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晚嘴裏塞著炒肝,沒想到周巒城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鼓著腮幫子搖頭。
她也奇怪呢,就她姑啊,嬸兒的性格,最近有些安靜的不像話,也沒來院裏鬧過。
周巒城點點頭:「沒找你就好,我之前已經找他們談過,如果他們再找你,你可以報警,私闖民宅騷擾到你的安全。」
慕小晚心裏口氣,她之前也不是沒報過警,只是公安過來調解幾次,態度就變得越來越敷衍,最後索性很明顯的偏向叔叔嬸嬸他們,無非就是看她一個孤女好欺負。
還有就是,那些人肯定也收了他們的好處。
周巒城看着慕小晚低垂的眼睫,就能猜她在想什麼,聲音很溫柔:「你放心,我都打過招呼,不會有人會包庇。」
慕小晚驚訝抬眼:「那你算不算是在包庇我?」
這個略帶曖昧的問題讓周巒城愣了一下,很快恢復了平靜,溫和的笑着:「沒有包庇,因為這件事你占理,所以不該被人欺負。」
說完停頓了一下:「你爺爺去世前叮囑過我,一定要找到你,好好照顧你。」
慕小晚哦了一聲,心情不快的繼續喝着炒肝。
周巒城卻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她吃東西開心時,眉眼都是上揚的,眼裏帶着光,滿足而又喜悅。
她不開心時,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層塵,瞬間變得黯淡起來。
突然想起來,他幾次提到慕老,慕小晚卻從來沒問過,我爺爺他在哪兒?他還好嗎?他是怎麼去世的。
一次都沒有!
瞬間覺得嘴裏的肉餅變得寡淡起來。
沉默的吃完早飯,慕小晚已經搶著去付了錢:「我請你吃早餐,就當謝謝你幫我擺脫了我姑姑嬸嬸們。」
周巒城也沒覺得,從早餐店出來,才問了一句:「再過五天就過年了,我聽我大嫂說,你過年會去我家?」
慕小晚猶豫了一下:「安寧和朝陽邀請我的時候,我答應了,最後想想又覺得不太好,所以決定不去了。」
周巒城也沒再多說什麼,跟慕小晚道別離開。
慕小晚看着周巒城走遠,才撓了撓頭,有些不明白,所以周巒城找她是來幹什麼?
過年這幾天,周家都很熱鬧,特別是初一還給三個孩子辦了周歲生日。
盛明遠一家三口和盛承安來了,連程明中和王達也來了,家裏一時格外的熱鬧。
舟舟和墨墨也能蹣跚的走幾步,家裏人多,小哥倆更是開心的不行,跟周紅雲學的,沖着每個人拱手作揖的拜年。
大人們都笑呵呵的給往口袋裏塞著壓歲錢。
盛安寧看着額,忍不住跟周時勛耳語:「早知道,就給他們把口袋做大點,我怎麼感覺錢都要塞不下了。」
現在人工資都不高,所以給孩子的壓歲錢也很少,基本都是象徵的給一點兒,不過也都是提前攢一些新錢留着。
一般給兩毛五毛,一塊是最多了。
但盛安寧偷偷看了看舟舟的口袋,裏面竟然還有三四張十塊的,說明墨墨和安安口袋裏也有這麼大面值的壓歲錢。
主要是還沒看清是誰給的,就有些頭大,回禮也不好回。m.
周朝陽看着盛安寧偷偷摸摸看舟舟的壓歲錢,在一旁直樂:「我發現三個孩子也有好處,拿壓歲錢都能拿三份。」
盛安寧小聲的說:「問題還有人給十塊,三個孩子就是三十,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我還不知道誰給的,回頭怎麼還禮?」
周朝陽也沒太注意,倒是看見王達給每個孩子塞了五塊。
盛安寧聽了更是皺着眉頭,三個孩子就是十五,可家裏就程明中一個人掙工資,日子過的應該也很緊張。
就想着等回頭拜年,再把這份禮還回去。
而另一邊,王達和林宛音聊的很開心,她今天過來還特意穿了件紅色的毛衣,滿臉喜氣洋洋。
主要是沒想到孩子過周歲生日,周家竟然會請他們,所以就把壓歲錢多給了一些,也不是為了求周家辦事,就是不想拿出來的太少,讓周家看不起。
見到和程明月有些像的林宛音,王達就忍不住的開始八卦:「之前,我聽說安寧認了個乾媽,說兩人長得像,還沒太相信呢。現在見你,你們真的太像了。而且你之前來我們院裏時,我家男人還碰見過你,說你長得特別像他們家失蹤的妹妹。」
林宛音心想這不是巧了嗎?盛家竟然還有個失蹤的妹妹。
王達嘆口氣:「說來也挺可惜的,他那個小妹妹失蹤的時候都十七八歲了,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就是可惜,好好的失蹤了。」
林宛音就很好奇:「怎麼好好的會失蹤呢?」
王達搖頭:「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嫁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失蹤了,我男人也不肯多說。」
程明中的性格就是那樣,家長里短的事情從來不肯說,也不喜歡她去外面亂說話。
周歲宴自然少不了抓周,讓盛安寧意外的時,舟舟和墨墨最後因為一個算盤打起來,小兄弟一人抓一邊,啊啊啊的誰也不肯讓誰。
男孩子喜歡的小木頭槍,他們看都不看一眼,就搶著算盤。
安安倒是爬著過去拿了根毛筆,扔了后又拿着一本書,總之把她喜歡的都拿了一遍,攔都攔不住。
盛承安在一旁樂呵呵的笑着:「看來以後墨墨和舟舟是要做生意的。」
周南光和周時勛他們都覺得無所謂,而且覺得抓周就圖一個樂呵,這麼小,未來的路那麼長,怎麼可能沒有變化。
周紅雲就有些迷信,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做生意多不好,我們舟舟和墨墨要當大官的。」
鍾文清也不在意,還笑看着小哥倆搶算盤:「這個沒什麼,再說當官也不見得有多少,只要他們平平安安的就好。」
直到舟舟見墨墨不鬆手,一生氣瞪眼鬆手就朝着墨墨臉上撓去,盛安寧和周朝陽才趕緊把兩人抱開。
到了晚上,盛安寧就有些睡不着,想想兩個兒子的表現,推著已經睡着的周時勛:「長鎖,周長鎖,你說舟舟和墨墨以後會不會兄弟鬩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