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安一下癱坐在椅子上,沒想到盛安寧的懷疑竟然是真的?
如果不是盛安寧及時發現,警惕心比一般孩子強一些,把這些雞蛋羹吃下去,後果是什麼樣,根本不敢想。
可是會是誰呢?
學生見盛承安不說話,還有些奇怪:「老師從哪裏找到的這些車度草粉末?」
盛承安擺擺手:「這個自然不能告訴你們,既然你掌握得不錯,那你知道這些粉末是怎麼形成的嗎?」
學生以為又是老師出的考題,很認真地回答:「這個車度草和罌栗一樣,長出的果實,會有奶白的漿水,這些漿水收集起來曬乾就會形成粉末,不過咱們這邊很少見,長在南方一帶的深山裏。」
盛承安點點頭:「回答得不錯,說明基礎知識掌握很好,你先回去,今天是三十,回去好好過年。」
等學生離開后,盛承安拿着手寫報告看了又看,想想還是忍不住一身冷汗,那盛安寧吃的其他東西會不會有問題?
沒有多想,拿着報告匆匆去周家。
盛安寧還坐在客廳等結果,周時勛他們去串門還沒有回來,而鍾文清起來后就在廚房幫忙,準備晚上的年夜飯。
倒是周北傾,剛才換了一身衣服匆匆出門。
盛安寧看着哥哥一臉凝重的進門,知道肯定是檢測出來東西了,怕鍾文清擔心,趕緊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去樓上說。
兩人上樓後進了書房,盛安寧關上書房門,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檢查出來是什麼嗎?」
盛承安點頭:「化驗出來,有車度草的毒。」
盛安寧是西醫出身,對中醫只是懂個皮毛,所以也不清楚車度草是什麼,皺着眉頭:「沒聽過,這是什麼毒?」
盛承安把聽來的解釋了一遍,忍不住黑了臉:「周家竟然這麼不安全,你也別在這裏住了,乾脆跟我去住宿舍。」
盛安寧皺眉,指著肚子:「你確定要帶着這三個一起住宿舍?你覺得家裏人能同意?」
盛承安想想也不現實:「那你說誰幹的?周北傾或者那個阿姨?」
盛安寧這次可以篤定:「是周北傾。」
只是她也沒正面招惹過周北傾,這人怎麼能這麼狠毒呢?
盛承安同樣也想不通:「這個周北傾看着也不像個壞人啊,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她難道不知道這是謀殺?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
盛安寧也想不通,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證據,就跟周南光他們說,要怎麼查是他們的事情,但要瞞着鍾文清,怕她知道后,受不了這個刺激。
盛承安也同意,他對周家不熟悉,還不好自己動手去查。
天快黑時,周雙祿才帶着周南光和周時勛回來。
周雙祿滿臉紅光,很是驕傲開心的模樣,周南光看着心情也不錯,笑呵呵地去跟盛承安打了照顧。
只有周時勛,進門后目光就落在盛安寧身上,腳步飛快地過去:「你哪裏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
盛安寧摸了下臉,她表現得很明顯嗎?她還覺得自己挺淡定的,不過這個要怎麼開口跟周時勛說呢?
周時勛見盛安寧一臉猶豫,追問著:「發生什麼事情了?」
盛安寧拽著周時勛的袖子:「走,上樓,我跟你說。」
和盛安寧想的一樣,周時勛聽完臉色瞬間黑了,周身氣壓也跟着變低,轉身就要去找周北傾,被盛安寧一把拉住:「你先等等,我也只是懷疑,而且今天年三十,我們要是說了,家裏年都過不好。」
倒不是她善良,她是真心疼周南光和鍾文清他們,都是特別善良的老人,真不忍心讓他們年都過不好。
周時勛依舊黑著臉:「我心裏有數。」
盛安寧還真就信了周時勛的心裏有數,結果這人下樓直接把化驗單和空碗遞給了周南光,很直截了當:「原以為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下毒!」
周南光震驚地站起來,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後,臉瞬間沉了下去,喊著廚房做飯的阿姨:「看見周北傾了嗎?」
阿姨一臉莫名地出來搖頭:「我一直在廚房忙着呢,沒看見人。」
鍾文清端著一盤菜站在旁邊,清楚地聽了前因後果,手一軟盤子的菜掉下地上,滿眼的不敢相信,想朝盛安寧走過去,卻感覺腿軟得動也動不了。
還是一旁的阿姨手疾眼快,扶著了鍾文清。
周雙祿氣得直接把手裏的茶杯砸在地上:「畜生!畜生!去喊保衛科的人來,把這個畜生抓起來。」
因為太過於激動,說完話劇烈地咳嗽著,臉都漲得通紅。
盛安寧生怕老人家一激動再出了意外,趕緊過去幫他順着後背:「爺爺,你先不要激動,先冷靜。」
周雙祿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周北傾進門,見家裏人似乎都很憤怒的樣子,抱着一包東西還有些詫異,愣了一下:「爸……」
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沒問出口,鍾文清就已經沖了過來,一巴掌扇在周北傾臉上:「你還是個人嗎?你竟然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周北傾挨了一巴掌,又委屈又氣憤:「我幹什麼了?」
鍾文清氣的渾身都哆嗦:「你給你大嫂下毒,你要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你說你還是個人嗎?這麼歹毒的事情你都干出來。」
失望和憤怒,讓鍾文清恨不得弄死這個女兒。
周北傾驚訝的看過去,見爺爺和父親都是滿臉怒容,而周時勛則是陰沉着臉,眼中冒着殺意。
唯獨盛安寧是最冷靜的,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我沒有下毒,我怎麼可能下毒呢?你們冤枉我,我還託人買了很多小孩子的衣服,我怎麼可能害她呢?」
周北傾感覺自己是說不清楚了:「我沒有下毒。」
周南光拎着證據:「那早上的雞蛋羹,你動過手腳沒有?」
周北傾看見雞蛋羹的碗,愣住了:「雞蛋羹有毒?怎麼會呢?我也吃了,裏面沒有毒。」
周南光直接把碗砸在周北傾腳下:「我就問你,你動過手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