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雨小喬睡得極不安穩,時常翻轉不寧,嘴裏低喃囈語。
「媽媽,你別不要我,媽媽……」
「媽媽……」
「不要走……」
席晨瀚想要搖醒她,她一個翻身,緊緊抱住他。
「不要走,不要拋下我……」
席晨瀚愣了幾秒,慢慢抱緊她。
「不走,不拋下你。」
她更緊抱住他,小臉窩在他的懷抱里,像個尋求溫暖的小寶貝。
他心房一軟,舒服地摟着她。
效仿小時候,媽媽拍着他的樣子,輕輕拍着她的背。
她漸漸安靜下來,沉穩睡去。
他低頭望着她,本想一條腿壓着她。
那是他最喜歡,最舒服的睡覺姿勢。
但有擔心吵醒她,想了想只好忍了,僵著身體,任由她抱着他,枕着他的手臂。
……
第二天一早。
雨小喬從甜美的夢鄉慢慢醒過來,她大大地伸個懶腰。
「好舒服,睡得真好呀。」
她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席晨瀚,他依舊沒有醒來,她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在他的嘴唇上,輕輕親了一口,之後趕緊逃開。
席晨瀚的聲音,從後面猛然傳來。
「撩完我,就想跑?」
雨小喬脊背一僵,「什麼?撩你?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席晨瀚聲線幽涼。
她趕緊搖頭擺手,「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那個……有點頭痛,我去洗臉。」
她正要跳下床逃走,席晨瀚長腿一伸,便將她撈了回來。
他的兩條大長腿,格外有力,她根本掙逃不開。
「我真的頭疼,哎呀,好痛。」她捂住頭,一臉痛苦表情。
席晨瀚筆直躺着,也不起來,大長腿也不放過她。
「有本事喝酒,就別怕宿醉頭痛!」他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
「我再不喝了,還不行嘛。」她嘀咕著小聲音,像個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孩子。
席晨瀚依舊不買賬,綳著一張俊臉,聲線寒涼。
「說!」
「說什麼?」她眨了眨大眼睛。
「撩完我,怎麼辦!」
「我我……我沒有。」
「有!」
「沒有!」
「有!!!」他霸道低喝一聲。
雨小喬的氣勢挫敗下來,「好吧,有。」
這個男人,發起脾氣的時候,像個不依不饒的小孩子。
「說!怎麼辦!」
「你……你說怎麼辦?」雨小喬眨了眨眼睛。
「過來!」他命令。
「還是……還是你來吧。」雨小喬羞澀地小聲說。
「你過來。」席晨瀚依舊筆直躺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她臉頰燒紅,「還是……你來吧。」
「房間里,只有你我兩個人,你不來,誰來!」席晨瀚深眸一瞪。
「這種事……女人怎麼來……」
她捂住滾熱的臉頰,看都不敢看席晨瀚一眼。
席晨瀚緊緊凝眉,隨即瞭然,眉心緩緩放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你不來,怎麼知道女人不能來?」他聲線戲謔。
雨小喬羞得脖子跟都紅了。
「我我……我也不會啊……」
「來一次,就會了。」
雨小喬羞得臉紅如霞,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身邊,聲音顫抖的支離破碎。
「怎……怎麼來?」
席晨瀚挑眉,「你說呢?」
雨小喬閉上眼睛,一咬牙,一把將席晨瀚身上的睡衣撕開。
「是這樣嗎?」
席晨瀚好看的眉心一收,「……也可以。」
雨小喬雙手按在席晨瀚的肩膀上,一副要強攻的架勢。
她此刻莫名有一種,女土匪強搶壓寨男寵的即視感。
望着席晨瀚那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她怎麼都無法進行下去。
「那個那個……我想問。」她小聲說。
「問什麼?」他似乎在啞忍什麼,臉色有些吃痛。
「強上霸道總裁,會不會犯罪?」
「噗!」
席晨瀚差一點噴血。
本想逗一逗她的心情,也沒了,因為被她現在這樣壓着,他的手臂真的很痛。
「我的手麻了。」
他只是想讓她過來給他按摩而已。
雨小喬趕緊起身,放開他,「你的手,怎麼會麻?」
「你說呢?」席晨瀚近乎咬牙。
雨小喬這才想起來,自己好想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她輕柔幫他按摩手臂,「你昨晚可以抽回去,忍了一晚,多痛啊。」
席晨瀚白了她一眼。
還不是因為她離開他,便睡得不安穩,總是做夢吵個不停。
「下次不許再喝酒。」席晨瀚冷聲警告。
「知道啦。」
「輕點輕點,很痛!」席晨瀚痛得俊臉一抽一抽。
雨小喬忍着笑,放柔動作,「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沒有!」
「現在呢?」
「沒有沒有!」
雨小喬繼續幫他揉手臂,他則閉上眼睛,一臉的很享受,唇角還隱約帶着一抹淺淺的笑紋。
忽然,席晨瀚問她。
「你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婚禮?」
雨小喬被冷不防問得一愣,仔細想了想,「都可以啊。」
「這麼隨便?」他不悅。
雨小喬抿嘴一笑,「過程不重要,結果很重要。」
「什麼結果?」席晨瀚疑惑凝眉。
雨小喬翻個白眼,「你的情商是零嗎?」
「情商?」席晨瀚忽然翻身坐起來,「那是什麼東西?可以測試嗎?我IQ200。」
雨小喬一陣無語,「你智商這麼高,情商肯定負數。」
席晨瀚不悅睨她一眼,「我在問你,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婚禮。」
雨小喬現在算明白了,不將話和他說清楚,他又會偏執地胡思亂想。
「我說,只要是和你結婚,什麼樣子的婚禮我都喜歡。」
席晨瀚先是一愣,隨即笑起來,「算你會說話。」
雨小喬「呵呵」了兩聲,「現在手臂好了吧?」
「沒有。」
他又重新躺好,等待她的按摩。
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捏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他很喜歡。
「你明明已經好了,我的手都酸了。」雨小喬抗議道。
「伺候丈夫,是你的職責,抗議無效。」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繼續按!」
好個大男子主義。
雨小喬只好像個小媳婦一樣,繼續幫他按摩。
他舒服地閉上眼睛,唇角笑紋深深,聲音柔緩地說。
「我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隨即,他又睜開眼睛,翻身起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怎麼了?」
「我們的婚禮,怎麼能和別人同一天。」
「什麼意思?」
席晨瀚大步下床。
只穿着半截睡褲的他,周身剛硬的線條,暴露無遺,格外勁爆。
雨小喬羞澀地捂住眼睛,「你幹嘛去?」
「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