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救她的性命的話，就放她回到大海，回到海神的懷抱里。」

「她的氣息非常的薄弱，壽命已經到了盡頭。」

「這是唯一救她的辦法，也是最快的辦法。」、

「你若是真的愛她，不想她死，那就讓遠離她，讓她回到大海。」

……

封翼走出實驗室，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老者的聲音。

那一字字、一句句，戳在他的心頭。

放她走！

不，他不願意放她走。

封翼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北雨棠半夜蘇醒時，發現身側的人消失不見了。她起身下床，剛走到門口處聽到了腳步聲。

房門打開，封翼看到起來的雨棠，忙上前，「怎麼起來了？」

「這麼晚你去哪裡？」

封翼摟著她慢慢走回去。

「剛剛處理了一件緊急的事。」

「處理好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

「不想睡了，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好，我們不睡。」

兩人卧躺在陽台外，看著璀璨的星空，誰也沒有說話。

「你抓我來是為了救她？」

「是。我想從你的身上抽出血液來做研究。」封翼坦言道。

老者並沒有憤怒或者仇視，神色平靜，「如果你能從我身上研究出結果的話，那就來取吧。我只希望你，放我其他的族人。我們是一群無始無終的種族，我們只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我盡量。」封翼不敢做下保證。

老者也並沒有生氣，「看得出來你非常喜歡小雨兒。」

封翼沒有回應。

「千萬不要讓她知道我在這裡。」老者提醒一句。

「我不會。」

「我的時日無多了。而小雨兒的時日比我還短，你若是無法在她生命耗盡之前，沒有研究出結果，請你放她回到大海。海神會寬恕她，會給她一次機會。」

……

封翼的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他和老者之間的對話。

放她離開嗎？！

一想到此，他的心揪著疼。

北雨棠眉頭微微一皺，只因為身側的人握著自己的手不斷的加緊。

「封翼。」

她的聲音拉回了封翼的思緒，這才驚覺自己弄疼了她。

「我看看。」

在他拉過時，北雨棠率先抽回手，將那隻手放入到身後，「你想二次傷害它嗎？我可不會給你機會。」

「封太太，封先生錯了。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封翼幽深的眼底掠過心疼，面上笑嘻嘻的說道。

北雨棠見他沒有起疑，輕笑道：「哼。別打擾我欣賞夜景。」

「封太太發話了，小的遵命。」

在他轉過頭后，北雨棠抽出了手，剛剛被他握住的手又浮現出微微的青色。

這具身體似乎要走到了盡頭。

「冥，這具身體還有多久的時間？」北雨棠心頭默問著。

【不到三個月。】

不到三月，這麼快！

如果她離開的話，他會怎麼樣。

北雨棠沉默了許久，側過頭看向身側的封翼，這段時光彷彿是她偷來，雖然短暫，但她很滿足。

唯獨她又要再一次先他而去。

「翼。」

封翼輕應著。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