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喬扶住疼痛的脖頸，大口大口抽氣，渾身毫無力氣，癱軟在曹川的懷抱里。

曹川心疼地抱緊她，不住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曹川還是第一次這般抱緊雨小喬，感覺到懷裡小女人身體的綿軟嬌嫩，尤其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似透著能酥軟人骨頭的魔力，不禁心口一盪，望著雨小喬的視線漸漸迷昧起來。

雨小喬察覺到曹川視線的異樣，抗拒地推搡他，怎奈渾身毫無力氣，根本推不開他。

「別怕，別怕，已經過去了……」

曹川溫柔低下頭，嘴唇輕輕觸碰在雨小喬柔軟的耳廓上，輕輕呵了一口氣。

雨小喬瞬時渾身緊繃，更用力地推他。

「你放開我，咳咳咳……」一開口，她的聲音沙啞難辨。

「別怕，我會保護你。」曹川更緊抱住她，很想將這個小女人揉入骨血里，好好一親芳澤。

曹川和雨小喬交往一年多，除了牽手，她從來不讓他跨越雷池，他也極力尊重她。

但現在，雨小喬已經跟了別的男人，他很懊惱這個女人的身體為何不是從一開始被他擁有！

他一直都知道，雨小喬是一個好女孩，也可憐她出身在這樣的家庭，一直獨立承擔所有。如果雨小喬沒有那個好賭成性的繼父，沒有有病的哥哥，那他們的情況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小喬，你記住，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未來的丈夫！」

雨小喬的心情，莫名沉重起來，眼光里漸漸有了些許絕望。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命運吧，註定如此，誰都改變不了。

「鬆鬆，鬆鬆……」

高翠琴呼喚著，撲倒在雨青松身邊，握住雨青松不住顫抖的大手。

雨青松躺在病床上，鎮定劑讓他變得無力，俊帥的臉上還帶著未曾散盡的猙獰，但他那一雙異常炯亮的眼睛里，緩緩滾下一行清淚。

高翠琴這一刻，心都碎了，「嗚」地一聲痛哭出來，緊緊抱住雨青松。

「媽媽知道，鬆鬆不是故意的，鬆鬆也不想傷害妹妹……鬆鬆只是不會表達……」

「媽媽不怪你，妹妹也不會怪你……」

「鬆鬆，不要哭，不要哭……」

雨小喬趕緊掙脫曹川的懷抱，撲向哥哥，「哥，不哭！妹妹沒事，妹妹很好……咳咳……妹妹知道，哥哥在和妹妹玩遊戲。」

雨小喬攢起最美麗的笑容，不住幫哥哥擦拭淚珠。

雨青松凝望著雨小喬，低低地「嗚咽」了一聲，漸漸閉上眼睛睡去，眼角卻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這一幕，讓醫護人員都動容了，小護士也跟著啜泣起來，不住擦拭潮濕的眼角。

雖然傻子容易失控，但是在傻子的內心深處，也是有感情的啊！

李成山擦了擦滿頭大汗，癱在沙發上，「翠琴吶，你先不要哭了，還是想想辦法吧，鬆鬆一發狂就傷人，也不是長久的事。」

「誰說我的鬆鬆傷人了！他只是不會表達！！！他根本不是在傷人！！！」高翠琴尖聲吼起來，嚇得李成山趕緊閉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唐啟軒看了看雨小喬，又看了看已經睡去的雨青松，低聲開口。

「看患者的情況，傷人已經不止一次，我建議家屬送他去精神科住院看管起來。」

「不可以！！！」高翠琴嘶喊一聲，「我們鬆鬆只是有癲癇病，根本沒有精神病！！！」

「高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患者這種情況，很容易對身邊人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唐啟軒道。

高翠琴不住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會看緊鬆鬆，不會讓他傷人，不要送他去精神科，他不可以去那種地方……」

「嗚嗚……」

高翠琴哭得滿臉淚痕，差一點就要給唐啟軒跪下來，唐啟軒趕緊扶住她。

「我的鬆鬆，不能去那裡，不能去……他從小就膽子小，那裡會嚇壞他的……他會害怕的，會覺得媽媽拋棄了他……」

「嗚嗚……鬆鬆不能去那裡！」

雨青松的病根本治不好，也不會有好轉的起色，一直都是儘力維持現狀，再有發病傷人的歷史，會被精神科的醫院一直關押，再想回家就難了。

高翠琴不能讓她的鬆鬆，住在那種到處都是精神病患者的地方。

「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難過，他從小最疼妹妹，怎麼會是有意傷害妹妹……他只是不小心……」

「他剛才只是太害怕了，他一激動就不會表達，才會有過激的舉動……唐副院長，千萬不要送鬆鬆去精神科……」

雨小喬紅著一雙眼睛，也對唐啟軒哀求道，「不要送哥哥去精神科，我會看緊哥哥，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旁人。」

唐啟軒望著雨小喬一片青紫的脖頸，嘆息一聲。

雨青松傷害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求求你唐醫生，千萬別送我哥哥去那裡。」雨小喬底下她總是倔強抬起來的臻首，低聲祈求。

唐啟軒心口一軟，不知再說什麼。

「你出來一下。」唐啟軒轉身走出病房。

雨小喬趕緊跟著出去，到了唐啟軒的辦公室，正想再央求他不要送哥哥去精神科，唐啟軒卻給了她一瓶葯。

「塗一塗，活血化瘀。」唐啟軒道。

雨小喬一愣，緩緩接過藥瓶，抿了下唇角，長長的睫毛遮住她一雙盈盈水眸。

「……謝謝。」

唐啟軒看著總像個小刺蝟一樣的雨小喬，忽然溫順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還好吧？」

方才的一幕，真真驚險，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一定也嚇壞了。

他很想安慰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那個……一天塗三次，如果覺得哪裡不舒服，來我這裡開些葯。」

「嗯好。」

雨小喬轉身往外走，唐啟軒又忽然喚住她，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低聲開口道。

「不要壓力太大，你哥哥的情況，我們會儘力治療，雖然說痊癒不可能，但會讓他比現在好轉一些。」

「還有……他情緒激動會傷人，最好在他發病失控的時候，不要靠近他。」

雨小喬淡淡地應了一聲，推門出去。

她沒有看到，席晨瀚站在不遠處，看見她從唐啟軒的辦公室出來，氣得一張俊臉瞬時陰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