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緊繃的都不能動了。
「鬆開我,鬆開我!」
「……」
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只是身子緊貼著她,不停地摩擦著。
方爾藍嚇壞了,不停的叫著救命,直至她醒來。
她看著自己的家,一時間有些恍惚,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鐘,明明自己才睡了小半個小時。
渾身出了一身汗,她一看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還以為是小悅走的時候把空調給關了,誰知道竟然停電了!
方爾藍差點背過氣去。
自己怎麼做那樣的夢,一個男人在……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做那樣的夢,難不成這房子的前房主有人死在這裡面了?
方爾藍這麼一想,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去了對面按響了晏歌家的門鈴。
「怎麼……」
方爾藍問,「我想問問你,以前住在這裡的住戶有沒有在這裡死人啊?」
晏歌眯眼,「死人?沒有。」
「你確定。」
「當然確定,怎麼了?」
方爾藍這才放下心來,「做了噩夢,我還以為……」
「什麼噩夢……」
「那個……」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反正有點可怕。」
「我正要出去,家裡停電了,你要一起么?」
「去哪兒呀?」
「樓下的超市,那裡有發電機,所以空調是不停的,順便買點東西。」
「我也一起,冰箱什麼都沒有,一起吧。」
「好。」
倆人一起去了樓下的超市,晏歌要買的少不用推車,方爾藍要買的多,自然離不了。
倆人這麼一看,倒像是情侶一般。
儘管倆人都戴了口罩,可還是發現有人拍他們倆,方爾藍發現后就對晏歌說,「你買你的,我買我的。」
倆人就分開走了。
買好東西,還沒來電,倆人在超市門口吹空調,方爾藍買了一些低卡路里的零食,邊吃邊等著。
「你要吃么?」
「不吃。」
方爾藍也就沒再說別的了。
「剛才被拍的照片,你說會不會放在網上啊?」
「無所謂。」他淡淡的說,「難道還不能有一點私生活了?」
「你是無所謂,我有所謂……」方爾藍特地將聲音放低,「我沒什麼忠實粉,你一大片忠實粉,分分鐘能把我給撕了。」
他不禁好笑,「你怎麼不說能把你給吃了呢?」
「那也不是沒可能。」她有點急躁,「睡個覺都睡不好,怎麼還不來電啊。」
「著什麼急,停不了太久的,一般從來沒停過電,除非是電路出問題了,在維修吧。」
方爾藍見他這麼說,也只好耐心等待。
——
房間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女人面色無波,男人面如死灰。
此處房間是他的曾經居住過的房子,安小檸初進秋御台的時候也在此住過一段時間。
「笑話好看么?」他望著她,「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你怎麼不把我殺了呢?」
安小檸靜默了一會兒,才徐徐說道,「人死了一了百了,活著多好,你幾次想要殺我,我現在並沒有想要你的命,你不該感謝我么?」
拓跋孤城眉頭緊鎖,聲音帶著明顯的認命,「我死也不會感謝你的,這個夢你就收起來吧,沒別的要說就走吧。」
安小檸起身,「在這裡好好待著吧,最起碼,比你母親外公的待遇好了不少。」
「小檸……」
安小檸應了一聲,「嗯。」
「我曾經想要殺你不是真的,但我的確這麼做了,其它的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拓跋孤城一張俊容蕭條了不少,臉頰瘦削了幾分,「如果你成了我的女人,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吧?也許以前沒公布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也許以前你的心在靳傾言身上死了,也許我和詩詩離婚了,把你娶回來,也許,現在我還在大位上坐著,而你也是我的夫人,這一切都源自於你並不願意,你將你的心全心全意的托福給了靳傾言,他真是三生有幸。」
「不是我不情願,是你一直強求,我和你註定只有血緣關係,再無其它,如果不是你的強求,大位還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默認縱容,詩詩和孩子也是你的,你現在將一切的緣由還歸結於我的頭上,你是真的幡然醒悟了么?」
「縱然我得今日,我的心裡還是有你。」他的聲音渾然乏力,有些打飄,「我是先愛上你才知道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的,倘若從你進秋御台我便知道,我是根本不可能喜歡你半分的,說來說去,你是我這輩子的劫。」
「即便你是施小玉的兒子,我一開始也沒想要殺你,更沒想過要跟林家反目成仇,是你們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死角,我不反抗就要被你們給殺掉,我也沒辦法,你要恨我你就恨,反正恨我不得好死的人也不差你一個。」
他沒出聲,「你走吧,這輩子再也不用見面了,恩怨情仇到此為止了。」
她邁步出了門口,將門給帶上了。
下樓來到院內。
安小檸抬頭望著熾熱的陽光,耀眼的奪目。
「砰!」
二樓他的卧室里發出了一聲槍響,安小檸的眸子移到那扇窗戶前,緊隨著重新返回了二樓,跟她一起上去的還有幾位看守他的人。
大力推開他的房門。
映入眼睛里的倒在床上的他,安小檸疾步上前,望著還沒有閉上眼睛但已經說不出話的拓跋孤城,她不知怎地,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為什麼……我並沒有想要你死。」
他用盡了自己最後一口力氣說了一句,「可我不想獨活了……」
說完,眼神仍帶著一絲眷戀閉上了眼睛。
安小檸站在那裡看著他心臟口的血跡漸漸地將他的衣服都給暈染了。
看著他的靈魂從他的身體里出來,對她露出了最後一個笑容,飛快的朝著窗外飛去,直至不見。
「將屍體葬了。」
這是她在秋御台內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拓跋孤城死了的消息並沒有上新聞,給封鎖了消息,這件事秋御台並不打算給出任何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