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森已經怒不可遏,瞪眼看着柳錦雲,眼中哪裏還有平時的斯文和淡然,帶着一股戾氣,恨不得下一秒就過去掐死柳錦雲。
「你住口!那你是自己卑鄙骯髒的想法,不要強加到別人身上,柳錦雲,這些年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裏不清楚?我希望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倒霉你也沒有好日子過!」m.
柳錦雲怪笑兩聲:「我還真想想看看我怎麼沒有好日子過!」
陸見森懶得跟她再吵,直接摔門出去。
柳錦雲坐在床上冷笑,笑着笑着又哭起來,她嫁給陸見森,人人都覺得她是高攀,而且陸見森對她很好,只要有外人在,噓寒問暖,添茶倒水,各種的寵愛有加。
可其實,他們夫妻這麼多年根本就沒在一個房間睡過,就連陸長風也是因為救陸見森,被人欺辱留下的野種。
她曾經無數次想要弄死陸長風,可他還是有幾分像自己,又下不去手。
後來隨着陸長風漸漸長大,長得還是有一點像陸家人,所以沒人懷疑他不是陸家的孩子。-
陸見森更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當了王八,人前人後對陸長風也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其實並沒有半點真心。
而柳錦雲對逐漸長大的陸長風,也只有濃濃的恨意,只要心中不順,就會對陸長風各種冷嘲熱諷。
所以陸長風長在陸家,是陸家的長孫,受到了同等的教育和成長環境,但父母的關愛,卻很少。
……
晚飯前,陸見森和柳錦雲又過來,兩人表情都不太好,還帶着淡淡的哀傷。
看着像是因為兒子生病而惆悵著。
陸長風一看見兩人,原本還開開心心的坐在地上逗舟舟和墨墨玩,立馬跳起來綳著臉很生氣地瞪着兩人:「你們怎麼又來了?你們真是討厭,我都說了你們不是我爸爸媽媽,你們趕緊走。」
周朝陽拽了拽陸長風的袖子:「你幹嘛?好好說話,我怎麼跟你說的?你的禮貌呢?」
陸長風哼了一聲,還重重跺了一下腳,抱着胳膊很有脾氣地把頭扭到一邊。
陸見森嘆口氣,喊著周朝陽:「朝陽,沒事,他現在不記得我們,以為我們會帶他走,肯定是對我們有敵意的,等我們慢慢接觸重新再建立感情,可能就會好一些。」
柳錦雲也哀怨地看着陸長風:「是啊,只能慢慢來了,我回去也想通了,只要他還好好活着,願意怎麼對我都行。」
鍾文清就很感嘆當母親的不容易:「是啊,只要孩子們好好的,我們當父母的,受點委屈算什麼,不要着急,都慢慢來,一切肯定會好的。」
陸見森也沒再提要帶陸長風回魔都的話,而是跟周時勛和鍾文清聊著家常。
柳錦雲倒是想跟陸長風說話,可是對方壓根兒不搭理她,還拉着周朝陽一起躲在樓上不下來。
只能跟盛安寧聊著天,看着她懷裏拿着餅乾在吃的舟舟:「三個孩子長得真好看,很像你呢。」
盛安寧笑了笑:「像嗎?兩個男孩還是像爸爸多一些。」
柳錦雲又仔細看了看:「嗯,和你們夫妻都像,你們夫妻長得都好看,孩子就好看,而且養得也好,看看白白胖胖的,跟年畫上的娃娃一樣。」
盛安寧也回誇了柳錦雲一句:「你和陸叔叔的基因也好,陸長風就很好看呢。」
柳錦雲表情僵硬了一下:「他長得還行,小時候不好看,長大還好看了呢,就是這孩子從小性格冷淡,也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忙,和我們關係也不是很親。」
說完嘆口氣:「我身體不好,生了長風以後就再也懷不上,所以他也是可憐,從小也沒個弟弟妹妹作伴,我還覺得家裏孩子多了挺好。」
盛安寧見柳錦雲表情哀傷,不像是說謊,心裏奇怪,還真是陸長風親媽啊?
不過晚飯時,鍾文清也跟陸見森和柳錦雲說了明天家裏有客人要來,可能會忙一些。
陸見森倒也聰明,趕緊開口:「明天是元旦,我們夫妻倆就不過來了,正好也去拜訪一些京市的老朋友,長風在你們這裏我們也放心。」
鍾文清還挺不好意思,好像是家裏不待見人家一樣,可是要請林宛音一家過來吃飯,就不能讓陸見森他們也來。
本來是挺高興的一件事,柳錦雲在哭起來,多少有些壞氣氛。
趕緊跟陸見森解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是之前就約好,而且也是第一次請人家來家裏做客,不好再隨便改了時間,到時候也怕怠慢了你們,真是不好意思啊。」
陸見森趕緊擺手:「沒事沒事,是我們叨擾了你們的生活,感到不好意思呢,還有長風也一直麻煩着你們。」
柳錦雲也跟着附和:「是啊,是我們太麻煩你們了,說起來我們家欠你們太多了呢。這個恩情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麼還。」
一直沒說話的陸長風突然冒出來一句:「那你們走啊,以後別來就好了。」
周朝陽氣得在下面狠狠踢了陸長風一腳,就感覺有時候陸長風真跟七歲八歲討人嫌的熊孩子一樣。
不定冒出哪句話能把人氣死。
陸長風被踹一腳,立馬不吱聲,低頭扒拉麵條。
陸見森也是無奈地笑着搖頭。
晚飯後,陸見森夫妻倆離開,鍾文清也沒空再討論他們,而是跟盛安寧商量著:「你爺爺和你爸明天早上就到了,多多爸爸和媽媽幾點到?菜單我都列好了,八個熱菜四個冷盤,你看夠不夠?」
盛安寧連連點頭:「夠了夠了,已經非常多了。」
菜聽着不多,但菜量都很大,肘子都燉了倆,雞紅燒了兩隻還鹵了一隻。
鍾文清聽盛安寧說完,才點頭:「那就好,要是不夠,我就想着不行再做來四個菜,湊十六個。」
又想了想叮囑盛安寧:「你和時勛去接他們過來,一定什麼都不要拿,他們剛從國外回來,幹啥都要自己花錢,可不能讓他們亂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