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我想聽你說，到底什麼算喜歡？」

席晨瀚低柔的聲音，好像溫柔的水，將她團團包裹。

「我我……」

雨小喬逃避着他的嘴唇，臉頰紅如滴血。

席晨瀚追着她的嘴唇，又輕輕貼了上來，啄了一口她柔軟的小嘴。

「很想要你，這是愛嗎？」

雨小喬被他這樣一問給問住了，她也不太確定，這種算不算真的是愛。

或許是肉望吧！

席晨瀚望着她眼神中的迷茫，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你說不出來，是不是因為你對我根本沒有你說的那樣愛？」

「其實你對我，也不是對情人之間的那種感情？」

「才不是！」雨小喬用力捶了他一拳。

「那你說，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席晨瀚戲謔笑着，眼睛裏噙滿了點點星光。

雨小喬用力想了半天，對着他，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你，這就是愛！」

「還有就是……」

雨小喬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頓了頓，望着席晨瀚俊美的臉龐，在腦海里醞釀怎麼開口。

席晨瀚的興趣已經被勾起，見她遲遲不說下去，急聲追問。

「就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快點說。」

「……情慾。」

她覺得臉上有些燙。

不過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好好地誘導席晨瀚，讓他看清楚自己所看不清的東西。

席晨瀚勾唇一笑，「我的眼睛裏沒有嗎？」

「我覺得，我看着你的時候，就差在眼睛上貼上那兩個字了。」

雨小喬見他又俯身而來，焦急地辯解，「我說的是那種情慾，不是這種情慾！」

「哪種？我怎麼被你搞糊塗了？」

今天的席晨瀚，怎麼這麼黏人？

雨小喬有點抓頭了。

「就好比……你在我這裏的感覺，在別的女人身上找不到，就是這麼回事！不一樣的感覺，獨一無二，且又獨特的感覺，就是愛情啊。」雨小喬道。

「不一樣的感覺？獨一無二？」席晨瀚簇起眉心，好像在深思以往經歷中的感覺。

雨小喬生氣了，「感情你女人很多是不是！還需要仔細比較一下是不是？」

他捧住她氣急敗壞的小臉，「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我說的怎麼不對？」

「愛一個人，撇開其他的條件，最起碼要對她的身體是有衝動的！這是人的本能！」席晨瀚盯着雨小喬的眼睛，一本正經起來。

「比如現在，你的眼睛裏，我在裏面看到了很多情緒，唯獨沒看到你對我有情慾。」

「所以我覺得，你不愛我。」

「你……」

雨小喬被他氣得啞口無言了。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都是人！有血有肉。」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席晨瀚見她氣紅了小臉，趕緊妥協，「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這麼點小事，何必生氣。」

雨小喬獃獃地望着席晨瀚的溫柔，心底里的怒火，隨着他溫柔的眼神，一點一點土崩瓦解。

今天的席晨瀚，到底怎麼了？

怎麼看上去好像有點不正常？

還是說，她錯覺了？

過了良久，雨小喬頹敗地低下頭，眼神里閃爍著掙扎。

「如果你覺得，對我是愛的話，那麼你對……穆雲詩是什麼？」

席晨瀚的眼角，輕輕一顫，望着遙遠的蔚藍海面，過了許久，才發出低沉的聲音。

「我們回去吧。」

席晨瀚終究沒有給雨小喬一個明確的回答。

剛剛匯聚成幸福形狀的圓盤，瞬間又裂出來了一個口子。

雨小喬讓席晨瀚送她回醫院。

高翠琴剛剛手術后，身體很虛弱，雨小喬很擔心高翠琴。

不管怎樣，終究是撫養她長大的人。

不過高翠琴還沒有蘇醒過來，躺在潔白的病床上，依舊沉沉睡着。

席晨瀚站在她的身邊，默不作聲。

雨小喬偏頭看了他一眼，「之前我讓你調查我的身世，你調查了嗎？」

席晨瀚轉頭，看向雨小喬，緊抿的唇角微微動了一下，隨即笑道。

「你不是已經找到你的親生母親了嗎？」

雨小喬總覺得他有所隱瞞，但見他眼神澄澈，又不似隱瞞，便沒多問。

「奶奶怎麼樣了？好久沒有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稍微好轉一些，不過還不是很清醒。」

「我們去看看奶奶吧。」

雨小喬和席晨瀚去了席老太太的病房。

高級病房內，儼然是個適合居住的套房，傭人們安靜地收拾著，老太太則坐在床上翻看着報紙。

她見雨小喬和席晨瀚過來，先是笑容滿面，正要喊出雨小喬的名字，可在下一秒又困惑地皺起眉。

「這是誰？瀚兒，她是誰？」

席晨瀚正要笑着為席老太太介紹雨小喬，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幾個保鏢率先走了進來，隨後便是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

楊雪茹出現在病房門口，打扮的依舊那麼年輕美艷。

她一進門，視線先從雨小喬的臉上淡淡掃過，然後直接落在席晨瀚的臉上，微微勾起了唇角。

「晨瀚，好幾天沒見了，媽媽都想你了。」

楊雪茹這話一出口，整個病房都死一般地安靜了下來。

病房裏的空氣一點一點凝固，似乎在這一瞬間，時間都停止了轉動。

雨小喬也感覺到，楊雪茹明顯話裏有話，只是不知道在暗指什麼。

席老太太看了楊雪茹一眼，又看向席晨瀚，「出什麼事了？瀚兒去哪裏了？又讓媽媽到處找你了？」

席晨瀚不說話。

席老太太又看向站在門口的楊雪茹，隨即一臉詫異，「這不是雪月的妹妹嗎？快點過來坐，讓我看看，是不是又漂亮了。」

楊雪茹見老太太又犯糊塗，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乖順地走到老太太身邊。

「媽！我現在已經是您的兒媳了！怎麼又提起姐姐？」

老太太望着楊雪茹，一臉的喜歡，「身材好，妝容也好，氣質也好！有大家風範，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出身名門的閨秀。」

楊雪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她的這張臉，確實沒讓歲月留下什麼痕迹，老太太總是認錯她，也很正常。

「雪茹今年也不小了吧？找婆家沒呢？這麼年輕，可要找個好婆家。」

「媽！」

楊雪茹有些生氣了，看了席晨瀚一眼，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席老太太。

「媽，我今天來找您，是想讓您簽一份合同！」

「簽合同？」席老太太皺起眉心。

「您只要在這個位置簽字就好。」楊雪茹指了指合同的空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