲,松元東彥的神情也由驚恐逐漸變化。
驚恐,驚訝,驚喜,狂喜,痴迷,癲狂。
幾十把黑色利刃從他身體里噗呲噗呲的刺出來,每一柄都裹挾著無比濃厚的殺意。
這一瞬間,他也癲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